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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会儿,玉儿在颜器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颜器夸张地“啊”了一声。

“知道回来了,是不是饿了啊!”玉儿语有报怨,脸上已经没有了怒意。

“可不是嘛,一天了,还是你早上那碗馄饨呢。”

“你等着,我去给你下面。”玉儿笑吟吟地说道。

“颜捕头,殿下还等着呢,我们是不是?”甲士小心地说道。

“你,是不是什么?”玉儿瞬间变脸,双手掐腰,厉声道。

甲士吓得一个激灵,赶忙道:“没事,没事,您下,您下,您吃,您吃,末将不急,末将不急。”

甲士一脸的抱屈,终于知道,这个差事一点儿也不小了。

玉儿狠狠地瞪了甲士一眼,才转身去了后厨。

颜器寻了把椅子坐下,示意众甲士也都坐下,甲士却连说不敢,谨小慎微的样子与威武雄壮的形象完全不符。

颜器笑道:“坐吧,我也是当差的,不会难为你的。”

“啊?”甲士嘴巴张得老大,看着颜器诚恳的笑容,心道:你是不难为,可是有人替你难为我们啊。

甲士咧着嘴,笑着点头说道,“啊,谢谢颜捕头理解末将。”

“将军如何称呼?”

“末将陈冲。”

“原来是陈将军,”颜器一笑,随意问道,“我在城外看到大片的营地,将军也是从那里来吗?”

“不是,末将等是从侯府过来的。”

“这么说太子妃也在侯府了。”

陈冲闻言怔了一下,说道:“殿下是在侯府等候颜捕头。”

“太子妃省亲,想必老侯爷和二公子都非常高兴吧。”

“末将官微职卑,并末见到侯爷和公子。”

“陈将军太谦了,我看你定是你忙于军务,之后又到这里苦等在下,在下给将军赔罪了。”

颜器微微起身,陈冲赶忙阻止,连说“不敢”。

又寒暄数语,玉儿回来了,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碗面,还有一盘酱牛肉和两个小菜,在她身后,两个小伙计手上的托盘要大得多,上面足有十几碗面。

“别说我不近人情啊,你们人人有份!”玉儿面泛桃花,看得数名甲士两眼发直。

玉儿将手中的面放在颜器面前,又向后厨喊道:“小北,也给军爷们拿些小菜出来。”

“哎,来啦!”小丫头手上端着两个小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小东,小西,还不快过去帮忙!”玉儿招呼道。

两个小伙计应了一声,不再给甲士们分面,一起跑了过去。

陈冲见此,陪笑道:“小北,小东,小西,没有南,掌柜果然妙人!”

颜器哈哈笑道:“相信我,她更愿意让你叫她美人!”

“那是那是,掌柜人美自不必说啊!”

“好了,吃你们的面吧!”玉儿白了颜器一眼。

很快,两个小伙计把面和小菜都上齐了。

颜器道了声“请”,陈冲也没有客气,他和甲士们也都饿了。

陈冲没有与颜器同桌,跟同伴们坐在了一起。

面一入口,众甲士纷纷赞其美味。

玉儿坐在颜器对面,一脸的小得意,喜滋滋地看着颜器。

小东和小西站在小北两侧,候在柜台边,同样笑容满面。

陈冲心中有事,很快就吃完了,看到颜器吃得不紧不慢,面露焦急之色。

“咳!”玉儿咳了一声,起身来到陈冲面前,陈冲微一拱手,玉儿说道,“不用客气了,把面钱付一下吧!”

“啊?面钱?”陈冲几乎傻眼了。

“怎么,将军吃面就可以不给钱吗?”玉儿板起脸孔,严肃地说道。

“玉儿,算了,面钱算我的!”颜器实在看不下去,这些人是皇家禁卫,总要给些面子。

“算你的?十两银子一碗,小菜就算赠送了,你给得起吗?”玉儿得理不饶人。

陈冲面色难看至极,其他甲士也面色凝重地站到了他身后。

“陈将军,怎么,要以大欺小吗?”颜器轻轻放下筷子。

“颜捕头,有些事,还是不要过分的好。”

“那你是不知道她给了你们多大的面子!”颜器双手抱臂,淡淡地看了陈冲一眼。

陈冲不明白颜器的意思,只是,他与颜器目光相对时,莫名的有些胆怯。

“唉!”颜器轻叹一声,说道,“不过今天嘛,就算了,也是给太子妃一个面子。”

“不必!”陈冲不甘示弱,从腰间解下一块金色腰牌,交给颜器,说道,“这是禁卫腰牌,全做抵押放在颜捕头手里,等到了侯府,末将再用银子赎回来!”

“好啊,我先看看真假。”玉儿的话音未落,陈冲手上的腰牌已经不见。

“啊!”陈冲大惊,抬头寻找,却见玉儿站在颜器身边,翻看着他的禁卫腰牌。

陈冲此刻有些明白颜器话里的意思了。

“看起来还不错,应该能值点儿银子,”玉儿撇了撇嘴,将腰牌放到颜器怀里,轻声道,“你可给我收好了!”

“放心吧,丢不了。”

玉儿在颜器的肩头轻拍了一下,声音极低地说道:“人家是怕你丢了!”

“你说什么?”颜器故作没听见,赶忙起身,还是被满面绯红的玉儿狠狠地拍了一下。

颜器邪魅一笑,对陈冲道:“陈将军,前面带路。”

“颜捕头请!”陈冲松了口气,暗道,这位大神终于舍得动身了。

十余匹高头大马,一辆黑棚马车,一出现在马路上,行人便自觉地向两旁散开,于是,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算慢。

侯府门前高挂红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马车绕过正门,奔向后门。

颜器心道:招摇过市地把我找来,到门口了,知道走后门了!

一进后门,陈冲道:“颜捕头稍候,末将去取银子。”

颜器取出腰牌,笑道:“陈将军不必当真,收好就是。”

陈冲一愣,摆手道:“颜捕头美意末将心领了,这银子不是要照付的。”

陈冲又对手下吩咐道:“陪颜捕头在后院中休息一下,我这就回来。”

“是。”甲士领命。

颜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而是留意着不远处的凉亭,那里有人影晃动。

陈冲离开,从凉亭中走来一主一仆,待到近前,颜器就是心中一动,因为来人正是万春侯夫人鄂北雪。

随侍的丫鬟明示鄂北雪的身份,众甲士纷纷施礼。

鄂北雪不理甲士,大有深意地对颜器说道:“颜捕头,真是稀客啊,今日怎么得闲到侯府做客,莫不是来查案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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