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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土大陆,自大楚皇朝与大夏皇朝以鸿河为界,两分天下后,已百年无战事,百姓得以安享太平。

浔阳郡位于大楚皇朝东面,水土肥沃,郡中有个陌城,陌城有座石磐山。

石磐山上形成一个天然湖泊,湖泊中盛产各种鱼类,其中有一种尖头薄唇的鱼,当地人称它为金光鱼,因为其肉质鲜美深受人们喜爱,只是金光鱼警惕性甚高,极难捕捉,又因为特别喜欢吃叶虫,有闲人常来此以虫垂钓。

#34;来了!”

一块巨石之上坐着一少年,手持一根绿色的竹竿,竹竿上绑着一根长长的丝线,丝线上有一根白色的羽毛。

只见那羽毛微微动了一下,少年身体前倾,牢牢的抓紧竹竿,目不转睛地盯着羽毛,少时,羽毛快速的移动,少年手腕发力,将竹竿往后一甩。

“中鱼了!哈哈,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少年姓陆,名辰安,是山下云溪村人,三岁那年,父母意外离世,对于父母陆辰安几乎没有任何记忆,此后便由二叔抚养。

陆辰安的爷爷陆由年轻时曾见仙人御剑飞行,从那之后便四处访仙求道,可是一直求仙无门,只在晚年之时意外获得一本《小周天通脉法》,其中记载了人体的奇经八脉,即阳维、阴维、阳跷、阴跷、冲、任、督、带八脉,八脉者,先天大道之根,一气之祖。凡人有此八脉,俱属阴神,闭而不开,唯仙家以阳气冲开,故能得道。

六岁那年,陆由回到云溪村,从此陆辰安的生活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陆由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陆辰安身上,不仅教他通脉之法,还时常带着他到石磐山钓鱼,陆由称,钓鱼之时要做到心无旁骛,这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对于修炼有莫大的好处。

爷孙二人在一块钓鱼时,陆由将自己这些年游走各地的所见所闻讲于他听,惹的陆辰安也是心生向往,尤其是听说仙人拥有一剑搬山,一剑断江的本事,便幻想着将来自己成为仙人后到处斩妖除魔。

十岁那年,陆由也因病去世了,陆辰安又回到了二叔家,二叔常劝其习武,将来以武职为升官阶梯,立了军功,这才有机会摆脱寒门的束缚,可他既不爱读书,也不爱习武,偏爱垂钓,还立志说要当个闲人。

陆辰安六岁开始通脉,每日导引真气运行于奇经八脉,每一年通一脉,到十四岁时已经八脉聚通。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任督二脉一旦打通,则阴阳轮转,接通天地,也就意味着随时可以进入开光境。”

……

“辰安哥,你二婶喊你回家吃饭!”陆胖儿站在老远大喊道,深怕他听不见似的。

陆胖儿是陆辰安的发小,原名陆三,两人自幼一起玩耍,到了志学之年,陆胖儿则被父母送去镇上的武馆学武。

按照大楚皇朝制定的应招之制,也就是响应招兵,但并非人人都可以入伍,男子年满十六周岁,身体强健、有相当武艺者,通过考核后才能被接收。当然,陆胖儿的父母正是有此想法。

“胖儿,最近武功练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武馆的教头可凶了,每天都逼着我们扎马步,一扎就是一个时辰,我都快累死了!”

陆辰安笑了笑,收起鱼竿,将鱼篓系在腰间,脸上满是欢喜。

“走,回家!”

云溪村中有五十几户人家,因为背靠大山,山中长有灯笼果,灯笼果又最是适合酿造果酒,加上这里水质甘甜,当地村民祖祖辈辈都以酿酒为生,日子倒也过得安生。

“辰安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陆辰安的二叔陆铭是当地有名的酿酒师,对于这个侄儿,他是毫无办法。

“二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想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

“二叔不是想要逼你,只是我跟你婶年纪大了,我知道你跟你爷爷一样,一心想着那神仙之事,可是……”,陆铭话还未说完,陆辰安便打断了他:“二叔,人这一辈子除了功名利禄,难道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吗?”

“你爷爷他到死也没修出个名堂,我是怕你步他的后尘呐。这些年,二叔也攒了些钱财,等明年就给你说门亲事,也算跟你爹娘有个交代了,等咱们陆家有后了,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二婶见辰安始终都不表态,叹息道:“辰安呐,平儿至今音讯全无,你叔其实早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一般,你要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呐。”

提起陆辰平,陆辰安心中亦是一阵唏嘘,陆辰平与陆辰安同年出生,比陆辰安还要大三个月,五岁那年,陆铭带他去镇上赶集,正巧陆辰平看上了小贩手里的拨浪鼓,就在掏钱结账之时,陆辰平忽然就不见了,哀默大于心死,那之后一年不到陆铭的头发全白了。

第二年开春,一次陆铭上山去采灯笼果酿酒,突逢大雨,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瘸了一条腿,正应了那句话,“厄运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此后陆铭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酿酒之上,经过刻苦钻研,陆铭的酒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和称赞,许多外地人也纷纷慕名而来。

“二叔、二婶,我相信辰平哥一定还活着,只要他还在这片土地上,我就一定会找到他的!”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射进来,陆辰安已经拿着竹竿提着鱼篓上山了,遇见村里的人,他都会礼貌的打个招呼,虽然大家都觉得他实在太闲了,除了钓鱼村里人几乎看不到他。

“这鬼天阴沉沉的,鱼儿在底下憋闷,都不吃食,看来今天是要空手而回了。”两个时辰了,连条咬钩的鱼都没有,陆辰安缓缓放下手中的鱼竿,已经准备收拾回家了。

就在他放下鱼竿的瞬间,突然水面上的羽毛轻微的动了一下,紧接着羽毛迅速地整个沉入水里,鱼竿瞬间被带向湖中。来不及多想,陆辰安双手抓紧竹竿,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拖下水。

陆辰安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单手提着鱼竿,心中却是开心不已。

“已经很久没有钓到这么大的鱼了!”

大鱼还没浮出水面,在丝线的牵引之下四处乱窜,陆辰安也不着急,遇到大鱼只需要慢慢的等它的力气耗尽,然后再拉上岸即可。

半个时辰后,鱼儿已经不像开始那么折腾了,陆辰安感觉时机到了,缓缓地游回岸边,然后用力将大鱼拉上岸。

“居然是水刺鲟鱼!”

“足有二十斤重了,怪不得这么大力气!”

鱼太大,陆辰安不得已只能将鱼竿与鱼篓系在身后,然后双手抱着鱼下山。

上午二叔二婶去镇上采买物资,正常情况的话要到傍晚才会回来,陆辰安将鱼放在一个木盆之中,从庖屋取来一把尖刀。

“鱼儿鱼儿,我这就要超度你了。”古有庖丁解牛,今有辰安杀鱼,水刺鲟鱼很快就被开膛破肚,看他如此娴熟的手法,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杀鱼。

“咦?这是何物?”只见鱼肚之中有一颗圆圆的比鸡蛋略小的珠子,陆辰安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后发现珠子黯黑浑圆,通体明净,用手触摸如精铁一般坚硬,陆辰安用水洗净后放在阳光下又瞧了瞧,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异之处,便随意揣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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