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信来投这件事,纯属赢辉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还能有在历史是反秦的大将能来投奔他,看来自己的工作还是蛮有成效的,在自己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韩信,官给小了吧,怕他跑了,官给大了吧,却又怕现在手底下的大将不高兴,是个难办的事。
身后的老侍从抬抬眼皮看着一会高兴一会焦躁的皇帝,他弄不准这是怎么了?
“陛下,您这是?”老侍从想不不明白就开头问道。
“朕有点,怎么说呢,现在有这么一个人,他呢,朕知道有大才,但是吧,如果上官对他不重视,他就会弃官而去,如果给他个高官,朕又怕其他的人不满。”皇帝陛下唉声叹气啊的说道。
“那么是文臣还是武将?”这种人,给官小了就跑路,老侍从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做官就要做大官,有志气,不错。
“是个武将,但是是属于那种个人武力不行,但是会统兵,会谋划。”还有一点赢辉没说,韩信是那种不会交朋友的人,他会真心待人,但是好像说话总会呛人一下。就好像当初刘邦问韩信,你能统兵多少?韩信说多多益善。刘邦又问自己能统兵多少?韩信一口呛了回去没多少...虽然最后说了一句你是统将之人。但是呛人这毛病却是有。
“既然如此,不如,把您那个啥后勤大队让他掌管如何?先看看,慢慢提拔?”老侍从说的比较稳妥,不知根知底贸贸然直接提拔上来,的确对另外的将领有些不公。
“您不知道,你让他管这个,百分百跑路,会觉得朕不器重他。”他在项羽那干的治粟都尉,再过来让他干后勤大队长,肯定还要跑。
“哦?此人如此奇怪?呵呵,如此,不如就把他扔进营中,先让他适应适应,然后让下面人找个借口,慢慢提拔,您也可以传旨给他,想要封侯拜相,要靠自己,这样位置才够稳妥。”老侍从笑眯眯的说到。
“这倒是可以,先给他打个预防针,然后慢慢的提拔,明告诉他,朕要用他,但是他也不能无功受禄。自己拼下来的才够稳固。”赢辉说完,就传人进来准备写封信给韩信,自己这个皇帝亲笔写信给他,够给面子了吧?
旁边的老侍从默不作声的在琢磨“何为预防针?”
在第二天,韩信同学收到了亲爱的皇帝陛下亲笔写来的书信,跟他说,可以直接给他高官,但是怕下面人不服,又怕没有他自己的班底下面的人会阳奉阴违,建议他从基层做起,建设自己的班底云云。
这掏心窝子的话说的韩信眼泪汪汪的,让自己去建设自己的班底,将来升官了,自己的抱负才能更好的施展,这简直就是打盹了就有人送枕头,天冷了有人送棉袄,肚子了饿了有人送大饼,渴了有人送碗水啊!仔仔细细的把信读了两遍,马上就收拾了包袱,跟着来人去往了大营。
而在大营里的尉缭也收到了皇帝的信,跟尉缭说了一下要来一个人有能力的人,多锤炼锤炼,可能这个人就是将来大秦的统兵大将,但是由于性格原因,可能交流方面有点问题,不要介意,要有耐心多教育多帮衬巴拉巴拉的一堆。
尉缭在大营里除了教授各级将官兵法、谋略,也就是看着手底下的士卒相互演练,指出不足,自己光这么忙活也没啥意思,皇帝给自己找来这么个人,看来还挺看重,嗯,应该有点意思。
当天下午,韩信被带到尉缭的大帐。
尉缭也没理他,就自顾自的看书,皇帝用书写的纸张,命人誊抄了几本书,分发给几位将领的,因为不是竹简的,书本很轻便,而且数量极少,被这几位大将视若珍宝,全大秦就这么几本,闲来无事就喜欢在外人面前显摆一把,今天尉缭也是为了显摆显摆,既然皇帝让他多锻炼这个小子,就要先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才是老大。
尉缭也是闲的,韩信根本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在大营里,章邯,王离,这些人,人手一本,跟小兵去显摆也没啥劲,今天在韩信这个外人面前显摆,自信满满呀。
可是韩信行了礼,也不见尉缭有什么动静,就抬头瞄了一眼,看着桌案后的尉大人手里捧着的是啥?心生好奇,就自己起身,悄悄的走到尉缭身后探着头也去看,一看不要紧,哇,这是什么呀?不是竹简不是绢布,字还写在上面,这比竹简可轻快简便多了呀!然后这个愣小子就开口问道“大人,您这手里拿的是何物?”
尉缭其实啥也没看进去,就在那自顾自的翻书页,就默默的等着韩信再禀报一声,自己要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轻轻的放下书,再搭理他,尉缭根本没想到也没注意到这小子绕道自己背后了,给自己吓了一个激灵。
“放肆,干什么呢?你是谁?”尉缭老脸有点挂不住了,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自己堂堂一个大将,让人摸了后,这老脸往哪搁?让那些老兄弟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韩信又老老实实的回到大帐中央跪下叩拜“草民韩信拜见将军。”
气呼呼的尉缭斜眼瞪了一眼,说了一声起来吧就没再搭理,而韩信还一脸懵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现在全身心的就是想知道面前这个将军手里捧得是个啥玩意。
在往后的日子里,韩信充分发挥了作为一个将领该有的素质和眼光,在战略和大局观上把握的很好,在数次的对抗演戏上,打的也是很有章法,尉缭对于这个年轻人总体上还是满意的,就是对他平时跟个愣头青一样有点不喜,现在也明白为啥皇帝给他的信里会说这家伙不会交朋友了。
韩信同学这些日子混的是有声有色,刚开始跟着尉缭做了几天的勤务兵认识了一下军中大将,然后下放到基层锻炼,按照皇帝陛下的嘱托,这位同学开始了自己的表演,适应了几天的训练,因表现突出被一级一级提拔,当成为百将的时候,他深感皇帝陛下说的对啊,要从基层干起,这样才能如指臂使。
在经历了几次尉缭组织的演戏对抗以后,就喜欢上了这种活动,他不上场的时候就在旁边指手画脚,章邯,王离,司马欣,尉缭这几个人就默默的看着他比划,韩信同学也不顾及他人眼神,总会按照势头的发展来判断一下哪一方会输,往往如他所说,他认定输的那一方真输了,当知道是韩信同学在“咒”他们的时候,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而胜利的一方根本不会领情,人家是凭真本事赢得啊。
就这样,大将不待见,同僚不搭理,士卒不爱戴,但是韩信不知道啊,他还以为是他每次料事如神给他们吓得不敢跟自己交流,他的手下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跟着他作战基本上都是以赢为主,他们这些人也慢慢的有了点傲气,常胜军嘛。
随着年关将近,韩信的官位又升了升,成了五百主,他把原本的百十号人跟新加入进来的四百来人打散了混在一起,经过那百十号人的熏陶,新归入韩信统领的那些人知道自己的老大原来这么厉害,立马摒弃了之前的不情愿,当兵的嘛,哪有不愿意跟着能打胜仗的将军的?
随着官职的升迁,所能控制的人数的增多,韩信所能施展的能力也就越多,越发的感觉到皇帝简直就是他的伯乐,从基层干起,稳扎稳打,于是,想写一封奏疏给皇帝,想起来尉缭手里那能写字但是却不是竹简的玩意貌似不错,就跑去跟尉缭要,结果当然是被扔出了大帐,然后这货扭头就去了章邯王离等人的大帐,还是一样,被扔出了出来。
这就让韩信同学纳闷了呀,不给就算了为啥要扔自己?那几个将军却是气的不轻,皇帝御赐之物也敢来要,胆子很肥嘛,如果不是皇帝说了要多加照顾早剁碎喂狗了。
即便这样也是挡不住韩信同学要写奏疏给皇帝的滔滔决心,费劲吧啦的用竹简写了奏疏,厚着脸皮去求尉缭帮忙递交上去,尉缭是一个头两个大,到了裨将才勉勉强强能给陛下上奏疏,你现在就一五百主啊,脸是不是太大了?
为了防止这货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尉缭就压着火气收下了,答应帮韩信递交上去。尉缭看着面前厚厚的一大捆竹简,揉揉眉头,这货写了些什么这么厚?但是却也不能答应了不做,只好派人送回咸阳,皇帝看不看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
信使走了半天以后,章邯就进来和尉缭商议事情,当他看到尉缭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烦心?”尉缭就把韩信这个货给陛下上奏疏的事说了一下,章邯一听就炸了毛“尉大人,您有没有看信中都写了什么?”尉缭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坏了,没看,这可如何是好?”本来只有尉缭一个人愁,现在加上了一个章邯,末了全大营的大将都开始愁,鬼知道这货写了什么,万一胡说八道怎么办?派人追根本不用想,走了大半天了,距离咸阳又不远,哪里追的上?
而韩信同学乐滋滋的叼了根草,悠闲的躺在山坡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