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不知何时，徐少言眼前的景色变成了一片荒野，鹤发沧颜的云鹤老太太手中拿着一个黑球，一脸镇定自若的微笑着说道：

“恭喜你，通过了无间的试炼，不愧是我的弟子啊！”

经历了千百次的轮回和折磨之后，如今取回了所有记忆的徐少言与平常截然不同。哪怕眼神和往昔是同样的漆黑，可如今却好像有什么锋芒从其中酝酿，变得智计在握，威严冷厉，令人不可直视。紧接着迅速的回归成往常的平淡。

大梦初醒，而梦中的一切都在飞快的消散，离他而去，徐少言脑海中只剩下了模糊的印象和轮廓。不过他还是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徐少言一脸冷漠的对云鹤说道：

“老太太您来的还真是及时啊！”

云鹤似是没注意到徐少言冷漠，苍老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她摆了摆手后说道：“少言啊，看样子你还不错，不过这也都是我的眼光好啊！”

对于云鹤老太太自夸的态度，徐少言没什么不好的态度，毕竟和小五接触久了后徐少言也习惯了。

但即使不反感，徐少言现在也根本不想理云鹤，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在他刚认了云鹤这个老师之后，云鹤就直接把他扔到了这个边界碎片上，连反应都没给他留。就算是徐少言明白云鹤是出于善意的做法，但他仍然很讨厌这种强迫式的做法。

不过云鹤似乎是没有任何感到歉意的感觉，她在转瞬间就走到了徐少言身边，笑道：“怎么样？在无间之中有不小的收获吧？”

徐少言直接从一个刁钻的角度一拳向云鹤打了过去，这是他在无间中第二十四个副本著名武道家扮演的收获。

一般低阶超脱者使用灵能最大的问题就是速度慢，以超脱者的敏锐反应，那命中率应该是低的可怕。但是徐少言现在运用的拳术，伤害能力稍微会降低一点，但胜在出其不意几乎能保证百分之百接触到对方，给对方造成伤害。

不过云鹤没有躲，只是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徐少言的拳头上，显然徐少言的攻击不可能打伤一名八阶的镇国之柱。徐少言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他的攻击也只是表达一种态度。

云鹤也当然明白这个意思，自然不会生气，只是以一种留守老人的哀怨语气叹息道：

“唉！果然徒弟都是白眼狼啊，你师父我顶风作案以权谋私帮你插队给你特训，这么伟大的情怀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着欺师灭祖，真是让老人家我心寒啊！”

“心寒？！”

徐少言平淡的笑了笑，他看着表演欲旺盛的老太太尽量平静的开口道：“老太太您给我的帮助，我非常感谢。但是，您这个强迫式的手段是不是应该改改呢？以您的眼力应该看的出我的性格，您又何必非得做让互相敌视的举动？”

“看不出的。”

云鹤笑了笑，认真的说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看透你的性格。还有，一般来讲都是学生服从老师吧，我还没见过老师迁就学生的呢！我的教育方式就是这样，徐小子你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就认命吧！”

徐少言冷冷的盯着云鹤，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以他现在的能力的确也没有资格提什么意见，徐少言是一个随遇而安认的清形势的人。

而云鹤看徐少言不说话，就走到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执行局里重点培育对象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亲传弟子，再加上你现在轻松打通了无间，执行局里的高层都会一致认可你的！执行局里的资源倾斜可是很大力度的，徐小子你就知足吧！”

停顿了一下，云老太太奸诈似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有啊，赶紧回忆一下自己在无间里的收获，看看还能记得多少。无间这个边界碎片的价值可大了，你可千万别全忘了！”

听到云老太太提起了试炼，徐少言立刻回忆起自己在无间内经历过的近百个世界，学过的大量技能。此时外界不过才过去一天，徐少言的脑海中竟然多出了几百段模糊的记忆，这是他在无间中最珍贵的收获。

不过令人可惜的是，那些记忆实在是太过于模糊与简略了。如果说一个人一生的记忆是一本大部头著作的话，徐少言记住的就只有那么两三句话。徐少言只能推测出大体的脉络，而具体的细节，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全都忘了？”

徐少言皱了皱眉头，叹息道：“记忆是没有什么用，但那些学习的知识？”

“徐小子，无间可不是高功能学习机，更何况你怎么就认为你在无间中学的知识是真的知识？”

云鹤摇了摇头，开口道：

“无间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试炼者能够更好的看清自己并锻炼试炼者的精神能力。不然的话，你在无间中经历了这么多人生还多部记得，你的下场就只能彻底疯掉。更何况，无间要是有这种虚拟人生的能力，它早就名扬天下了！”

停顿了一下，云鹤接着说道：“还有啊！要是这么多的知识你就这样随便就掌握了，你自己也不会相信的，对吧？有些事情是要看天分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认你做徒弟。而且你也应该发现了自己在无间里面办事儿无往不利，离谱到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所以啊，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徐少言没在意云鹤的嘲讽，认真的想了想后平淡的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的。”

“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要不然无间就显得太鸡肋了！”

云鹤笑了笑，接着说道：“无间会根据试炼者的表现给予相应的礼物，所以你自己赶紧看着自己的收获吧！”

徐少言听此默默的低头，整理着自己大脑中的记忆。哪怕是早已经又准备，徐少言也被自己记忆中宝贵的知识以及各类经验给吓了一大跳，自己在无间中的收获实在是太多了。

脑海中他对自身拥有的几个技能的熟练度都好像是坐火箭一样的往上进行蹿升。特别是以小五为基础进行的灵能创造，在记忆中他和小五已经能创造出高阶的灵体了。高阶的灵体的智慧与实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小五不愧是灵质之理三灵书之一，成长上限已经让徐少言十分期待了。

而徐少言的记忆中还有许多他已经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如炼金术、武道术之类的知识，徐少言已经有了系统式的了解。如果他以后要在这些方面进行深入学习，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还有就是死亡预感这项被动技能，徐少言在无间中也经历过数百上千次的死亡危局。而量变引发质变，死之预感虽然提升并不算大，效果也只能变得更强了一点，但这项技能的质变使其已经不算是单纯的被动技能了。在平常的境遇时，徐少言的观察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能够让徐少言有时候主动察觉到一些足够杀死自己的细节，苟命的能力更进一步。

而且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无间之间万象更新之后，存留在徐少言脑海中的所有模糊记忆沉淀在一处，形成了两个新的技能。[谋主]和[坚韧意志]人，这两个技能没有什么等级，自然也没有什么增长和进步的手段。

至于徐少言自己对技能的理解，也十分的模棱两可。[谋主]可以让徐少言在大部分情况之下都能保持住相对理性，在做复盘、疏理这些行动时可以处以一个优秀地位。而且在面对一些突发情况是，徐少言也能够做出不算最糟糕的选择。

看起来奇怪，实际上也奇怪，微妙的介于有用和没什么用之间。也就是这个技能也可以有运气方面的作用，但并不是作用于运气的上限，而是将下限稍微的提升了那么一点点，不过总比没有强。

而[坚韧意志]，可以算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被动技能，它可以帮助徐少言在受人影响或控制的时候在第一时间察觉，而且还能在徐少言进入一个特定状态之时让伤害翻倍。假设这个时候他正面对十分危险的情况，但是可以起到一个很大的作用，不过也是在拼概率。

徐少言把自己的收获给云鹤简单说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了云鹤有些惊讶的表情。

“这就是天命的优势吗？无间怎么可能给出这么多的赠礼。光是无间对你原本掌握的技能加成就已经足以让以前的试炼者羡慕嫉妒恨了，再加上无间赠予你的这两个可以堪称神技的技能，你这一次的无间试炼简直是赚大了。更别提你还学习不少的知识，你真该好好的感谢师父我啊！”

云鹤摸着下巴围着徐少言转了一圈，然后不可思议的问道：“所以，你到底在无间里面做了什么，快点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