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梁队长坐正正面的一张桌子后面,用手一拍桌子,语气不善的问道。
林树感觉这架势似曾相识,眼睛眨了眨,语气平和的答道:“林树”
“邢阳”“莫西干”也紧跟着林树说道,同时眼睛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根据御林院第二十三条的规定,任何学员不得在御林院内随意争斗,如有违反者,重责二十虎狼棍……”
梁队长还没将话说完,袁青青就站了出来,往林树身前一拦,“与他无关,要打便打打我!”
一句话说完,又不再言语了,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梁队长,一副老娘不怕你的架势。
这一下把林树急得都快拍大腿了,你一个姑娘家老实在边上待着不好吗,非要过来掺乱,这要弄不好还得把你搭进去,何苦来的呢。你一个姑娘家,在众人面前被打屁股,说出去影响也不好呀!
于是林树伸手拉住了袁青青的衣角,将其拽到了一边,“梁队长,别听她胡说,这事您刚才也看到了,就是我与邢阳两人的事儿,与旁人无关。”
“和他两人都没关系,要打打我呗!”
邢阳一见袁青青站了出来,也毫不犹豫的跳出来说道。
梁队长都被这三人给闹糊涂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咋还有人上前主动想挨揍的。
明明看到两个男人打架,怎么忽然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从围观的那拨带过来的人中,忽然走出一个人来,用手不断的指点着林树三人说道:“梁队长,我知道,它是这么回事。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他就开始说她,然后她揍他,结果她又打不过他,然后就又来了一个他,最后您来了就逮住了他和他。”
外加上这个人舌头稍微有那么点儿不会打弯,这一通他她他的,把梁队长绕得更迷糊了。
梁队长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气的一摆手,“把这个他他他给我打五虎威棍!”
解释情况的这个人一听要挨揍,当时就慌了,“梁队长,冤枉啊,是他、她和他的事儿,与我没关系,别打我呀!”
灰袍执法队员可不管那些,既然队长让打,那就打呗,反正听这个“他他他”说话也闹心的慌。
一下子上来五六个执法队员,撸胳膊挽袖子的把“他他他”给按在了长凳上,裤子扒下来,露出白花花的两坨肉。
又过来一个执法队员,从旁边的架子上抄过来一条一丈来长婴儿手臂粗细的棍子,照着“他他他”肥硕的屁股就下了手。
旁边还有一个专门数数的执法队员,“一,二,三,四,五。”
这几个人下手可够狠的,两棍子下去,“他他他”的屁股就开了花,疼的他嗷嗷直叫,鼻涕眼泪一大把。
林树才看打了两棍子就吓得扭过脸去,把眉头一皱眼一闭,心里一阵阵酸痛,这是何苦来得。真要照这个打法,二十下,屁股非打烂了不可。
邢阳看到这个情况,脸也吓青了,朝着林树一个劲的努嘴使眼色。
刚看到执法队员将“他他他”的裤子给脱了,袁青青就脸红得不敢再看下去了。再怎么冷漠,她也是女孩子,最起码的脸面她还是要的。真要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将她裤子扒了打一顿,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袁青青僵在了林树身侧,心慌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本来她就不善言辞,这下更是一句话也不吭了,但倔强的性格又让她无法丢掉林树一个人受罚,自己置身事外,内心不断的纠结、挣扎。
“还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
梁队长又接着问众人。
这一下底下的人都哑巴了,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了。真要跟“他他他”似的,一不留神惹恼了梁队长,估计也逃不过五虎威棍。
“既然没人知道,那就这样吧。根据御林院第三十六条规定,无故围观械斗而不制止者,重责五虎威棍!”
众人一听头都大了,合着不管你说不说,只要围观就挨揍呀,怪不得刚才那么多看热闹的人都跑了呢?要知道这样的话,老子也跟着跑了,看个打架还挨棍子,这上哪说理去啊……
众人顿时叫苦不迭,一时间执法堂内乱成了蛤蟆坑。
梁队长见状一皱眉,大声咳嗽了两下,“执法堂乃威严清静之所,凡扰乱执法堂秩序者再加十虎威棍!”
声音不高,但却十分管用,执法堂内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众人胆怯的望着梁队长,眼神里充满了幽怨。
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灰袍执法队员,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梁队长身旁,弯下腰在其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一会。
梁队长脸色微变,望了眼众人,然后就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了,下去吧……”
在与林树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后,“莫西干”发型的邢阳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着急不成了,处理完眼下的问题,马上就该打他们三人的屁股了。
邢阳琢磨了一会,暗下决心,马上变成一副委屈十足的表情,哭丧着脸,弯着腰,不停的给梁队长鞠躬施礼,“梁队长,这都是误会呀!”
“噢?误会?此话怎讲?”
梁队长一副十分不解的表情看着眼前发型怪异的少年。
说实话,梁队长活了小三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眼前这小子的发型。
在这个时代,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自伤之事,会被认为是有悖伦理道德,为世人所不齿。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梁队长用手一指“莫西干”,语气没有丝毫波动的问道。
“回梁队长,小的叫邢阳。邢阳在这给您请安啦,祝您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邢阳小嘴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马屁迹象相当明显。
听得林树都有些自愧不如,这小子比自己可贫多了,无耻的程度与自己有得一拼了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邢阳一顿口灿莲花,梁队长都有些受不住了,坐在那里脸上不自觉的漏出有些尴尬的微笑。
沉吟了片刻,梁队长稳定了一会自己的心态,才坐正身形,一脸严肃的说道:“刚才你说的误会到底怎么回事?”
邢阳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几下,感觉梁队长这态度有些缓和,于是一脸献媚的笑着说:“其实我与林树兄弟是熟识,只是许久未见,今天偶然碰到一起,一时技痒,就随手切磋了一下,谁知道就这点小事还惊动您老人家……”
“不信您可以问问林树兄弟?”邢阳白话了半天,最后还不忘捎上林树。
还没等梁队长问呢,林树就站出来,一脸贱兮兮的笑着说:“梁队长,辛苦!辛苦!刚才邢阳这小子说得没差,我们俩就是切磋一下,并没有恶意打斗,给您添麻烦啦……”
听林树所说,梁队长不住的点头,而后一指袁青青,“那她是怎么回事。”
林树怕袁青青神经忽然不受控制,会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到时候就不好办了,他赶紧开口说道:“她是我们的好朋友,别看是个女孩子,那可是个性情中人。看到我俩要挨打,她有些不忍心让我二人挨揍,而自己在旁边看着,所以就跳出来要与我二人一并承担。说到底,这事都怪我没将情况说清楚,给梁队长您惹了大麻烦,对不起,对不起……”
林树边说边点头哈腰的说道,态度十分卑微。
梁队长坐正桌子后面,半天没言语,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个人。
直到把三人看得有些发毛了,梁队长才幽幽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谢谢梁队长,谢谢!”
林树与邢阳异口同声的说道。
即使是言语极少,面目冷峻的袁青青,此时也暗松了一口气。
“她是女孩子,又与此事无关,可以免受惩罚,但是!”梁队长语气一转,指着林树与邢阳说道:“你们二人就不能轻易饶恕,无故搅闹执法堂,理应受五虎威棍。来人呀,每人打五棍,立刻执行!”
林树与邢阳脑袋瓜子都嗡嗡响,这才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呢,他二人原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呢,谁知道梁队长在这等着他们呢!
让二人庆幸的是,袁青青算是躲过了这一劫。而且他二人这虎威棍好歹从二十下减到了五下。挨打的时候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虽如此想,但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二人继续面目委屈的小声喊冤。
他们实在是不敢大声叫喊了,万一把梁队长给惹不高兴了,怕是还要再多挨两下。
让二人想不到的是,这打虎威棍也是有学问的,受刑者伤势的轻重,全看执行者的心情呢。这执法队的众人经常干这一行,自然明白其中的关键。
表面上看上去棍子举得很高,落势也很猛,打在屁股上也响声很大,一棍子下去就皮开肉绽,但是打在受刑者身上却不是很痛,而且这些都是皮外伤,根本不会伤及筋骨,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有些吓人罢了,其实受刑者回去只要修养两天就会痊愈了。
还有一种是棍子打下去落势不是很猛,但由于执法者故意为之,在落棍后并不将棍子即使抬起来,而是在身体上短暂停留一段时间,这样虽然看上去不是很重,皮肉也没绽开,但受刑者却是受了内伤,打完后没个十天半月的根本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