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府内。董昭道:“老夫总掌武库、武器,既然你想与人比试,也是为蒋子通面皮,你来日挑选武器时,我命武库选几件好铠甲与你,你要什么兵器?”
于臬道:“小子有一黄马,就穿一玄色甲,执银枪吧。”董昭道:“不难,就送你一副鱼鳞甲,一杆白银枪,就行文蒋子通,以公文来询登记。”
于臬道:“世翁,小子尚有一事相求。”董昭道:“何事?”于臬道:“现有司徒府任掾吏邓士载,此人极明兵事,向者王世翁讨诸葛孔明,其计划即出此人,还望世翁为国家计,关照此人。”
董昭道:“此事王景兴曾与我提起过,邓士载虽然口吃,确实才器过人,某现在是代理司徒,若得掌司徒,必为国荐贤。”于臬道:“如此,于臬在此谢过。以后小子有不明之处,再向世翁请教。”
三日之期转眼即到。蒋济申文董昭,开了武库,于臬果然得到一副鱼鳞甲,一副亮银盔,一杆白银枪。那枪杆是以牛筋木为芯,外包竹片细铁丝,再包以藤条,涂上生漆,包以葛布,再涂以银水。那枪尖如芦苇叶子,以精钢淬银制成,枪长九尺,枪头有一尺八寸。蒋济与众将在军中,于臬披挂已毕,坐上夏侯威所赠黄骠马,手持长枪,缰绳一抖,走进场来。
那郑翼身披烂银铠,手执大杆刀,坐一匹黑马,走进场来。于臬自韩龙教他剑术和枪术武艺以来,每夜苦练,不曾辍下。只是剑术以环首刀练习,不如剑轻灵,枪却是以木杆代替。如今真枪在手,豪气陡生,一提缰绳,那马“希溜溜”昂首扬蹄嘶鸣,蒋济坐在高台之上,见于臬如此风采,依稀看到了于文则当日光景。不由捻住颌下微须,微微点头。校场四周,众军将挤挤挨挨,军旗猎猎飞扬。
军政官宣读纪律:“点到即止,以先下马者为败。”场上擂起鼓来。三通鼓罢,军政官宣布开始。郑翼提马向前,见于臬虽是一书生,但披挂起来,却雄赳赳,气昂昂坐于马上,当下道:“于将军,我们只论胜负,不争长短,休怪我得罪了。”
于臬道:“较量武艺,以武会友,乃是人生幸事,郑将军不必客气。”郑翼大喝一声,纵马提刀,朝于臬砍来,于臬随手一枪,将刀格开,郑翼双手一抡,复一刀砍来,于臬坐于马上,又随手一枪架开。郑翼先试探两刀,见于臬并不还手,只道于臬心怯,当下展开刀法,左五右六,刀刀朝于臬劈来。
于臬左右招架,郑翼只道于臬武艺低微,当下放心,纵马朝于臬冲来,那刀力劈华山,眼看就要将于臬一劈两半。于臬见状,将马一拍,那枪舞出一朵白色枪花,挡开郑翼刀杆,复一枪朝郑翼面门点来,郑翼回刀,这时双马相交,于臬嘿的一声,力透枪尖,往上一撩一拔,郑翼大刀脱手,于臬马盘回来,郑翼正欲拔马逃跑,哪比得这黄骠马快,早被于臬伸手,借着马力,轻轻将郑翼捉将过来。
郑翼羞惭满面。忽场外一将,骑一白马,飞奔前来:“休伤我家将军。”
于臬看时,却是一小将,手持画戟,冲将过来,于臬将郑翼往地下一摔,挺枪来迎:“来将通名?”
那小将道:“河内于亮,来会将军。看戟。”
于臬拍马,与于亮战在一处。二人枪来戟往,斗了十余合,不分胜负。那于亮见不能取胜,拔马便走,于臬拍马追来,不想于亮却取下弓来,照于臬面门射来。于臬听得风声有异,将头一闪,避过此箭。于亮见射不中,复持戟来战,于臬见他暗箭伤人,有些恼怒,将那枪使得性发,如流风飘雪,乱云飞花,一枪刺中戟上小枝,于亮把持不住,连人带戟,掉在地下。台上鸣金之声大作。军政官大叫:“暂且罢斗,且到营中说话。”
校场营中,众将见于臬如此英勇,先前不服之气消了大半。原来作为武将,皆以武艺相惜。
蒋济喝道:“郑翼,你既愿赌服输,少不得这三十军棍。”于臬道:“愿蒋将军看某薄面,就饶了郑将军吧。”
蒋济目视众将,众将道:“我等亦愿作保,请饶了郑将军。”蒋济:“且看于将军和众将面皮。于亮何在?!”于亮站出来:“末将在。”
蒋济道:“你眼见郑将军已败,私进校场,我看你也是不服,如今还有何话说?”于亮道:“某向来自视甚高,今败于于将军之手,心服口服。”
蒋济道:“既然如此,你们谁还有不服?”众将齐道:“中护军将军英明,属下心悦诚服。”
于臬见众将散去,便对蒋济道:“如今小子连胜二将,还望将军履行诺言。”蒋济道:“你真的荐一人到我这?”于臬道:“小子有一友人,姓石,名苞,字仲容,现为渤海郡南皮给农司马。郭玄信曾到渤海南皮选拔侍从近臣,以为其有卿相之才。尚书选曹郎许士宗,也以为石苞乃朝廷之才。如今已至洛阳。”
蒋济道:“既是大才,为何不向董司徒推荐。”于臬道:“小子以为,石苞出身寒微,虽为给农司马,但平时却以打铁卖铁为生,不如先到蒋将军处历练,若以为有才,可推荐入朝,若无才,则罢之。”
蒋济道:“原来如此。只是此时已近年底,不如开春以后,引他来吧。”
于臬道:“小子前日领的兵器极为趁手,若石仲容到蒋军手下任职,能否也给他一把好武器?”
蒋济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什么为难要求,原来是这个。哈哈哈哈。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