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与邢阳二人挨完五虎威棍后,便被牛庆挨个背回了各自的住处。
林树二人挨的虎威棍别看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其实是最轻的皮外伤,只是当时无法走动而已。
若是梁队长来一句,“罪大恶极,给我狠狠的打!”
那林树二人就得十天半月的下不了炕,若是体质弱的,甚至要丢了性命。
虎威棍打得轻重,主要还要看发令者下的是什么命令。
如果发令者说的是“打”“给我打”等字眼,那就是告诉执行人,打轻点,别打太重了,弄个皮外伤就可以了。
如果发令者说的是“狠狠打”,那就是告诉执行者,这个打重点,打个内伤。
还有一种更狠的,那就是在“狠狠地打”前面加上一些“罪大恶极”“罪不可恕”一类的限定词,那就是告诉执行者,这个人往死里打,给他打个内伤加外伤的混合伤,即使打不死也要让他个把月的下不来床。
林树趴在床上,仔细回想了一下事情的整个过程,总感觉邢阳这个人有些奇怪,无论是造型上,还是说话的方式上,好像都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有就是梁队长为什么要突然之间改变想法,不再追究林树三人当众打斗的问题。若说被林树与邢阳二人的蹩脚解释所说动,恐怕就连林树自己都不信。
梁队长这个人一看就是一个严厉的人,更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的眼里恐怕揉不得沙子。
莫非与中途跑进来的那个人有关?毕竟他趴在梁队长耳边说了几句话,具体是什么,恐怕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
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林树索性不再胡思乱想。
趴在床上,屁股上是刚让牛庆帮忙涂的药,为了防止药被衣服蹭掉,林树此时的裤子是褪到腿弯处的。
吱呀……
正在此时,房门忽然传来开启的声音。
“元章,是你吗?”
林树趴在床上,随口问了一句。别看赵元章是富家公子哥,但其心态还是很调皮的,时常会搞些小的恶作剧。林树以为来的是赵元章,故此问到。
没有回答,门响过后甚至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啊……”
林树刚想再问的时候,忽然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响起。
这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尖细嗓音。
吓得林树七手八脚的从床上翻了下来,手中提着还未来得及系上的裤子。
“袁青青?……”
待林树扭过头,看清来人的时候,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此时的袁青青半转着身,将侧脸朝着林树,细腻的脖颈处透着娇艳的粉红。
“你……你怎么来了?”
林树忍着痛,系好腰带,假装镇定,若无其事的说道。
“来看你……。”说话的时候,袁青青依旧将脸朝向旁边,不敢看林树,声音怯懦中带着一丝倔强。
“这个……给你?”
说话间,袁青青掏出一个小瓷瓶,侧着身子递到林树身前,但脸颊依然朝向别处。
“咳咳……”林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下,“那个……,牛庆已经帮我擦完药了,谢谢袁姑娘一番好意!”
“哦……”袁青青慢慢的扭过头,发现林树此时已经衣冠整齐,才放心的扭过头来,轻声应了一下。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袁青青本就不善言谈,今日来看林树已是迫不得已,来感谢林树帮忙之情,顺便送些药膏过来,给其疗伤。
最后还是林树率先打破了沉寂,“袁姑娘随便坐,我行动有些不方便,就不给你沏茶倒水了。”
“哦……”又是一声轻应,袁青青感觉这个气氛怪怪的,“既然林公子已然无事,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话刚说完,袁青青就极速地转身,准备离开这尴尬之地。
平日里都是许多人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的,袁青青感觉不到什么,如今与林树单独共处一室,还是其卧室,心里总是有一些难言的扭捏。
“那个……袁姑娘,谢谢你的关心,我觉得吧……,你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下邢阳?”林树试探性的小声说道。
袁青青的身子愣了一下,然后啥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一时放松下来的林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臀部火辣辣的疼痛,他忍着痛将门栓死,这才又趴在了床上。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就听到好像有人在凿门,当当当的,很是烦人。
“林树!你没事儿吧?快开门!”
沈梦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略带焦急。
林树趴在床上,实在是不想动了,伤口部位好不容易结痂了,若一动就又该撕裂了,如此五次三番的何时是个头儿呀!
“我没事!沈小姐,你先回去吧。”趴在床上的林树嘴里就跟含了块豆腐似的,呜噜呜噜的,不过好在大概能听懂他在说的是什么。
咣……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林树的心好悬没蹦出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性子啥时候能改改呀?这次林树长了教训,在听到门被踹飞的第一时间就连忙提上了裤子。
结痂后撕裂的疼痛一下下的冲击着林树的神经,让他不停的皱眉头。
见到林树的表情和狼狈的样子,沈梦溪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我说沈大小姐,您下次能不能温柔点,我这房子还想要呢!”林树强咬着后槽牙,忍着撕裂的疼痛说道。
“为了个冷面罗刹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人家打架关你什么事?显你本事了?……”
沈梦溪丝毫没给林树面子,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说到激动处恨不得拿手指戳林树脑瓜门子上。
为了尽快息事宁人,把眼前这尊菩萨送走,林树只得不停的点头称是。
看到林树一副应付自己的样子,沈梦溪气更大了,“我今天非找这个冷面罗刹去讨个公道回来!”
话没说完,沈梦溪转头就要离开。
林树见势不妙,强忍着撕裂的伤痛,快走了两步,拦在沈梦溪跟前,“我的姑奶奶,您消停会成吗?嘶……,我这伤的并不重,只是些皮外伤,过两天就全好了……”
林树忍着疼痛,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这才把沈梦溪的火气劝散了些。
林树在沈梦溪离开时让其帮忙将林世兴喊过来。
没办法,刚才结痂的部位现在估计都裂开了,只有找人帮忙再涂点药了。
在床上趴了两日,连饭都没怎么吃,一天天的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了。
不得不说,经过神秘小剑的改造后,林树的身子确实强横了许多,这两日功夫,林树的伤口已经基本不痛了,也能躺着睡觉了,除了偶尔有些痒外,感觉不到有其它的不适症状。
这两日里,林树闭门谢客,让林世兴在自己的院门口贴了张谢客单,这才没有他人前来打搅了。
沈梦溪也消停了许多,虽然每日里依旧会来给林树送些食物,陪他待一会,但已少了许多平日里的火辣。
伤势已然没什么大碍了,下地走动也可以了,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迈着销魂的步伐,林树挪到了邢阳的住所。
让林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的邢阳身体的恢复情况竟然比他还好些,虽然也迈着销魂的步伐,但却可以在庭院中做一些简单些的活动。
比如此时的邢阳竟然在钓鱼。
站在凉亭里,一手持着竹竿,另一只手扶着凉亭上的柱子,双眼紧盯着人工池塘里的鱼漂。
池塘里的水很清澈,都能看到池底的鱼儿在鱼钩处不停的徘徊,鱼钩上的蚯蚓仿佛并未死透,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蚯蚓还在做细微的扭动。鱼儿的在鱼钩处小幅度吞吐着扭动的鱼饵,不时的会吐出一两个泡泡。
见到林树到来,邢阳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而是将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林树识趣的并未说话,耐心的看着池底的情形。
这时有一条黑背的青鱼终于忍不住了,在试探了几次之后,猛的一口将鱼钩与鱼饵都吞进了嘴里,原本还浮在水面小幅度上下摆动的鱼漂陡然一下就钻进了水里。
邢阳手急眼快的猛提竹子做的鱼竿,那条青鱼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便被鱼钩钩中了其嘴部。
鱼竿瞬间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被钩中的青鱼有些不甘心,他极力摆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谁知越乱动鱼钩钩中的就越牢固。
拉着那条大青鱼遛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将精疲力尽的青鱼给打捞上岸。
这条鱼可真不小,看上去有十来斤的样子。
看到自己上了条大货,邢阳非常高兴,“林公子来的非常巧,今天中午咱们吃烤鱼,我保证你没吃过!”
听到这话,林树愣了一下,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九州大陆如今鱼的吃法也只限于水煮和清蒸,至于烤鱼,反正在林世荣的原有记忆之中是不存在的,林树来的这几个月也没见过其它做法的鱼。
再结合与邢阳接触以来的有些奇怪语言和怪异行为,尤其是那花里胡哨的“莫西干”造型,林树决定试上一试,于是他故意表现的口水直流的样子,自顾自的说着。
“崴锐顾得,先搓上盐腌制一会儿,然后上火烤至五成熟的时候,撒上点孜然粉、花椒末,最好再来点香葱,如果有辣椒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