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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兄弟!”隔了老远便看到孙景仪正在府前朝向着孙家走来的萧生招手“这位小师傅是?”

萧生不动声色笑道:“这位是寒山寺的小师傅,我忘了孙家如何走,他便送我前过来。”

“哦,原来是寒山寺高僧呀,还请里面吃些斋饭!”此时的孙景仪没了昨晚那苍白狰狞的脸色,只是有些发黑的眼圈看来是昨天夜里没睡好。

孙景仪将二人迎入府中,让下人先带着小和尚去后院吃些斋饭,随即带着萧生来到客厅询问道:“不知萧兄昨夜...”

“幸不辱命!”萧生将案卷递到孙景仪手中,孙景仪并没有打开,似随口问道:“萧兄可有打开看过?”

萧生摇了摇头,说道:“不曾看过。”

孙景仪点了点头,萧生本以为孙景仪会假模假样的岔开话题,却不想他直接打开案卷。

“怎么什么都没有?”孙景仪面露疑惑,萧生心中讥笑道:“有没有字你还不知道吗?”但做戏要做全,萧生一把夺过案卷,作出夸张的惊讶之情:“怎么可能,我确实是昨日夜里去师爷书房里拿的,怎么会没字呢?”

孙景仪皱起了眉头说道:“难不成我叔叔真没有杀我父亲?”萧生心中暗暗称奇,这人如何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难道是南先生骗我?”孙景仪此刻并不像是在演戏,懊恼悔恨溢于言表。

“孙兄何意?”萧生疑惑道。

孙景仪望着手中空白的案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似哭似笑,喃喃自语:“妄读圣贤书,却信这神鬼之说,害了叔叔,我如何去见我死去的父亲!”

“孙兄到底怎么回事?”此时小和尚简单的吃完斋饭从后院走进了客厅,萧生向小和尚使了使眼色,扶起孙景仪问道。

“我害了我叔叔呀!”孙景仪此时眼泪从眼眶中留下,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这件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萧生将孙景仪扶起,说道:“孙兄若有难事可与我说,力所能及之处定不遗余力!”

萧生的话似乎点醒了孙景仪,孙景仪赶紧抓住萧生手臂,哽咽道:“萧兄!快!周县令今日清晨便将我叔叔暗中押往都城,南天竹他会在途中动手杀我叔叔,此时应该还没出江南道,现在去救还来得及!”

“南天竹是谁?”小和尚一旁问道。

“南天竹?”孙景仪眼神有些迷茫,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前几日父亲忌日,当天心情不好,便想着出去走一走,在路上与他相遇,他说我有冤事在身,我本一笑了之,谁知他将我家事如数家珍,我也是将信将疑,直到后来说是查出我父亲之死与我叔叔有关,也许是我心中对叔叔心存猜疑,毕竟主家分给我们支系的田地并不多,还要两家分,我如何甘心。于是便默认了他伙同周县令将我叔叔关押,但周县令怎么审也没审出什么来,于是又告诉我可以将我父亲复活,前提是要用我叔叔的命换我父亲的命!”

萧生满脸愤怒,大喝道:“你好歹也是高中的状元郎,一个陌生人的神鬼之说你便要搭上你叔叔的命,何其荒唐!”

“行了!”小和尚拉住萧生,说道:“现在不是骂他的时候,若是清晨便已押走,到现在也有两三个时辰了,押送犯人的马车慢,我用轻功带着你追,应该一个时辰能追到!”

萧生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匆匆去了内院,取回自己的“清风”剑,随即便和小和尚出了孙府,二人一路向北沿着皇城的方向赶去......

在木渎镇北是片茂密的竹林,四周被山丘围绕,此地是经由木渎通往都城唯一一条官道。此时平日安静的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打斗声,只见一群官兵将一黑衣少女团团围住,被围住的少女却没有一丝惧意,兴奋的晃动着手中软鞭,似乎将自己包围的官兵才是待宰的羔羊。

“果然是狗官!此人明明是被冤枉的,你们却还要押他去都城!”黑衣少女嘲讽道。

官兵中,一名身穿重甲的将军面露威严,喝道:“有没有罪去了皇城便知,女侠若觉的他无罪,大可与我一道前往皇城,朝廷自然会给他一个公道。你若在此地劫囚车、杀我将士那便是造反!”

“哼!好一个造反!真是张口就来!我还就造反了!你能拿我怎么样!”黑衣少女有些逞强,刚从皇城溜出来,却在此地见到一帮黑衣人将押解囚车的衙役残忍杀害,然而奇怪的是这帮黑衣人并没有劫囚车,在杀完衙役后便匆匆离开,正当自己上前去打探时,一营厚厚重甲的武朝将士匆匆赶来,这是囚车里的那人却大叫道:“冤枉!”

黑衣少女这才将这帮人拦下,想将这囚车里的落魄中年人救下,只是面对这一营厚厚重甲的武朝将士,她手中的软鞭显得非常无力,一鞭一鞭抽在重甲之上就好似挠痒痒一般,时间一长若不是内力还算充盈,黑衣少女早就脱力倒下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重甲将军抽出长刀就要动手,却听一道威严的佛号在竹林里响起,众人纷纷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小和尚正带着一位少年从众人后方不远处的竹林上落下,缓缓向众人走来。

二人便是紧追而来的萧生和小和尚,原本以为囚车早已走远,没想到出了木渎镇便遇上了,萧生看到囚车里一身囚服的中年男子正蜷缩在囚车里顿时舒了口气:“还好没来晚!”

小和尚却是疑惑,双手合十问道:“平日里押送囚犯的都是县衙差役,这位将军为何会来此地?”

重甲将军见是一位僧人,瞧刚刚那一声佛号的气势应该是个江湖高手,便收了长刀,不卑不亢的笑道:“小师傅所言极是,我乃江南道巡察营参将徐巍,今日路过此地正遇一群黑衣人围攻囚车,县衙差役死伤殆尽,在一名重伤的差役口中得知,这囚车里是押往都城的犯人,本参将便决定护送囚车入都城,可没走几步这小姑娘又来劫囚车。”

“谁说我是来劫囚车的,我明明是来救人的好吗?”黑衣少女踮起脚向萧生和小和尚所在的地方望了望,突然笑了起来,喃喃自语:“咱们果然有缘!”

萧生听到眼前这个参将是江南道巡察营的,于是走上前,从怀中摸索一番后取出两块令牌,将其中一块丢给参将,笑道:“即是巡察营参将,那你可认识这个?”

巡察营参将徐巍结果令牌,顿时大惊失色,单膝跪拜道:“卑职巡察营一营参将徐巍,不知是巡察使大驾,还请见谅!”说着双手拖着令牌举过头顶。

“无妨无妨!”萧生心中得意,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令牌居然这么好使,于是大摇大摆的走到徐巍身前,拿回令牌道:“徐大人请起,这囚车之人确实冤枉,我来此地便是解决这件事的。”

“哦?”黑衣少女一脸惊讶,随即“咯咯”笑道:“既然还是个巡察使!那此地便没我什么事了,溜了溜了!”

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黑衣少女如同莺燕一般,钻入竹林之中没了踪迹。

徐巍起身想追,却被萧生叫住了,此女子既是来劫囚车而不是杀人的,应该与那南天竹不是一伙的,她想走便让她走罢,随即道:“徐大人可有要务?”

徐巍抱拳道:“巡察营虽不直属巡查使麾下,但巡查使大人也有权调动!”

“甚好!甚好!”萧生来到囚车旁,指着囚车里的孙恩泰说道:“此人与木渎镇上一桩神鬼之案有关,希望这件事结束之前徐大人能护住这囚车之人,至于详情咱们路上再谈。”

“卑职明白!还请大人上马!”徐巍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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