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材却不以为意的道：“有什么逆天的？你别忘了改变外形后，你始终有一部分灵识要融在改变过的血肉组织中，对除了你外的其他人来说，灵识本就不够用，再减去一部分，那就成了小孩舞重剑，舞不动啊！——不过对你而言就完美了，你本来就是壮汉舞筷子，灵识已经强大到了肉体承受极限了，根本不敢再去修炼增强，减去一部分刚好。”

“那我岂不是可以修炼《化神术》了，继续增强灵识？”王小非激动的说。

“理论上是可以，”王材猜测道，“但是别忘了你现在灵识是纳气圆满，而且得到太虚之气的滋养后，灵识虽未增强，但更为纯粹，这意味着你的灵识本质已经高于纳气圆满了。你现在修炼《化神术》，灵识再次增强，很有可能就突破到道基境！道基境的灵识强度会比纳气境再翻一番，达到你笔记本里写的6倍常人强度，而你这样带着太虚之气的灵识说不定会更高一点——那时候你的肉体恐怕直接就承受不住而崩溃了，你还要不要修炼？”

“风险太高，还是算了。”王小非砸吧砸吧嘴，颇为遗憾的说道，“要是有什么增强肉体强度的功法就好了。”

“有倒是有，但是也得到了纳气境才能修炼。”王材道：：“刚才你笔记本里提到这个问题，其实确实有专门修炼肉体强度的功法，在明空界也有人走肉体成圣的路子，战斗力和持久力都非常强悍，唯独在变化和灵巧上不如修炼灵能。”

“那有没有人肉体和灵能同时都修炼？”王小非好奇问道。

没想到王材撇了撇嘴：“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灵识这么强大？双修是可以，但是还是那个比喻，灵能加上肉体就相当于剑的重量，双修的话就是双倍的重量，根本舞不动——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甚至你有《化神术》在手，已经不能说是双修了，甚至可以三修……前提是你有足够的寿命。”

王小非听着王材前面的话激动不已，直到听到最后一句，瞬间冷水浇头一般冷静下来——是啊，修炼一种功法尚且困难重重，更别说三种功法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养吾剑经》不就是三者同修吗？于是赶忙问王材：

“王材，《养吾剑经》不就是三者同修吗”

“《养吾剑经》虽然对肉体有强化、对灵识有一定滋养作用，但是这些都是附带的，跟专门修炼肉体的功法和《化神术》没法相提并论，其实《养吾剑经》主修的还是灵能。”王材耐心的解释道，

“你也不用刻意去追求三者同修，其实对于修炼者而言，灵能才是根本，灵能的等级和质量决定了修炼者的战斗力和潜力，肉身成圣和灵修都是迫不得已才走的极端，就好像你会放着好好的饭菜不吃，反而去啃草皮吗？就算要啃，也是吃饱饭没事干的时候当成消遣去啃啊！”

王小非恍然大悟，自己确实想多了，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境界太低，何必去想那么多遥远的事？还不如脚踏实地的把脏腑淬炼好、把《化气术》和《化神术》中改变气息的部分修炼好，这些都是现在迫切需要的。

——与其好高骛远去想一些锦上添花的事情，不如脚踏实地夯实基础，不然一切都是水中捞月。

……

结束了跟王材的讨论，王小非站起身来收起笔记本，忽然看到宿舍窗帘没拉开，下意识就想要拉开窗帘透透气吧，于是转身面向窗户——然而这一步还没迈出去，王小非忽然觉得有些怪异，他又再次转身面向书桌，结果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窗帘——准确说并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直接就是“知道”窗帘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窗帘在背后啊!王小非瞳孔一缩，惊疑不定的转过头看了看窗帘——没错，跟背对着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不仅仅是窗帘，身边所有的东西都跟背对着时看到的一样！

“怎么回事？”王小非大惊之下，赶紧求助王材：“王材，我怎么能看到后面了？”

“哦，这样啊。”王材不以为意的道：“刚才我就猜到你应该已经可以灵识外放了——本来只有道基境灵识才能外放，但是你得灵识得到了太虚之气，提升了灵识本质，现在你的灵识本质上并不比道基境差，所以自然就能外放感知啦！怎么样，很奇妙吧？”

“灵识外放感知？”王小非惊奇不已：“可是我没有刻意的去外放灵识啊？”

“不用刻意，灵识够强自然能感知，不论光线强弱都不影响。有意控制之下能甚至感知更远、更清晰。”王材笑道，“当年我突破道基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能习惯啦！”

王小非闻言闭上眼睛，发现果然周围事物依旧清晰可“见”，不由的喜道：“哈哈，看来以后不用开灯了！”

“……”王材无语。

王小非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不刻意动用灵识的话，能自然感知的距离大概能有三米远，而且不能穿过障碍物——即时障碍物是透明的也一样，比如他不能感受到窗外的情况。而如果动用灵识感知的话，可以通过灵识外放方式的改变来控制感知的方向、范围和精细度，不受障碍物的影响——比如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隔壁宿舍的哥们正在小便……

“咳咳，没我大。”王小非有些欣慰的想到，随即又试验了以下，如果全角度无死角的释放灵识，大约能探查到约十米范围，而如果超一个单一的方向探查，能够探查的距离可以翻倍到二十米远，但是奇怪的是很难探查地下，就算全力向下穿透探查，也不过就能探查十厘米左右。

“因为每颗星球都是有灵的，约往下越难探查。”王材解释道：“任何有灵的东西，比如人、动物、植物，想要探查其体内，都很难，大概是因为灵性相斥的原因吧！”

“那这么算来，墙壁也算是星球的，为啥穿透墙壁毫无阻力？”

“那不一样，墙壁、大楼这些东西只是建筑材料，没有生命力，而土壤则不一样，有无数生命在循环——其实所谓的星球灵性就是星球上所有生命的灵性集合体。所有有灵性的生命体，都会本能的抗拒外来灵识探查，所以探查地下就很难了。其实不只是地下，还有很多地方也是很难探查的，比如在水中，你能探查的范围也很小，甚至有时候还不如用眼睛看的远。”

王小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灵识也不能无视所有东西。

“不过如果灵识够强、灵识本质够高的话，就能探查更远、更多了，甚至还不被发觉。”王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现在最好不用随意动用灵识探查别人，一般来说同境界的灵识探查是会被发觉的，你的灵识本质更高一点，目前最多能探查纳气境不被发现——注意是体外探查，不是体内。体内探查的话就算探查普通人都会被发现。”

王小非点了点头，灵识强行探查别人体内就如同强X，当然会发现。

……

研究了一会儿灵识感知之后，天也已经大亮，王小非把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没有补觉就又出门了——有了太虚之气的滋养之后，一夜苦研功法，居然毫无倦意，反而感觉神清气爽。

到食堂再次一口气吃了三十多个包子之后——这是现在的正常饭量，王小非感觉浑身舒坦，不由得感慨吃饭真乃人生乐事，虽然自己不是什么高深的吃货，但是有包子吃也是极好的，尤其食堂这包子做得肉细汁多，每咬一口都是享受。作为华国人，王小非对包子、饺子情有独钟，认为除了天予星的食物之外，其他的都无法与之媲美——当然不可否认也有很多其他美食，但是久吃不腻的还得是包子饺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后面忘了。

不是真的忘了。

今天是周六，离下周一交易灵珠还有两天。灵珠也没了，王小非干脆也就不再修炼，还是趁着难得的空闲，出来溜溜自己和王材——就算有灵珠，他们也该出来放放风了，埋头修炼了这么多天，出来换个环境换个心情，毕竟一张一弛也是修炼者要注意的地方，有助于心境提升。

现在的正值夏末秋初，对于申城来说，也是难得的好时候——天高雨少、云淡风轻，而树叶还不到枯萎发黄的时候，依旧是郁郁葱葱。大学校园里面更是如此，求道路上，树龄上百年的绿植依旧苍虬有力的展示着枝干，托举着深深浅浅的绿叶，白鹭、灰鹭则在叶里枝间忙活着照顾儿女，树下的草丛中则藏着几只鬼鬼祟祟的野猫，眼馋的看着书上的鸟巢，期待着羽翼未丰的小鸟掉下来，变成他们的一顿美餐。树下不时的走过三三两两的学生，却无人在树荫下的长条石凳上坐下——因为上面总是会有新鲜或干燥的鸟屎，树上的这些大鸟可没有什么固定的方便之处，完全是随遇而拉，想拉就拉，不管地面上是草丛、石凳或者女生漂亮的帽子，也正因如此，求道路也被称为天使之路，意为天上降屎。

出了食堂没多远就是这条天使之路，以王小非如今的身手、反应和灵识自然感应，当然不会存在走鸟屎运这种尴尬情况，所以他不紧不慢的在树下的路上溜达着——说来也怪，他这次走在这条路上的感受跟以往完全不同，以往只觉得这条路很幽静、自然，现在却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古树们和大鸟们吸收阳光养分和养家糊口的忙碌和生机，甚至能感觉到草丛里有野猫在警惕的看着他、带着紧张和不安的情绪，这条路上的一切生物组成了一个有机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