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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封信?”

克拉拉迫不及待地查看了好不容易打开的盒子,但内部却是空空荡荡,仅在盒子底部有一张蓝色的信纸。

“又?”

“唔,依安收到过很多次这样的信。”克拉拉向卢娜解释道,可能是依安曾提起过此事,也可能来自于克拉拉不经意间的探知。

“所以这是什么人留给依安的吗?可他怎么做到的?难道依安的笔友是神秘人本人吗?”卢娜一脸认真的猜想着。

克拉拉摇了摇头没有言语,虽然她已经开始适应卢娜神奇的脑回路,但这样的话题也太过跳跃。

反倒是依安自己接过了话题。

“应该没有这种可能。伏地魔虽没有完全死去,但虚弱且残缺的他一定是在某个地方苟延残喘着度日。这样的存在是不会被天蓬尺接受的,如果执意接触甚至会遭到镇压。他没可能在不久前将天蓬尺寄给我,所以我的笔友一定不会是伏地魔。”

依安手腕轻旋用魔杖在手中挥出几个剑花,恍惚之间那魔杖便重新幻化为天蓬尺的本身。天蓬尺与魔杖之间的互化是依安在几天前发现的,脑洞大开的依安对它进行了诸多唯心的实验并取得了数据。不光是魔杖的样子,天蓬尺能够随意变幻为依安所能够理解的东西,比如木雕,比如戒尺。外在的形象可以被随意塑造,并如同麻姑的剑、悟空的棒那般,大小也可随着心意变化。

虽然依安是个巫师,但他无法看透自己神秘的魔杖。

将天蓬尺抵在卢娜的额头上,稍稍激发了它的浩然正大的力量来让卢娜打消疑虑。

“哇哦,有点麻麻的,好有趣的感觉。”卢娜用手捋了下耳边的头发,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依安觉得自己错了,他就不该试图去打消卢娜的疑虑,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你用什么去打消。卢娜只是单纯的好奇,如果抹杀了可能性她很快就会将注意力放在下一件事上。比如她现在对依安的魔杖十分好奇,想再体验一次那种触电般的感觉。

依安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自己魔杖的杖芯可是卢娜的头发,接触之下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都说不定。想到这里急忙抽回了天蓬尺将其变为了魔杖。

“卢娜,你念一下这封信吧,毕竟是一起找到的。”依安试图去转移卢娜的注意力。

“唔,好的。”卢娜从克拉拉的手中接过了那蓝色的信纸开始了自己的朗读。

朗读,毫无感情的那种。

“你好,依安。哈-哈,没想到吧,我会以这种方式——”

“还是我来吧。”克拉拉打断了卢娜并从他的手中抢走了信。

语言本身是有感情的,但卢娜读信的方式让他们想到了自己的魔法史老师。一成不变的语气让人昏昏欲睡,加上卢娜特有的恍惚更是让催眠效果获得了加成。他们可还在冒险的途中,不是在什么午饭过后的课堂上。

“咳!咳!”

克拉拉清了清嗓子。

“啊哈,没想到吧,我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给你来信。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这应该留给你的第四封信。算算日子你也在霍格沃茨学习了三年多的时间,算算时机你也已经失忆了一段时间。或许你对自己的过去有诸多的疑问,但是不要心急,你终究会找到你的记忆的。在不远后的那个时间,在1997年的复活节。”

“1997年的复活节?为什么是那个时候?”

“不要问问题,依安。我没办法做出让你满意的解答。”

“嘿!我是在问他,在问写信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只是按照信来念,他就是如此写的。”

“奇怪。”依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有这么好懂吗?连一个从未谋面的人都如此的了解自己。

“不要纠结我们是否见过面。”

“嘿,他就像知道我内心活动一样!克拉拉,这真的不是你写的吗?”

依安开始怀疑这是克拉拉与卢娜对自己的恶作剧。那个盒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滑动的原因,在依安接手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上面的魔法,可是卢娜碰到盒子后那魔法就消失了。而这封信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自己的心理活动,在依安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克拉拉能够做到这点。

“不要再想那些了,你不也从未怀疑过我为什么要给你那些有趣的小东西吗?”

“我到现在仍在怀疑,只是不妨碍我使用罢了。”依安小声反驳道。

“这次也是要给你一件特别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它有着比贤者之石还要更加方便的能力。或许你该观察一下自己的周围有什么变化。

克拉拉停了下来,依安也听从信中的建议观察着周围。这人的信每一次出现都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帮助,他此前还在好奇为何如此大的阵仗在盒子中却空无一物。

可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与他们进来之时无异。不过是依安唤出了一个光源,照亮了原本弥漫着绿色氤氲的密室。正当依安疑惑之时,他们的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漩涡。这漩涡的出现带来了新鲜的空气,并逐渐将遍布密室的绿色氤氲凝聚起来。让人分不清它究竟是在吸收着还是吐纳着。凝聚、压缩,在漩涡的作用之下,绿色的氤氲逐渐凝成了实质最终化为了一枚玉佩模样的圆币落入在依安的手中。

“我在其他国度游历时所得的宝贝,并非魔法却比魔法还要神奇的科技,被固化了的生命。”克拉拉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按照信中所写为依安讲解玉佩的来源。

“生命固化,听着很耳熟。”依安的手指攀上了太阳穴。

如果这是魔法,依安可能并不会有多大的疑惑,唯心主义的东西无论有什么效果都是情理之中。但信中说这是科技,比魔法还要神奇的科技。还能比这更离谱吗?二十世纪的地球上连癌症都无法完全治愈,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发达的关于生命的科技。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这次完全超出了依安的认知。他从克拉拉的手中将信夺过,他要亲自看看信中所写的内容。却发现那信上只剩下一行没有被读出的字。

“或许你该让克拉拉亲自毁掉冠冕,按照我们的说法,那是她的心魔。”

依安捏着信纸久久不语,先将盒子与信纸收到了手环之中。他不相信那人制作了一个盒子只是为了信纸不会蛇怪消化。简单的魔法就可以让信纸有着相同的作用,何必制作一个带着魔法锁的盒子。说到底,他何必将信藏在蛇腹之中。就像天蓬尺那次一般,直接用猫头鹰邮寄信件与玉佩不就可以了。

依安抬手用魔杖一勾,装着半身像的玻璃匣便从背包中飞出。他一开始要来密室的目的就是为了销毁冠冕,可却忍不住先去探索。迟则生变,谁知道蛇怪的毒液是否有保质期。是否暴露空气之中会被氧化,是否被氧化之后毒理作用就会减弱,是否当蛇怪死亡时毒液也会跟着失活。对于依安来说,蛇怪是一个未知的生物。虽然课本上有着对蛇怪的描述,但巫师们做事终究没有现代药理学那般严谨。

依安从地上的木匣中找到了蛇怪的那根完整的毒牙,将其交给克拉拉。他同意信中的建议,克拉拉两次被冠冕中的邪念攻击,第二次还险些迷失在精神世界。如果不是依安碰巧说出了与之前相同的承诺,可能就要永远失去这个朋……女儿了。

如果哪一天依安不在了呢,如果哪一天依安消失了呢?这对失去记忆的依安来说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随时都有可能因信念的崩溃而遭到抹除。身躯固然会产生新的人格,但他能否成为支撑着克拉拉的人呢?

冠冕随时都可以被蛇怪的毒牙摧毁,但只要施展摧毁这个动作的人不是克拉拉,她就依然有被梦魇缠身的可能。要知道,上次差点侵占她的邪念就是来自于克拉拉的记忆。

“害怕吗?”依安帮助克拉拉握紧了毒牙。

蛇怪的身躯很庞大,一根完整的毒牙也似弯刀一般长短,不过使用时要用刺的。

“有你在。”克拉拉的眼神飘到了边避开了依安。

这是她内心的想法,有着依安的承诺她便能直面邪念的低语。

可依安带着卢娜退到了十步之外。

“我们会为你加油的!”依安躲在卢娜的背后大声为克拉拉加油打气。

“加油!”卢娜难得没有用那种缥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认真。

“我真谢谢你!”克拉拉迈步向前,将毒牙对准冠冕。

克拉拉在卢娜身后翻找着自己的手环,再次将那根被炸成两截的魔杖取出。玻璃罩上的防护魔法有着依安的认证,必须使用这根魔杖才能解除它。

认证,多么时尚的用词。

当时为此事开心,并自认如此防护万无一失的依安,绝没有想到自己的魔杖会破裂地再也施展不出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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