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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甲眉头紧锁,当即便知自己入了道了!

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布局之人还真的是老谋深算,将宝全部压在人性的贪婪之上。

贪婪不愧是原罪之一,当真险恶异常。

“巅峰期结丹境修士,幕后之人莫非是那老方丈?”夏甲自语之际,并指驶御起锐纹金剑向洞外飞撩而去。

风紧!扯呼!

那龙头钩锁开嘴的时间太过巧合了,算计自己的人怕是就在附近,夏甲眼睦一冷,心中大惊,速度更甚几分。

“只希望阵军没有玩过火,可以让我带着李顾的头颅回去,否则这次就亏大了,最起码让我有些收获呀!混蛋!”

身后暴涨而起的气息,刺痛夏甲探去的神识,使得夏甲心思逐渐下沉,步履加快几分。

挣开龙头钩锁束缚的杜录降落在一堆金银之物中,凡间俗物没过他的头颅,脖颈处鲜血绘出猩红丝带,疼痛闯入心扉,使其止不住的颤抖。

“没想到我杜录也会以貌识人,差点中了招了!”宛如锯骨一般的声线,喟叹着庆幸的言语。

容颜在某些时节是最为有效的武器,最为有效的伪装,特别是刚好合对方胃口的时候。

劫后余生的喜悦并未有驱散身躯传来的疼痛。

“这才是你的算计吗?让我再背负一条昊然古宗弟子的性命?”

止住杜录追击步伐的并非是那身躯传来的剧痛,而是合夏甲逃去一般的原由。

那龙头钩锁开启时机的“巧合”。

那日被神秘人抓住后,杜录本以为会被送去昊然古宗领赏,却未想到那神秘人不仅没有取自己性命,还医治自己。

那时他便知晓,自己卷入了某场算计,成了一枚棋子。

眼前离去的这位娘炮小子就是目标,杜录不想去追,他猜测,那娘炮小子的死期就是自己的忌日。

但,棋子岂会有选择?不杀这小子,自己就能有活路?

别天真了,杜录!

“若是取了这小子身上的法宝、丹药,未必不能一战那阴险的小人。”杜录决定入局,先顺其意,再逆其行。

破局必先入局。

身在金银之物中的杜录反转手掌紧握周遭事物,挥臂圆转,转起金银二色。

灿金衔起沉银同转天地,转起骤风卷龙肆虐洞内,转起血气旋出虚蟒。

蟒血上人杜录立于蟒下,与蟒同首、睁睦、开嘴、吐信:“小子!拿命来祭你的冒犯。”

声嘶同蛇,怨毒肆虐,卷起气浪直冲夏甲背脊,吹冻每条经脉。

夏甲下意识回首望去,却只见尽是鳞甲裹起的龙爪爪握紧成拳,指间挤出交替的金缕银丝,在瞳孔中极速暴涨。

直至亲吻起夏甲的脸庞,在其闭下眼睦的那一瞬间。

在空中以血绘出丝线后,夏甲倒飞而去。

“手感不错,再来……”

一击得手,杜录的心情相当不错,嘲讽之际提腿欲进,却见眼前寒光众如繁天星辰。

寒光熠熠散落漫天,枯荣留雷树带伤上班,将枯枝又一次挥洒在了杜录的前路。

牙签化作木矛积攒而下,杂乱却密密麻麻,封锁杜录周身欲斩敌与狭隘的山洞中。

转掌紧握成拳,催血气,运法力,青鳞生,红信现。

杜录逆转精血,蜕人化蛇妖,此时的他才是蟒血!蟒血上人!

推掌,出拳,挥爪,轻描淡写退散坠凡落星,踏碎承身碎石化惊鸿追前去。

三息过后,二者仅剩鼻息可触的间隔,眉睫之间。

蟒血上人直拳入腹,夏甲排掌阻绝。

蟒血上人弓膝侧踢,夏甲挥剑斩去。

……

近身搏命,三寸之间,寸毫可定生死。

蟒血上人终为体修,且修为可上视夏甲。

转肘,推掌……

每个关节都可化作杀器,碎裂夏甲的防御,每个招式都险恶异常,将夏甲引入绝地。

久守必失,久攻必下。

蟒血上人一击错掌,错过防御硬生生拍在夏甲的胸膛上,骨裂声先于剧痛被感知到。

接着便是丹田处,夏甲弓如虾米。

“哈哈,死吧!”

蟒血上人将脚高高提起,轰然落下,血气展露出蛇牙两枚:“蟒吻。”

蟒吻,蟒可是生吞的。

芊芊素手点在盛于腰间的枯荣留雷树上,取下青青涩果。

青果散去青色,将内韵的庞大灵力归还本体。

息吐间枯荣留雷树便撤去了伪装,化作参天大树立于二者之间,将二者从对方的眼睦中抹去,仅剩满目赤棕的树皮。

树影婆娑,蟒吻吻到了树皮,树还羞涩的坠落几片红叶,宛如羞红的脸颊。

“再您玛德见。”隔着树墙忍痛回敬一句,夏甲便极速退去。

近身打不赢,被完虐。

言语毒毒,勾动蟒血上人眼中怒火,嘶吼荡回耳边:“竖子!”

“真蟒血逆!”

鳞甲张开吐息出阵阵红雾,那是为人的根本,人之血脉。

撕碎血雾走出的蟒血上人,眼睦为竖,鳞甲盖去发丝,攀上灵台。

心生腥祭,身化妖半!

“逃?”

蟒血上人开掌拍向两侧石壁,力开山峦,得见黑夜入墨、落雪晶莹。

山分为二,半妖立于裂隙之间,看山崩于前,赏落雪纷飞,闻落石轰鸣。

那惹人厌的树还遮在身前,鞭腿踹起,树退似箭追去远处身影。

“逃的掉吗?”

夏甲未有想过会被自己的法宝攻击第二次,但是眼前的却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止下身形双臂撑起接下枯荣留雷树,倒退坠入雪地中,落稳后将枯荣留雷树翻转,重新种回大地,自己便隐于其后的阴影中。

“好在逃出了山洞,那地方真的限制发挥。”夏甲庆幸一番,却未有松懈。眼前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这不知名的修士太强了,这就结丹境巅峰修士的威能吗?

逆境界伐灭,不像结丹境之下一般轻松了呀!

功法、秘术带来的增幅相较于境界的提升来说,太少,太低。

神识扫过倒塌的山峦,竟不能得见阵军的身影,夏甲吐出一口浊气平息胸内结郁。

这混蛋真的玩过火了!去死吧混蛋!

希望她能走远些,我这分身可救不了她。

山峦倾覆,滚石砌成墓冢。

蟒血上人直立其上俯视雪中树影,竖瞳无波无澜,冷如周遭寒雪,红信吞吐间才有温热气息流露。

“小子,你想怎么死?”蟒血上人怒了,怒眼前这小子为何这么难缠,为何不能乖乖去死。

明明只是一介术修,却在与己的肉搏中寻到一丝生机,难缠的要死。

“想你死!”夏甲已准备退去,将这具分身留给此人瞧瞧,气死他!

只是,可惜了两件法宝。

争锋相对的气氛将周遭的空气都冻了起来,二者目光相对,满满的都是杀意。

此时夏甲才有些闲心雅致观其面目。

“妖变?”夏甲嘀咕一声,对蟒血上人的看法轻视了几分:“小道疾行,难得造化。”

不同于术修的以博入道,体修和器修都讲究纯粹。

世间仅吾,仅手中剑(拳),便再无其他。

更有甚者。

一柄好剑,一本剑谱。

一卷拳法,一双铁拳。

这便是世界的全部。

而其他的术法,什么妖化、灵化、阵法、禁制都是浮云,都是左道旁门。

眼前这人便是走了旁门,意志不坚,吃不得那苦练之寒,又瞧不起所学甚杂的术修。

“小子,报上名来,本上人给你立个碑,也让你日后吃些香火。”蟒血上人出言扰乱夏甲心神,意图斗法前先给夏甲加几个负面霸服。

夏甲胃口不好不吃这套:“抱歉呐,我呢还是想给前辈烧烧纸,还请前辈先走一步。”

“可恶?你找死!”蟒血上人再次愤然,化作半妖的他特别容易被激怒。

蟒血上人跃下墓冢,在雪地里掀起一阵雪花,雪花平息后却不见其踪,竟与黑夜融为一体!

夏甲撤步画圆,转运周天,浑身轻雾缭绕,气息涨起。

本体将更多心神和法力,以枯荣留雷树的藏入地中的根茎为线传入分身。

夏甲准备试试眼前这人的成色,当然,能宰了就更好了。

夜色中,几片青色片鳞犹如蛇信轻啐,裂开了落雪,袭向树木。

枯荣留雷树摇曳枝头,如雨木矛阻绝一切,雨过雪中,片鳞难逃。

雪夜暗淡,风声凛冽,蟒隐暗行,猩红将至。

骤然间,枯荣留雷树后金光乍起,金光碎去黑夜,斩向潜伏于黑夜之中的威胁,那隐匿的蛇蟒。

金光褪暗,却难退蛇蟒。

蛇蟒近妖,蟒血上人行爪抓向锐纹金剑,本已有些崩口的法宝就此寿命陨尽,一化为二,扬起落雪。

被阻少许的蟒血上人在夏甲面前暂露身形,未有停歇,挥起利爪要取夏甲狗命。

锐纹金剑碎去,夏甲只得以树为剑,强行迎战近身而至的蟒血上人。

“真的是可惜了一柄好剑,不过,你也不用惋惜。”杜录一击不中,却未有放弃必中的言语攻势:“很快,你也将去。”

爪影如刀,密布周身,躲闪之间,险象环生。

不能这样了!夏甲微眯眼睦,一计浮上心头。

夏甲暴呵:“你这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吃我冲息丹火。”

将风雪吸入肺腑,啐一口丹田心火,吞噬周遭一切。

包括,枯荣留雷树。

“啊~~竖子~~”

焰火之中,惨叫与肉香接连飞来。

近身夏甲的杜录瞬间便化作火炬,温暖着一旁同为火炬的枯荣留雷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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