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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不,我就是想知道。”

“那还用说吗,比我们吃的好喝的好,就是……会死!”

“……”问话的少年沉默了。

“他们自己的选择而已,毕竟是一群公子哥,安逸享乐的生活过惯了,自然受不了这路上的辛苦。”

“你不是个商人吗?商人做生意要讲究信用啊!”

“人都死了,这信用给谁看啊!本来还想着把你家老头子捞出来不至于赔本的,哎,结果又是一笔赔本的买卖,迂腐的老顽固。”想到这里,端木冗愤愤不平的骂道,可骂完之后,却又是仰头长叹一口气。

“我们什么时候走?”刘珺问道。

“走?不着急,不着急,现在我们还走不了,就在这呆上一段时间吧。”说着,端木冗便坐了下来,“我说啊,你会做什么?”

“嗯?”

“打杂,擦擦桌子喂喂马之类的总会吧,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放心,不会卖了你的,我可是正经商人。”

“为什么?”

“你认为我们现在安全吗?”端木冗问道。

“应该……吧。”刘珺不确定起来。

“呵,小毛孩子懂个什么?我说老大,当初干嘛让他们选呢?直接把他们丢在车队里让他们舒舒服服的,一走了之不好吗?搁这儿尽受罪。”

端木冗身边一个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人不满的抱怨道。这些天相处下来,刘珺基本上已经知道这个商队里面每个人的身份了,像刚刚这个抱怨的胖子,就是这个商队头目端木冗同父异母的弟弟端木常。当然,他也摸清了这个人的性子,于是刘珺默默的闭上了嘴,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寄人篱下,与其他人冲突实属不太理智。

“行了行了,tnd,快闭上你的臭嘴,咱爹让大哥主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说话的这个人刘珺自然也认识,他是和端木冗是一个母亲所生,与他二哥端木常十分不对付,尽管这人让别人第一眼瞧上去就会觉得比较书生气,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是——端木文熙,可是这些天相处下来,刘珺却发现他才是这端木家三兄弟中举止最粗鲁的一个,出口成脏。相较于端木常和端木文熙这一看就不太靠谱的两兄弟,端木冗倒是十分的沉稳。

“够了,一天到晚就只会吵吵吵,后面赶紧的,把东西拿上来。”端木冗打断了两人,冲着后面的伙计招呼道,后面的人七手八脚的这样藏在角落的帆布掀下,露出货物。

“这是要做什么?”刘珺问道,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了。

“卖东西。”端木常阴着一张脸从牙缝中蹦出了两个字,说完后也不去管刘珺了。显然他对造成目前情况的刘珺十分有意见。

……几天下来商队留下来的一小批货物慢慢清掉了不少,就这样,这么的一行人就在镇上住了下来,混进人堆里也没有那么扎眼了。

“大哥,目前我们该怎么办?”端木冗处理完所有货物后,被这句话问得直愣神,该怎么办呢,他也没想好一个清晰的方向,他摇摇头低下脑袋,想到那些自愿被他扔出去当诱饵随他走南闯北许多年的弟兄们,再想到这些天亏本清空的货物,他不禁一阵心酸。

“再说吧,官道是走不了了,先用这些银子购点产业安顿下来吧。”

“那个,我们现在是在祁安镇吗?”刘珺不禁插嘴道。

“小子,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要不是你我们能落到这副田地吗?”端木常骂道。端木文熙与端木冗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他,盯的刘珺直发毛。

“算了,路是自己选的,本来我们就耍了点小手段了,倒不能继续耍无赖。”

端木冗开口道。“其实这里如果是祁安镇的话,倒是可能有条路通向越州,只不过要绕远一点。”

“你确定?!”

“不确定,我只是从我家二老爷写的游记中知道的,可以从祁安镇往西走进入恩松山,再从恩松山中的一条小道进入洛州,可以绕过划天关,然后从落霞渡口渡江,便可以到达南方各州了。”

“你敢肯定?”

“不敢,毕竟我没有亲自去过,但是那山中的路径图还是能够依稀知晓的。”

端木冗惊疑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听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的话,毫无疑问,在这虽然能保得一时的安全,但时间长了的话,依旧会暴露,现在有条不清晰的道路在面前,何不尝试一番呢,他这样想着。

刘珺自己也在心里盘算着,在这待的时间长了,他们早晚会丢下自己不管的,至于相信这群荆蛮商人的人品,呵。倒不如把这条路指出来给他们试试。

“行,出发吧。”

“大哥,你真要听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的话?我们走南闯北,什么样的路径不知道?从这儿入官道到划天关,这是自古以来的路,无论是北黎时候的齐灵王姜茶,还是之后千年内的胡人南下,通通折戟在划天关外,要是真有这条路连通着关外关内的话,不早给找到了,哪轮得到我们呀!”

“总得试试,实在不行再回来。”端木冗说道。四人沉默着,端木家三兄弟渐渐的收拾起东西,权当是默认了。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端木三兄弟和仅剩的三四个随从带着刘珺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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