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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些古董,可能因为它们本身经历了厚重的岁月积淀,从而沉积下来历史沧桑,与刚制作完成的工艺品在年头上有区别,而他这种特异功能能感应和发现这种区别。

仿制品就算手段再高明,再如何做旧,哪怕能骗过现代检测仪器,但岁月变迁的承载,赋予器物的“气质”或“物性”,那种岁月变迁中留下的独特灵性,却是无论如何也仿不出来的。

而他的特异功能可以感应到这种灵性,对这种年深日久的古玩物件非常敏感,所以有了光晕圆环的反馈。

陆然想的脑袋疼,算了,去他妈的,他本来还想着去医院检查一下,现在也不想去,反正身体也舒服了。

而且,他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万一检查出什么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相信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这个世上估计都没人能解释明白,所以也不再去网上追根问底寻找答案了,就听之任之吧。

况且,仔细想想,这绝对是好事啊,今天不就赚了700万嘛,文可以鉴宝赚钱,武可以保卫自己,他相当于随身带着一根极高强度的电棍哪。

想起明天还要去处理画作的事情,睡吧。

第二天清晨,陆然醒来,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弹,神志很清醒,只是身体不能动,莫非是鬼压床?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顶棚,却是一动都动不了,几分钟过去,他勉强调动右手拇指,慢慢靠近食指,然后用指甲用力在食指肚上一掐,呼……食指一痛,身体似乎被解冻了一样,能动了,他起身在地板上蹦跳了几下,没事。

一向只是听人说,没想到自己就遇到了鬼压床,说实话,如果是后半夜醒来,房间内黢黑一片,还挺吓人的。

陆然没有更多理会,早饭后,他带着卷轴下楼,找谁哪?大学教书画的张老师?要不就还是去找辛老头。

在潘家园这两年,除了见识到周大脑袋的忽悠骗人技巧,没学到什么东西,也没交到什么人。

张老师是典型的学院派,辛老头更注重实际,还是先去潘家园走一趟再说。

在二楼楼梯,正好撞见辛达送几位客人下来,看见陆然他很高兴,“兄弟来了。”过来握手。

人家叫他兄弟,他也不好称呼辛先生,便道,“二哥,辛老在吗?”

“在,邹清宇老先生来了,他们正在叙话。”

陆然没听过这位老先生名字,道,“那我等一会。”

几位客人都捧着物件,不知道是刚买的,还是来请辛老掌眼,见辛达有客人,便说不劳烦送,自己离去了,辛达热情礼貌地与三人道别,看陆然拿着的卷轴,问道,“这是?”

“昨天淘换的,想让辛老给把把关。”陆然道。

辛达呵呵笑了,“家父和邹老也是闲谈,不过邹老喜欢书画,你这卷轴倒是可以给他们添些谈资。”

说完,便延出请的手势,这家伙昨天弄来一个康熙花石碗,谁知道今天是不是宝贝哪?等一会?要是不耐烦等,去了别家怎么办?

他是生意人,自然生意为重,陆然便跟辛达上楼,敲门进去,辛老头和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喝茶。

“刚跟你说的,昨天那个康熙花石碗的发现者,便是这个陆然,这是邹清宇老先生,国家书画院研究员。”

辛老头起身介绍道,头发花白胖乎乎笑眯眯的邹清宇也起身,陆然躬身施礼,两人握了手。

“你们两个坐吧,小陆这是……又有好东西了?”辛老头笑道。

陆然笑道,“昨天下午遇到的,感觉不一般,但我看不懂,想请您给看看。”

“哦,那你来对了时候,书画我虽然不大行,但大家在此。”辛老说完,戴上手套,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将卷轴打开,让邹清宇老先生观看。

辛老头站在旁边,辛达和陆然站在二人两旁。

卷轴摊开后,辛老头看了几眼,道,“这仿的是苦瓜和尚的柳溪图?”

邹老头嗯了一声,“画风过于奔放,撇与捺都是皮匠刀的形式,纹路粗陋,一望便知其伪。”

辛老头点点头,转头问陆然,“这是仿做,看天杆地杆也知道质量粗糙,为什么买下来?”

如果不是昨天陆然送来的是康熙真瓷,这句话老头都不会问,每天找他来掌眼的很多,假货亦多,他问的过来吗?

陆然摸摸脑袋,道,“就是感觉吧,和那个斗彩碗感觉差不多。”他还能怎么说?

毕竟是斗彩碗的发现者,辛老头便又去看画,虽然他不十分擅长书画这块,但这画明显仿的粗劣。

“没有国破家亡的痛,没有颠沛流离的苦,除了大千居士,一般人仿不来石涛的画啊。”看了一会,辛老头道。

邹清宇只说了一句话,然后摸了摸画的留白处,之后便一直用两根手指摸着画的正面和背面。

三个人都看着他,半晌,他咦的一声,将卷轴竖起来对着阳光,又看了两三分钟,将卷轴铺到桌上,道,“这画里有乾坤哪。”

“藏画?”辛老头惊讶道。

邹老头点点头“应该是,”然后对陆然道,“小伙子厉害啊。”

陆然咧嘴一笑,心里有些激动,刚才辛老头提到的大千居士,让他昨天消沉下去的兴致又上来了,仿石涛的太多,但张大千的仿品可不一样,价格非常非常高的。

淡红色光晕,民国仿作,大千居士……这么一联想,怎能让人不激动哪?

一个藏字,说明了一切,没人会藏没有价值的东西,这种事辛达只听过,还未见过,他看着陆然,道,“真是人有三年旺,神鬼不敢挡啊,兄弟运气未免太好了,这副画多少钱拿下的?”

“两千。”

辛达竖起大拇指,赞赏地拍拍他肩膀。

邹老头这时道,“小伙子,我判断这张熟宣后边藏着一幅画,需要揭开它才能见分晓,怎么样?”

陆然道,“邹老,当然揭啊,在这揭?”

辛老头道,“揭完再裱,这里不行,是不是得……”

邹老头点点头,“嗯,把老黄叫上,去我家共襄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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