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别了蕊珠,径直往西天路上,此时唐僧已收了沙僧为徒,继续西行。这一段路可以说是西行路上最长的一段平安路,按书中记载,到下一难“三藏不忘本,四圣试禅心”时,已是“九秋”,也就是自唐僧出发后的第九个年头,扣掉前面的时间,西行队伍走了近四年的平安旅程。
玄野再次找到孙悟空时,离上次见面已有半月有余。玄野先沟通了金头揭谛,趁着唐僧等其他人熟睡,半夜悄然来会孙悟空。
“大哥,有大喜事啊。”玄野一见他便喜气洋洋。
孙悟空问:“我这一路西行,无聊得紧,何喜之有?”
“我找到芭将军了。他带了当年的猴子猴孙,正在重修花果山,等待大圣归来。”
孙悟空一听不由热泪盈眶,当年他强行赶走芭将军,心中万般不舍,而且也抱什么他们能存活的希望,想不到居然还有重逢之日。
玄野道:“当年花果山留下的一点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这岂非大喜。”
“大喜!大喜!”孙悟空自然欢喜不尽,“有劳弟弟将他们寻回,我恨不得这就飞回花果山与他们重聚。”
“大哥莫急。他们刚刚开始整顿山门,想那天兵天将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可如果此时大哥擅离取经队伍,反会给他们招来祸患。而且芭将军修为大进,守卫山门是不成问题的,大哥暂忍一时,终有团聚之日。”
孙悟空抱拳道:“我若不在,求弟弟好生待我这帮猴子猴孙,大哥感激不尽。”
“这是哪里话?为大哥守山小弟义不容辞。何况芭将军称我一声兄弟,众猴仍称我一声‘林帅’,小弟这辈子就是花果山的人,自是份内之事。”
“兄弟有心了。”孙悟空道:“便依兄弟所言,暂忍一时。只是兄弟所说的对头,可有应对之法?”
“大哥放心,那对头虽神通广大,但一时之间倒不至于害我性命。此事咱们从长计议,今日只为给大哥报喜而来。”
两人叙谈一阵,直到东方鱼白,这才依依道别。
玄野辞别孙悟空,满心欢喜往回赶,不料在云头之上只见一人在云上幽幽飘浮,看到他便站了起来。
“系统?”他看到居然是系统在云头等他。“来找我的?又有什么好事?”
系统叹道:“你呀,不该太早把我们的事告诉别人。”
“怎么?给你添麻烦了?若是如此,我反而高兴了。”
“那倒没有,只是会为你以后的任务添更多变数,麻烦的是你自己。”
玄野笑道:“在这世界几百年了,我觉得我已经是解决麻烦的能手了。”
“行吧。你自己不在乎我更无所谓。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声,在唐僧他们遇到下一难前,我们不会给你发任务了。四年时间,你别惹出一些别的事来,我们还需要你。”
玄野问:“能不能提前告之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我好做些准备。”
“我也不知道,我说过这世界我们不是事事尽在掌握,等有明确的时间线了我们才能发任务。”
“你们已经利用我从这世界拿走不少东西,难道还没形成个计划?”
系统笑道:“你啊,又在套我的话了。收起你这点小聪明吧。不过没所谓,我可以告诉你,下一个任务与人参果有关。”
玄野疑道:“中间不是还有一难:三藏不忘本,四圣试禅心吗?怎么跳过了?”
“这一关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直接跳过。”
“那你们想要人参果?”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的任务不一定和原书中章节有关,是看我们的需求的。实际上因为你造成的蝴蝶效应,越到后面变数越多,有些时候,我们甚至只能跟着你的节奏走。以后会有更多的支线情节和隐藏情节出现,你要好自为之,别太高调了。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相信你也不想半途而废。”
“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自由。”
“你要自由干什么?回你从前的世界,你舍得这的一切吗?”
“那是我的事,我只是不想再被你操纵不行吗?”
“可你也得到过不少啊。至少这份经历不是人人有机会碰到的。”
“一码归一码。总之在我得知你们的真相前,我是不会信任你们的。”
“这话真叫人伤心。”系统苦笑,“好在我们也不需要你信任。”
他往后飘去,“记住,好好休息四年,别搞太多事。”
系统消失在云层中。
玄野知道自己已经对他们越来越重要,态度也明显和从前不同了。
“也许未来不会我想的那么糟。”他思索一会,决定听从系统的忠告,好好休息四年。
当他从空中一掠而过时,忽然看到前面有一道霞光,知是有神仙在驾云,便偷偷潜进云层靠近。
却发现驾云的居然是太白金星,像是正赶往天庭。
他施起清风小法,忽然冲去,一把抓住他胡子,笑道:“老星君,久违了。”
“你你……别抓我胡子。”太白金星吓了一跳。
“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啊?”
“还不是因为你,你把半个地府都打塌了,弄得阴间大乱,阎王告到玉帝处。玉帝有心袒护你也盖不住这弥天大罪,正要发兵拿你呢。”
“玉帝袒护我?我没听错吧?”
“你以为你能来去自由是什么原因?玉帝一直希望收归天庭,将你成了正果。你偏生不识好歹,到处惹祸。”
玄野见他手中一卷圣旨,便抢来一看,果然是玉帝下令发兵的檄文,便掷还给他,“当初你们都拿不住我,如今能奈我何?”
“你莫要猖狂,这次玉帝请来拿你的可是黎山老母。”
玄野心中一惊,黎山老母与观音可是同一级别的菩萨,神通广大,若是她来还真是棘手。
他又想到:难怪系统说“三藏不忘本,四圣试禅心”这一关直接跳过了。
原因很简单,四圣原是指:黎山老母、观音菩萨、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但观音已经因为自己一场争斗成了佛,估计不会再到黎山作客了,四圣少一圣,自然不会有“四圣试禅心”。
同样是因为蝴蝶效应,自己大闹阴间,这事闹得太大,天庭总要给地府一个交待,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马马虎虎出兵,刚好黎山老母本就要来试探取经队伍的。
这下也不用试了,玉帝直接让她来抓自己,至于禅心试不试本就无关紧要。就像原著中,试过禅心,提了忠告,结果猪八戒一点没改,还是又懒又馋又好色。
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关上的变化,恰恰反映出玄野造成的蝴蝶效应已经大到无法控制,基本上回不到原书正轨了。难怪系统都出来劝他低调点。
这也说明黎山老母何等强大,让系统都担心他应付不了。
黎山老母这一人物在《西游记》中记载不多,甚至四圣试禅心时都没有露面,只在最后留下一张纸条,让唐僧知道四圣来过。
但她的民间传说极多,比如说《白蛇传》中的白素贞就是她弟子,还有女英雄樊梨花、穆桂英也是她授的武艺。而且她来头大得吓人,论资历比玉帝还老,是女娲的妹妹,属于上古大神,于天庭中的地位仅次于三清之下,与地仙之祖镇元子平级。
意味着黎山老母的法力至少在地仙十二级,甚至可能有天仙级实力,比玄野现在高了七、八级,绝对不输于观音。
最糟的是,这回他不是在任务之中,没有任何像上次对付观音一样,有能救命的隐藏线索。他只能靠自己,系统也帮不了他。
见玄野久久不语,太白金星道:“怕了吧?快快放了我,将来你被拿上天庭,兴许还能替你美言几句……哎呀!别拔!”
原来玄野把他胡子拔下几根,道:“你去告诉黎山老母,我正想与她会会,只管来吧。”
放走了太白金星,玄野哼了一声,心想没了系统,自己还就应付不了?本来还打算低调度日,但一想到系统阴阳怪气的样子,偏生不想让他们好过。
话分两头,蕊珠匆匆回洞后见到宁婴,宁婴问:“怎么才回来?”
蕊珠把遇到芭将军的事说了,宁婴道:“事情有变,我们须如此这般……”
蕊珠听了不由担心,“这合适吗?”
“红鸾已经答应了。我倒觉得这样再合适不过了。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和夫君说,既然此事可以偷偷进行,又不用和夫君多费口舌,何乐不为?”
“只是……红鸾牺牲未免太大。”
“所以足见她对夫君确有情意。哎……”宁婴叹道:“也是造化弄人。”
两人正说着话,玄野回来了,一见她们便道:“两位美人,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宁婴道:“夫君,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和你修炼阴阳冰火符的事。”
“那东西不练也罢,到时伤了你们身子,叫我如何是好?”
宁婴道:“我和妹妹想出一个熬战之法,夫君只管放胆施为,绝无不妥。”
“熬战之法?是什么法术?”他只记得猪八戒说过他有熬战之法,是床第功夫,但通常指男人的功夫,怎么女人也有吗?
“夫君放心,待我和妹妹做好准备,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