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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时髦的小姐?您能具体点说说她的外貌特征吗?”李哑迷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恩……”老板想了想,说,“瓜子脸,大眼睛,睫毛很长,上翘的眼尾,看上很妖冶,高挺的鼻子,小嘴巴,抹了暗红色口红,还留有一头棕色的大波浪卷发。”

“发生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报警?”刘絮絮愤愤地说。

“咳,”老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能怪谁呀?这社会呀,碰上这种事,只能怪自己倒霉,怪自己缺心眼儿。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呗。再说,小郑一个大男人,跟着一个弱女子出去,料想也不会把小郑怎么样,要不了多久小郑就会回来的。”

刘絮絮柳眉一竖,狠狠瞪了一眼老板,心里愤愤地想:你这不是拐着弯骂警察不称职吗?老板本是无心脱口而出,被刘絮絮这么一瞪眼,立刻会意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讨好似的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这不是尽全力协助你们调查么?”

李哑迷正要靠口说什么,店门外飞出一声响亮的吆喝:“老板!苹果买回来了。”紧接着,一个穿工作服的年轻女店员闯了进来,二话没说,把一袋苹果搁在玻璃柜台上。

“小声点,警察问话呢。”老板说着瞪了一眼刚进来的女店员。

女店员约莫十六七岁稚气未脱的样子,吐了吐舌头,瞪着大眼睛讪讪地站到柜台边去了。而刚才一直无动于衷的那个冷艳的女店员,迈着碎步走了过来,二话没说拿起一颗苹果放进嘴里。她微微挑了挑眉毛,目光平平地掠过车敏两人,就像掠过空气一般。

女店员神清气闲地吃着苹果,仿佛她不是站在柜台上上班的店员,而是在家阳台边享受美食的贵妇。

“哟,老板,做你的店员还真舒服呀,上班期间免费提供水果呢。”刘絮絮仿佛看出其间的猫腻,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向老板打趣道。

“呵呵,我这人就是太没架子了。”老板厚嘴唇动了动,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老板,这钻戒我们拿回去调查,会还给你的。”刘絮絮说道。

“哎,那款钻戒我们店只有两枚呢。”老板脸上露出沮丧而又无奈的表情。

“怎么?你不乐意?”刘絮絮又瞪了一眼老板,厉声说,“告诉你,郑新书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我们在那辆黑色捷达车上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我们警方正在调查死者的身份。”

“啊?!”老板和两名女店员不可置信地同时瞪大了眼睛。

刘絮絮没理会老板惊讶的表情,道:“把你知道的有关郑新书的信息都告诉我们,好吧?比如说,他的血型,生前的身体状况,人际交往情况。”

“恩”老板擦和擦额上的冷汗,向高世妍他们提供了有关郑新书的有关情况。

老板想起什么准备开口说“对了,昨天下午有一个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们,这个线索对你们有管用吧!”

“你认识吗?他来干嘛?”

“不认识,好像是问小郑的事。”老板停顿说道。

A市警察局刑侦队办公室内。

刘絮絮一只手托着腮,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张杀人预告的牛皮纸和当日从车祸现场带回的皮包里的笔记本。

“李队长!”刘絮絮突然抬起头来,向李哑迷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杀人预告该不会是恶作剧?”刘絮絮向李哑迷递过去那一张杀人预告单说,“从现场带回的东西中,那一杀人预告单没查到任何人的指纹,与当日我们从珠宝店的所以工作人员及老板房间里取回的物件上的指纹比对过,都不是。

迹鉴定的结果显示,记事本里的“人是我杀的”那几个字与老板的字迹,相似程度达到了80%,而从记事本的字迹来看,写字人是处在一种紧张,急促和不安的心理状态下写的。

而老板写下那段话的心理状态是较为平静,自然,也就是说,这20%的不相似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写字人心理状态不同,这就说明了一点,写字人极有可能是老板。但我想不通的是,一般情况下,作案人都会不留余地毁灭痕迹,可是,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呢?”

“凶手危险等级可能指嫌疑犯的危险性程度吧!”李哑迷猜测着。

李哑迷念咒语般念起了“人是我杀的”那几个字。

李哑迷的目光扫过茶几上“也可以清心”那几个字,头脑里灵光一闪,念道:“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人——我杀的人是——杀的人是我”“啊!”车敏突然一怔,“难道说是自杀?”

但很快,李哑迷就根据现场的痕迹推翻了自杀的结论,李哑迷问刘絮絮说:“还记得那天我们走访珠宝店时的情形吗?你质问老板为什么不报警,我留意到老板当时的表情,似乎是很不屑,当然他没有明显表露出来,他当时还说自认倒霉,只能怪自己缺心眼。可见,老板是以一种轻蔑的态度看待我们警察,以他这种轻视警察的态度,写这张纸条就很有可能是恶作剧心理作祟,这么说吧,老板心里的潜台词就是‘就算我写这东西又怎么样,你们警察还不是照样逮不到凶手’,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刻意模仿某人的笔迹来转移警方的视线!”话音刚落,陈兰诀便从里屋闯了进来,“交给你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恩。”李哑迷点点头。

“死者虽然烧得面目全非,但内脏还保存得比较完好,死者确实做过胃部部分切除手术,血型也验过了,是AB型,这跟郑和风的情况完全一致,死者就是郑新书无疑了!这样,这案子就水落石出了,老板说案发前有一个叫李英爱的女骗子从珠宝首饰店骗走了一枚价值八十万的钻戒,并且还携郑新书开车走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女骗子谋财害命,在半路杀害了郑新书,然后焚尸灭迹。虽然女骗子为焚尸灭迹损失了一辆捷达车,但那种二手的捷达车顶多就值四五万,她狠狠地赚了将近八十万。

八十万巨款,这个数字足以引诱一个人去杀人了!”心直口快的陈兰诀一贯是“直线式”思维。

“那可不一定。”李哑迷撇撇嘴说。

“怎么不一定了?”陈兰诀听了直翻白眼。

“我看那那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话顶多只能信一半。想想看,我们当时去调查的时候,从头到尾,向我们提供情况的只有老板一个,那两个女店员‘吱’都不吱一声,为什么?因为老板在撒谎,人多嘴杂怕说法不一致露馅。说不定那叫李英爱的女骗子是老板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是为了转移警方视线。”

“那你说说看,老板为什么要撒谎?撒谎对他有什么好处?”刘絮絮问。

“私底下访问了那两个女店员和周围的一些街坊,已经摸清了珠宝首饰店里的人的底。原来呀,那老板是个外强中干的老色鬼,结婚前还因为那个被抓过。后来娶了个有钱商人的女儿做老婆,发了家,做起了珠宝生意,借着招女店员的名义找年轻漂亮的情人,这么说吧,他的珠宝首饰店相当于他的后宫。但这一点他老婆并不知道,因为他老婆早在两年前去了M国帮父亲做生意。老板最怕的就是他老婆,表面上他对老婆唯唯诺诺,忠心不二的样子,暗地里跟女店员搞成一团,那两个女店员一个叫裴秀智,就是那天我们看到的吃苹果的那个冷美人,另一个只有16岁,初中毕业,叫朴贤贞。”

“哟,行啊你,调查别人的风流韵事这么迅速。其实那天我早看出那女店员和老板有猫腻了。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恩,其实,这也不全是第六感,那天那个小丫头一进店便向老板喊‘老板,苹果买回来了’,听她这话,就知道,苹果是老板叫她买的,但老板却尝都不尝,站在一旁吃个不停的却是另一个女店员。老板还特地吩咐人去买东西孝敬员工呢,哪有这样的老板和员工呀。而且呀,裴秀智的表情拽得跟什么似的,比老佛爷还老佛爷呢。所有的这一切,都证明了一点,裴秀智是老板的情人,并且,老板对裴秀智还备加宠爱。”陈兰诀说到这,长长的睫毛如两只黑蝴蝶般在美丽的大眼睛上扑闪扑闪,刘絮絮疑惑地问道,“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李哑迷打破了沉默,“关系可大着呢。想想看啊,老板靠老婆发家,是珠宝首饰店名义上的老板,而他老婆才是珠宝首饰店的经济支柱,也就是说,珠宝首饰店的资产是他老婆的,可以说,他老婆扼住了老板的口袋就是扼住了他的肋骨,他能不怕老婆么?也许,老板怕老婆的理由远不止这些,他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他老婆知道珠宝首饰店招女店员的内情的,否则,老板就只有扫地出门的份。而郑新书在珠宝首饰店做助理和销售员,他这么一个圆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珠宝首饰店的内情,你说,郑新书算不算抓住了老板的把柄?”

“算,当然算。”刘絮絮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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