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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年,曹魏黄初六年,随着曹丕的无功而返,东征划上了一个句号。曹丕不知道的是,他三次伐吴,三次无功而返,时间,不会再给他第四次机会。于臬知道,226年,曹丕的生命将走向尽头。

226年黄初七年四月,太学两年学习期满了。于臬等人,在黄初五年即入学籍,是以可以参加考试,王肃出了50道题目,主持于臬的答辩。于臬久习诗经,自然拔为上策高弟。和于臬一道入学的50多人,只有张茂没有通过,被罢遣。

夏侯玄这几天很忙。原来他的父亲夏侯尚过世了。夏侯玄生于209年,今年已有17岁,于臬以前并未注意观察他,如今仔细一看夏侯玄,按现代话来说,竟是一位超级帅哥。只不过精神不好,正如书上所载的那样:“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去年六月,夏侯尚就有病,就从荆州任上回到了洛阳,夏侯威因此去看望过他。夏侯尚娶的是曹家女,但他不爱正妻偏爱妾,曹丕不喜,绞杀了爱妾,夏侯尚因此相思成疾。到了今年四月,终于死去。

夏侯玄继承了他的昌陵乡侯爵位,于臬见到夏侯玄,得改口叫侯爷了。

于臬进学《尚书》没有多久,从宫中传出消息:“曹丕驾崩。”于臬不喜欢曹丕,他以陵画羞辱于禁,实在不是一位皇帝所应有的。并且采用九品中正制,任由士族坐大,又逼弟曹植,曹洪不借钱给他,他就要杀之,真可谓无情之人。并且还杀妻,严格限制宗族,削夺藩王权利,曹魏藩王的封地时常变更,没有治权和兵权,举动受到严格监视,形同囹圄。

这个政策虽然吸取了汉朝诸侯国作乱的教训,却留下隐患,导致宗亲势单力薄,日后无力阻止外臣夺权。虽然他写的《典论》开启了文学批评的先河,并且对外用兵,再次打通西域,但于臬真的对他没有好感,觉得他日后被司马懿夺权,是咎由自取。

其子曹睿即位,中军大将军曹真、镇军大将军陈群、抚军大将军司马懿,并受遗诏辅政,是为魏明帝。

于臬坚持要请夏侯威喝酒,洛阳城南,云来酒肆。因曹丕驾崩,夏侯威来到了洛阳,曹真任其为帐前都尉。六月,曹丕下葬,夏侯威才得与于臬相见。

“贤弟太学一年,即得高弟,愚兄真是高兴。这一碗酒,就算愚兄敬你。”夏侯威端起酒,一饮而尽。

于臬一饮而尽,道:“五经方才通一,以后四经时间还长着呢,就算年年通过,至少还要七年。”夏侯威道:“既然王兖州和羊太守举荐于你,你又何必入太学守十年寒窗呢?”

于臬道:“举荐固好事,只是小子尚未弱冠,欲速则不达,在太学就读,十年寒窗,动心忍性,必有所成。”

夏侯威道:“不错。只是愚兄不日即和二兄仲权去雍州历练,以后相见不易。”

于臬道:“今陛下新承大统,东吴必恨先帝三次征伐而入寇,若东吴动,则西蜀亦必兴兵,小子以为,世叔在雍州,必能建功。”

夏侯威道:“我自好任侠,刀兵之事,非国之祥。国家太平,你我方得在此饮酒闲谈,若贤弟学击剑,在府上饮乐,投箸击剑高歌,方趁平生之愿。”

于臬道:“既如此,小子在学习之余,延一名师,教习剑术如何?”夏侯威道:“如此最好。想我那从侄夏侯太初,因从兄新逝,精神不好,望贤弟空闲之余,多为照应。”

于臬道:“世叔之言,敢不从命。只是太初兄今已为乡侯,小侄如何敢接近?”夏侯威道:“不妨,太初现在看来,华而不实,但终是我从兄之子,若以后知道内敛锋芒,实心用事,是我夏侯一代英才,也未可知呢。”

于臬道:“既然如此,小子当尽力。”夏侯威道:“这才像嘛。来,喝酒。”

于臬回到住所,内心很纠结。夏侯威任性豪侠,与于臬倾心相交,又买马相送,这份情义,足见其光明磊落。

只是夏侯威要于臬和夏侯玄相交,对于穿越过来的人来说,自然知道夏侯玄后来因密诛司马师被杀。

于臬认为,不可改历史大势,不然对后世历史,将产生深远影响,既然夏侯威有此一请,那还是和夏侯玄相交吧。

穿越,并不是无所不能,只要自己扮演的角色融入了当时所处的时代,则必将打上时代的烙印。尤其在关键之处改变历史,则历史河流的走向发生转折,既使自己在穿越之时获得极大的满足,也不过是在现实生活中,实现不了的理想,在穿越之时得到另一种释放而已。

夏侯威要去雍州了。于臬对夏侯威道:“雍、凉之地,地处西塞,隆冬寒冷,小子特送两瓶中山冬酿,借以驱寒。”

夏侯威大喜:“此是好酒,贤弟从何处得来?”于臬道:“向蒙世叔赠小子名马,小子见世叔好酒,经查访得知,中山冬酿是好酒,又不能至中山,是以日日到南门察看,止得到两瓶,今日果然得以送给世叔。”

夏候威道:“贤弟有心了。雍、凉之地,亦有好酒,某到时也带几瓶来,和贤弟共饮。”于臬道:“愿世叔善保身体,立不世之功。小子在洛阳,静候得胜之音。”

夏侯威道:“从兄子丹,极善用兵,某此去无忧。我也不瞒你,向者有一相士名叫朱建平的,相得极准,曾言我四十九岁时将能位至州牧,但也会遇上灾厄,若能挨得过此厄,我的寿命可活到七十,而且仕途上更能到达公辅。所以我是不会有问题的。”

于臬道:“此人如此精于相术,可有验证?”夏侯威低声对于臬道:“他曾对先皇说可活80岁,但40岁有小灾,果然应验。先皇驾崩,正是40岁。”

于臬好奇心大起:“如此神准,我哪天也去相一下,不知此人在洛阳否?”夏侯威道:“已于黄初年间去世了。”

于臬有些失望:“如此,错过了一次预知自己未来的机会。”夏侯威大笑:“子不语怪力乱神,想不到贤弟对此如此向往。”

于臬道:“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自然之理。”夏侯威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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