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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码头,上官宏听完属下汇报了事情的详细经过,想了一会儿,吩咐下来。

一方面让人细查朱管事的死因,一方面约见李碧云,想探探朝廷方面的态度。

毕竟这件事说起来,是漕帮内部出现问题,才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

漕帮虽然不惧当今朝廷,但并不代表着想跟朝廷开战,真打起来,正面攻坚,漕帮根本不是正规军队的对手。

一个处理不好,真跟朝廷开战,漕帮只能抛弃这几百年的基业,跑到深山中跟朝廷军队周旋了,那自己就是漕帮的罪人了。

就在上官宏思考的时候,去请李碧云的人已经把人请来了。

收起心思,上官宏站起身来,笑吟吟的抱拳一礼,“未曾远迎接大人,失礼失礼,还望大人不要见怪啊。”

“上官帮主客气了。”李碧云同样抱拳回礼,“不知上官帮主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大人请坐,来人上茶。”

两人落座后,上官宏道,“不曾想漕帮中出现了何副管事这个害群之马,引得漕帮跟朝廷发生这么大的误会,我做为副帮主,实在惭愧。”

“上官帮主言重了。”李碧云回道,“这件事实有蹊跷,我想漕帮上下,也不想发生这件事的。”

“那是当然。”上官宏笑道,“我们漕帮讲究和气生财,在帮规中,就有服从朝廷管理这一条。这件事我们也在内部追查,想来很快就会给出一个结果。”

“就是不知朝廷方面,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这句话,才是上官宏真正的目的。

其实不用上官宏试探,李碧云也会如实告知自己知道的一切。

中原大地经过七国混乱,好不容易由大周统一中原,当今圣上仁厚,百姓安居乐业,李碧云也不希望在起战事。

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根本想象不到战争的残酷,千里无人烟,遍地是白骨。

“朝廷方面的态度,现在还不明朗。”理了理思绪,李碧云道,“知州给我传话,只说朝廷很重视这件事,将会由当朝太傅宋子明前来处理此事。”

“宋子明大人今早已经从水路出发,想来最迟明日,就会到码头了。”讲到这里,李碧云神情轻松,安慰道,“上官帮主大可放心,朝廷必大动干戈的。”

“哦?”上官宏心中沉重,丝毫不敢轻松,“大人为何如此笃定?”

“有两个方面的原因。”李碧云伸出一根手指,整个人自信无比,“其一,此时正值秋收,每年这个时候,北方游牧民族都会南下劫掠中原,今年也不会例外。”

“所以朝廷必须屯兵北上,抵抗游牧民族南下。”

“其二。”李碧云伸出第二根手指,“朝廷刚刚攻打上高丽未果,短时间内不会大举兴兵的。”

“终上两点,上官帮主大可放心。”

听到这里,上官宏内心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笑道,“大人所言,让我茅塞顿开。”

说完这句话,上官宏拍拍手,手底下的人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上官宏拿起木盒,递给李碧云笑道,“一些特产,希望李大人不要推迟。”

这算是六扇门中,一个无明文的惯例,李碧云也没有拒绝,接过木盒,随手放在桌上。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李碧云便告辞离去。

李碧云刚走不久,一个漕帮帮众便走了进来,附在上官宏耳边低声道,“在朱管事尸体中,查出了一种慢性毒药。”

“经过平先生辩证,服下这种慢性毒药后,会极大限制内功运行,十层内力,最多能发挥三层。”

“给我查。”上官宏眼神狠辣,冷声道,“把何有样(何副管事姓名)接触过的人,做过的事,都给我查一遍。”

不管是谁,敢算计漕帮,都要付出代价。

朝廷方面,太傅宋子明正站在通天河中行驶的大船上,身旁跟着几个大内高手,大船左右还有漕帮的行船保护。

宋子明站在船头,眼中并无焦距,脑海中正在回忆着昨天朝堂的争论。

有人支持用兵,理由是,水运道路,岂能掌握在江湖一个帮派手中,正好趁此机会收回国有。

有人之词,自然有人反对,反对的理由也很充分,就是北方游牧民族即将南下,征伐上高丽未果,短时间不宜大动干戈。

最终还是高宗裁定,休养生息,不动干戈,这才有宋子明前来处理。

虽然不动干戈,但是漕帮掌管的水运,朝廷却是可以分上一杯羹了。

水路极快,第二天上午,宋子明就抵达了江州码头,被上官宏接进了分舵。

至此,李碧云的任务完成,跟宋子明、上官宏两人告退了一声,返回了江州。

先跟知州李子文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李子文得知太傅宋子明已到码头,当即准备车马,前去面见太傅。

而李碧云没兴趣跟着去,劲直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刚进庭院,李碧云就察觉到不对,虽然物品的摆放跟离开时并无不同。但是细心去看,还是能发现物品轻微的移动痕迹。

有人进来过。

把所有的物品都检查了一遍,一样物品都没有丢失,这就很奇怪了。

看来这并不是一般的贼,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码头一事,跟这件事是否有关联?还有那用金叶子帮助他的神秘的高手。

千头万绪,杂乱无章,着实让人头疼。

找到江畅,从江畅口中得知,采花贼已经在大牢中割腕自杀。

“采花贼死了?”李碧云皱着眉头,双手负于背后,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左手手背,陷入了沉思。

见李碧云这般模样,江畅问了一句,“大人,在想什么?”

看了江畅一眼,李碧云答道,“我在想,杀死王宇兄的人,到底是谁?”

“大人此话何意?”江畅很是不解,“不是采花贼杀死王宇大人的吗?”

“我跟采花贼交过手。”李碧云摇头否认,“采花贼轻功极高,但是武功却不怎样,想要杀死王宇兄,除非有人相助,不然绝不可能。”

“而且,采花贼使的是双刀,并不是软剑。”

“如此说来。”江畅接道,“杀死王宇大人跟杨铁匠的,另有其人。大人有眉目吗?”

李碧云摇了摇头。

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头绪,索性不去想了,不管对方是谁,有什么阴谋,终会有显形的一天。

看看天色,正值饭点,李碧云跟江畅一道,买了一只烧鸡,一坛花雕,来到了李碧云的庭院。

酒过三巡,李碧云道,“江捕头,我看你武功平常,所练的也不是什么高深武功,有没有想过认真修习武功?”

苦笑了一下,江畅道,“大人,我也想修习高深武功,可是我就一普通捕头,那里去学高深武功。”

“也不尽然。”李碧云饮了一口酒,“我这里有一门刀法,威力尚可,你有没有兴趣练一练?”

“大人。”江畅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说.......”

由不得江畅不激动,李碧云的武功有多高,江畅可是亲眼见过。毫不夸张的说,李碧云的武功是江畅看过最高的。

在李碧云口中都威力尚可的刀法,用脚趾头想,都比他现在练的普通货色高明无数倍。

“怎么?”李碧云嘴角轻笑,“看不上?还是不想学?”

“不不不,大人,我只是太过高兴了。”江畅急忙摆手,整个人就往地上跪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哎!哎!”李碧云双手一托,一股无形的气墙托住江畅的身体,让江畅跪不下去,“你这是干嘛?”

“我既学大人武学。”江畅一脸正色,“自然算是大人的弟子,大人放心,以后我会端茶倒水,尊师重道。”

“别,别。”李碧云拒绝道,“你年龄比我都大。”

“达者为师,年龄不是问题。”

“不不不,我并没有深练这门刀法。这门刀法是我.......”顿了一下,李碧云继续道,“是我家收藏的,所以不用拜师。”

“大人对我有传授之恩,当得大礼。”

.........

最后,李碧云虎着脸道,“你在敢说拜师两个字,这门刀法就不教你了。”

闻言,江畅不敢在坚持。

来到庭院中站好,手里拿着江畅的腰刀,李碧云整个人气势一变,如同沙场杀神。

长刀一斩,带起龙吟虎啸,李碧云开口了,“这门刀法,名叫杀生斩业,讲究刀出无惧,出手必见血,是天下一等一的杀生刀法。”

“出刀时必须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这套刀法的威力。”

一边演练,一边解释,江畅在旁边,眼睛都不敢转动一下,生怕漏看了。

一套刀法演练完,李碧云收刀而立,“学会了吗?”

“额!”江畅欲言又止。

“学会了几成?”

不好意思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江畅讪笑道,“应该,有一层吧。”

李碧云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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