第53章禁卫军训练有素，士气高昂，而太原兵则人多势众，同样有一战之力。

双方短兵相接，伤亡顿时急剧上升。

不过要想练出一支强军，必须硬碰硬地打过几场硬仗，朱由瑧纵然心里肉痛，此时也只能在后方坐镇。

中军的步兵正在搏杀之时，禁卫军的骑兵也尽数出动。

虽然人数远不如敌方的骑兵，但是禁卫军的骑兵依然毫不畏惧地发起了冲锋。

交战之前，禁卫军骑兵清一色地举起了燧发火铳，对准前方便是一阵齐射。

敌军骑兵应声倒下一片。

直到这时，禁卫军骑兵才挺起长枪，向前突刺冲锋。

骑兵相交，没有什么惊人的技巧。

双方瞅准对手，便将手中的兵器往对方身上招呼。

借助骑枪的长度优势，禁卫军骑兵又干翻了一波敌军。

扔掉手中的骑枪，他们这才抽出马刀，开始了最血腥残酷的厮杀。

双方的士兵不时从马背上翻滚下来，显然是凶多吉少了。

骑兵的交战转瞬即逝，双方交错而过后，禁卫军折损了上百人马，而敌军的伤亡则数倍于己。

接连遭遇两次打击，周恒的骑兵已经毫无斗志，他们又从主战场绕了一个大圈，返身奔向了周恒所在的后方阵地。

周恒见状大怒，命令传令兵打出旗语，不准骑兵撤退。

但是胆气已失的骑兵已经不再理会周恒的命令，居然越过中军，朝着太原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主战场上的形势，也没有周恒预料中那般顺利。

双方焦灼了一段时间后，禁卫军中忽然冒出三百个重甲步兵。

天子近卫的铁人兵团终于出场。

战斗到这时，部队练兵的目的已经实现，继续这么打下去，纵然最后能够胜利，势必也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禁卫军人数毕竟有限，所以在让士兵们都见过血以后，张凡还是向朱由瑧申请调用天子近卫的杀手锏。

朱由瑧本来就肉痛于士兵的伤亡，所以毫不犹豫地将铁人兵团全部划拨给张凡管理。

三百重装步兵一亮相，就直接将太原军的士气压了下去。

这些身材魁梧的壮汉力大无穷，而且浑身上下都被铁甲覆盖，可谓刀枪不入。

当他们站到战场第一线后，战事急转直下。

敌军的所有攻击在此时都变成了笑话。

除了战锤、狼牙棒之类重型钝器外，寻常兵器根本无法伤到其分毫。

就算敌军中有些孔武之士有此类钝器，但铁人兵也不会任凭其攻击。

每个铁人兵都配备了一面硕大的重盾，完全可以抵御钝器的攻击，而且除了防御，这面重盾同时也是铁人兵进攻的武器。

不管对面站着多少敌军，铁人兵往往凭借自己身强力壮，一个盾击就可以撞倒一大片。

更要命的是，铁人兵不是孤军作战，他们早已和其他兵种形成了一种默契。

以铁人兵为核心，禁卫军的中军迅速变阵，形成了一个个战斗小组。

每个战斗小组以班长为指挥，跟随一个铁人兵协同作战。

一旦铁人兵陷入重围，后方的长枪便会四处出击，替铁人兵解围。

而铁人兵也凭借着自己防高血厚的优势，一路平推过去，楞是将敌军的阵型彻底撕碎。

战斗持续了没多久，中军的太原兵就放弃了战斗，掉转头便开始夺路狂奔。

有了第一个逃兵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周恒的上万大军便彻底崩溃，如同退潮时的海浪一般冲向了周恒的中军。

督战队在斩杀了几个逃兵后便被溃兵彻底冲散。

面对汹涌的人潮，周恒哪里还敢停留，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裹挟在人流中向后方狂奔。

禁卫军初战大捷，将士们兴奋异常，纷纷高呼“完胜”。

但是张凡依然是沉稳的做派，除了派遣骑兵在敌军后方追击之外，便命令中军休整列队，同时打扫战场。

从始至终，朱由瑧心里都痒痒的，恨不得跟手下的铁人兵一起上前线杀敌。

但是张凡非常知道皇帝的小心思，从始至终都安排了四个强壮的亲兵贴身护卫。

以朱由瑧目前的身体素质，倒是有能力摆脱这些亲兵的“软禁”。但是若是做到那份上，自己跟大臣之间的默契就彻底没了。

不过这场胜利多少也弥补了朱由瑧未能上阵杀敌的遗憾。

这支太原的兵马其实战力不俗，若非遇到禁卫军这样的硬茬子，再加上朱由瑧的光环外挂，目前北方地区还真找不出几支能够相匹敌的队伍。

而在不远处的余家镇城墙上，镇长余剑和助理镇长余英父女俩亲眼目睹了禁卫军击溃周恒部队的经过。

“禁卫军真乃天兵也！”余剑的语气中难掩兴奋之色。

直到这时，他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

有如此雄师在，大明何愁不能中兴！

余英看向禁卫军，目光却不自觉地开始寻找起朱由瑧的身影。

余将军，必定是在军中，不然，禁卫军怎会打得如此之好……余英在心中默默想着。

大战过后，战场上一片狼藉。

禁卫军开始打扫战场，收拢俘虏和伤员，为了防止引发尸变，所有阵亡者的尸体还必须就地火化。

这样一来，众人的工作量也瞬间增加。

然而，正当众人准备展开作业时，追击敌军的骑兵忽然又从远处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吹响了代表警报的哨声。

“怎么回事？”朱由瑧看向那些骑兵，双眉微蹙。

“禀报都督，东南方向五里处发现尸潮，正朝着余家镇的方向扑来！”一个骑手飞奔到张凡跟前禀报。

“敌军呢？”张凡赶紧问道。

“太原的溃兵已经折返向西南方向逃窜，未与尸群遭遇！”骑手继续禀报。

“不太对劲，这太原的溃兵少说也有五六千之众，这么多的活人，再加上其中还有伤员，血腥气肯定很重，这尸潮断然没有放过的可能。”朱由瑧一语道出其中的问题。

“你可确定，尸潮没有被敌军溃兵吸引？”张凡又问道。

“完全没有。”骑手摇了摇头，“尸群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朝着我们现在的方向奔来，那些溃兵，它们甚至没有正眼瞧上一眼！”

“这次尸潮的规模有多大？”张凡继续追问。

“看得不是很清楚，约莫在几万上下……”骑手略微回忆一番说道。

相比围困京师的数量，几万丧尸的确不怎样，但是余家镇的实力也远远无法跟京城相比。

情况有些诡异，但是已经容不得张凡多做考虑了。

他转过头看向朱由瑧道：“陛下，臣建议暂且撤入余家镇，据城杀敌！”

朱由瑧点头道：“朕亦有此意。”

虽说尸潮来袭，但是禁卫军上下对此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

虽说禁卫军也能跟丧尸也战，但这样一来伤亡不免会增大。

目前龙舌清瘟汤限于龙舌草的产量，根本无法大规模熬制，一旦出现大规模的感染，朱由瑧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下将士尸变。。

为了安全起见，禁卫军还是悉数撤入了余家镇。

只是这一次出征的部队规模不小，小小的余家镇很快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入城之后，朱由瑧依然以余将军的身份自居。

而张凡只能装模作样地当朱由瑧的长官。

余剑和余英上前迎接，张凡也不客气，全权接管了余家镇的城防。

禁卫军多数登上了城墙，余家镇的城防军力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众人还未准备妥当，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灰蒙蒙的一条线。

那是丧尸。

灰黑色的丧尸缓缓越过大片荒芜的野草地，如同一片丑陋的墨迹在纸张上渲染开来。

熟悉的恶臭一阵阵地飘来，让朱由瑧又回想起了京师的那场残酷战斗。

余英自诩跟尸鬼打了很久的交道，但是她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势，俏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余镇长，之前余家镇应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吧？”张凡收回目光，问向余剑。

“从未遇过……”余剑苦笑一声道，“若是之前遇到这么大的尸潮，余家镇断然没有幸存之理……”

张凡看向朱由瑧，语气恭敬道：“余将军，你怎么看？”

余剑和余英同时看向了张凡，又看向了朱由瑧。

父女俩都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这张凡是大都督，为何对待部下余将军态度却如此恭敬。

结合之前朱由瑧在余家庄的表现，父女俩更加笃信这余将军必然是大都督手下的心腹爱将。

此时的朱由瑧显然没有心思去关心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跟张凡之间的关系，他只在思考一个问题，尸潮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从自己这段时间的经验看，尸潮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产生。

《丧尸生存指南》更是给出了理论依据——丧尸非常类似群居的食肉动物，它们会追寻猎物的气味觅食。

一般而言，一定空间范围内的丧尸数量是有限的，而这个数量，一般情况下跟该空间范围内的活人数量成正比。

按照朱由瑧的估算，唯有县城以上规模的城市才有可能吸引万人以上的尸潮。

余家镇满打满算不过几千人，理论上讲根本不可能吸引这么多丧尸。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