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的工作效率很高,在隔壁的小房间里“叮叮咣咣”,片刻间便收拾出了两个半人来高的大皮箱,皮箱一黑一白,白的装着吴坤的私人用品,封口处露出了红色内裤的一角,吴坤见状赶忙冲上去搪塞,顺便对旺财发了句牢骚:“你做事越来越马虎了。”
吴坤指了指黑色的皮箱:“这个你拿着。”
姜鸣当然乐意效劳,笑眯眯地走过去拎箱子。谁知黑皮箱一入手,居然无比沉重,饶是他饱经厮杀,缚起箱子后依然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吴坤斜眼瞄了他一眼,絮叨着说:“年轻人缺乏锻炼。”
姜鸣不肯示弱,背着皮箱硬是作出一副悠然的神态,与吴唐二人出了地窟。
三人大包小包地上路,不一日回到了北城别墅,婉寒夫人自是一番佳肴款待。填饱了肚子后,众人钻进了一间较大的屋子里,进行秘密计划。
“他是谁?”吴坤斜眼瞧了瞧徐莫,显然对这个丑怪的陌生人有一丝防备。
“他是我的朋友,你放心,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大可以放心的说。”姜鸣出来圆场。
然而吴坤并没有放松对徐莫的警惕,依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姜鸣知道他一个人生活惯了,对陌生人总会有些敬而远之,因此也不强求,向徐莫说道:“要不,你先出去看会儿电视?”
徐莫并不介意,他心里对吴坤也没什么好印象,又不想让姜鸣为难,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谁知这吴坤还来劲了,赶走了徐莫,又斜眼瞄齐一枫:“这位又是谁?”
姜鸣愕然,徐莫对于邱俊并没什么了解,不在场也不影响他们的计划,可齐一枫却是邱俊的老部下,可以提供很多有用的线索,自然不能把他排除在外。
犹豫了片刻,姜鸣答道:“这位是齐一枫,以前是邱俊的人,他对邱俊的情况知之甚详,你看……”
姜鸣已经做好了挽留齐一枫的准备,可吴坤话锋一转,说道:“把黑色的箱子拿来。”姜鸣没有多问,从客厅里搬来了黑色皮箱。
吴坤、唐璃、齐一枫、姜鸣四人,在房间里密议到深夜。晚饭时婉寒夫人没有打扰他们,并吩咐佣人为他们准备好了宵夜。
计划商量停当,姜鸣刚要推门出去,正撞见行色匆匆的婉寒夫人,她脸上带着泪痕,一见到姜鸣,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情绪激动地哭道:“姜鸣,你……你快去看看,凌盈出事了!”
姜鸣闻言大惊,立即问道:“怎么回事?婉寒姐,你说清楚!”
婉寒夫人呜咽着说:“晚饭时我和凌盈通了电话,她……她听说你回来了,似乎是有事找你,当即就要过来,谁知等了两三个小时也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我派人沿路一直找到她住的地方,始终找不到。”
姜鸣细细思量,安抚道:“婉寒姐别担心,说不定她临时有事,去了别的地方。”
婉寒夫人捂着嘴摇了摇头:“她在北城没有别的朋友,除了我这里,她还能去哪呢?就算真的有事,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姜鸣脑海,他深望了婉寒夫人一眼,迅速冲出客厅,开门而去。唐璃闻讯也走出房间,只看了婉寒夫人一眼,便跟着姜鸣跑出了别墅。
姜鸣曾去过凌盈的小居,出门便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直奔那里。他低头看了看表,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寒风在侵袭绿植和路灯。
唐璃追出了五六百米,才跟上了姜鸣的脚步。她与姜鸣并肩而行,见对方眉头紧锁,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姜鸣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愁眉却无法舒展:“我感觉凌盈有危险。”
这话没有惊起唐璃脸上的波澜,她凝视前方漆黑的路,良久没有说话,直到两人穿过市中心,来到凌盈的小居前一块空旷的荒原,才缓缓说道:“她应该……不会有事吧。”她和姜鸣一样面带忧色,只能用无法确定的话来安慰彼此。
翻过了一座山头,姜鸣远远看到凌盈的小居前亮着几抹白色的光点,又走近了几步,才看清那是婉寒夫人的司机带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光点来自于他们手里的电筒。
姜鸣不记得司机叫什么,正好也省去了称呼,直接开口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司机看到姜鸣,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听姜鸣问起,又摇着头说:“凌盈小姐可能真出了意外,我们来时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门口的草皮有没碾压过的痕迹,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线索了。”
司机的陈述姜鸣都看到了,他苦恼地四下打量一圈,确实没发现其它的可疑之处,遂问道:“你们联系过她妹妹吗?”
司机依旧摇头:“我们联系不到凌冉小姐,电话无人接听。”
姜鸣忧心更甚,若只是凌冉无法联络,还可以说是巧合,如今两人同时失联,定然不会有好事,“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向婉寒夫人说明情况,请她不要太过忧虑,后面的事交给我吧。”
司机犹豫了片刻,问道:“您需要帮手吗?”
姜鸣摇了摇头:“这件事很复杂,你们没必要牵扯进来,早点回去吧。”
司机曾亲眼见过姜鸣冲进火海救人,知道他绝非常人可比,于是他向姜鸣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个保镖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唐璃走到姜鸣身边,问道:“你认为这是邱俊干的?”
姜鸣点头:“除了他,还会有谁?”
“但愿他只是抓走了凌盈,而不是杀了她。”
姜鸣心中苦恼,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体:“如果他真的杀了凌盈,或许在我解决他的那天,会连他身边的人也不放过。”
唐璃对着黑暗出了会神,半晌过后,缓缓说道:“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那和邱俊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