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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我也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我们这些人中……”被称为张头儿的黑衣人不自主的抿了抿嘴,“有一个是第七司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了这次的任务代表什么了。

一群人都露出了怀疑的眼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眼神,鼻子,嘴,手脚,在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越看越可疑。

黑冰台台制一司下有三使,分别为执行使,内情使,巡查使,三使领头人授校尉职,执行使下属二十四旗队,负责内情使提供的监视,追杀,暗杀等硬性任务,一旗队为十人,一旗长为领头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旗内成员皆抽签重组,这也就导致了有时候一个旗队内人员中可能存在着另一种“同僚”。以前有一个旗队回到台里之后,忽然之间,凭空消失了,过了几天,那队九个人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然而人头却已经悬挂在了台场中堂上,剩下的那一个人则突然间升任校尉职。

暗司的名声在黑冰台中其他各司眼中,就跟外界眼中黑冰台一样,臭不可闻,用刑台正章黑之正的话来说:一群臭到连苍蝇都不会叮的家伙。

这样一个靠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而获得升迁机会的“同僚”自然是十分令人憎恶的。

“大家也不必心生嫌隙,无论是谁,皆是同僚,我们按例办事即可。”张头儿顺手从怀中摸出了刚才的那一袋银子,分成了两堆,一堆是两锭银元宝,另一堆则是一些碎银子,“这些碎银我们大家分了,至于这两锭银元宝,暂时放在这大石头下,还望那位兄弟在陛下面前为我们多美言几句啊!”张头向着众人拱手作礼,当然了,他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他自己都不信。

众人也不置可否,连连称是。随后,这一伙人分散在这个山头各处,装填着匠台军械司所制的连发硬弩,对于那放在石头下的两锭银元宝,要是说他们没动什么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于自己的小命相比较,那还是算了吧。

众人直盯着那个拐弯山路,不一会儿,山口间出现了两道身影。

“师父,你也不必打的这么狠吧。”

“不打狠点,你不长记性,作为百堂下一任的堂主,你要学的还很多。”老者挥舞着手杖说道,当然他肯定不会说这主要是因为那20两银子的关系。

秋风悄悄飘过,带动了地上打湿的落叶,前方再有20里便是村镇,而他们的背后渐远的便是京城,这片土地上最繁华的城市,对于这树叶来说这两者之间也就是一阵风的距离,这喧嚣的人烟气仿佛隐去了一切杀机,所有的事物都显得那么祥和。

在第一支箭射出的同时,老者才察觉到了,杀机已经如此的浓烈,他暗暗的叫苦,老了吗?已经迟顿到这个地步了吗?

“快走!”他只来得及说了这句话,箭矢便已射中了他的左臂。透甲箭,这样么,是刚才那伙人,大概是临死前的仅有的灵光,他竟在朦胧之中隐隐看破了事情的真相,可惜已经无用了,第一轮的十支箭已经全部射中了他的身体。

六十步,他喃喃道,山坡就在眼前,对,敌人也在那里,就在那儿,他拿起了刚才的拐棍,奋力的向前掷去,然后,没有然后了,他的眼前渐渐的昏暗了,与此同时第二轮箭雨也已命中他已经毫无半点生息的躯体。在眼中最后一丝亮光消失之前,他心中还有一丝隐隐地后悔,若是刚才兴许还有机会将这伙人留下,可现在……

砰的一声,青石上顿时炸开了一片碎石,烟尘消散之后,只见一根铁杖死死地钉死在了这石头中央。

黑冰台的众位面面相觑,纵使他们是亡命之徒也不禁感到了一阵后怕,若是这铁杖砸中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若是刚才直接和这两人起了冲突……他们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这天下有此等武艺者,绝非泛泛。”张泽在心里掂量道,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应该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不禁皱起来,若是普通的不相干的流人和百姓杀了也就杀了,就算漏掉一两个,仗着朝廷的势,他们也不敢找自己麻烦。可是有这等功夫的人,若是其背后有什么江湖门派的话,那么必然会和朝中有一点关系,虽说台里也不至于为了这破事儿把自己扔出去顶罪,但要想再往上爬可就难了。

看了看那仓皇逃走的汉子,他咬咬牙,喊了声:“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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