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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衣着普通,略显富态,眼珠转来转去,看起来很是精明。

两人在江畅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说争吵着,听得江畅头都大了起来。

熬了一夜,本就十分困乏,在加上两人在耳边吵闹,江畅只感觉头疼欲裂,大声道,“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下来,争吵的两人顿时闭上了嘴。

看了看两人,衣着朴素,面相老实的人天然给了江畅一种好感。

指着面相老实的人,江畅道,“你先说,姓甚名谁,住在何处,为何争吵?”

衣着朴素的老实人有些惶恐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叫周凡,家住城西,事情是这样的……”

“草民老母深染疾病,请大夫看后,大夫开了一副药,让我赶紧抓药回去。”

“草民心情急切,揣着钱袋就去抓药,不想这个小偷。”周凡情绪激动的指着衣着普通的男子道,“这个小偷趁我不备,想要偷草民的钱袋。”

“幸好草民机警,察觉不对,发现这厮的偷盗行为,一把抓住了他。”

“不想这小偷贼喊捉贼,反而说我是小偷,还打了我一拳,我们就在这里争吵起来了。”

说到这里,周凡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大人,你可要给草民做主呀。”

听完周凡的话,江畅有些厌恶的看了衣着普通的男子一眼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这周凡所言,可否属实?”

衣着普通的男子连忙摇着头道,“大人,草民叫郑莱,家住城东,这贼子所言,全是假的,大人可万万不能信啊。”

“哦?”江畅淡淡道,“那你说说这事情经过。”

“是是是。”天气微热,略显富态的郑莱抹了抹脑门的汗水道,“草民今天卖完枣糕,心头高兴,就准备来买一些酒菜回去吃喝。”

“不想走到这里,感觉到有人在摸草民的钱袋,草民回头一看,就看到这个小偷正在偷草民的钱袋。”

“草民气愤不过,一把抓住这小偷,打了他一拳。没想到这厮倒打一耙,反而诬陷我是小偷。”

“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郑莱看着江畅道。

看了看两人一眼,心里面江畅比较倾向于面相老实的人,不过一切以证据为准。

“那钱袋呢?”江畅想了想道。

“在这儿。”周凡拿出一个青色的钱袋,钱袋上绣着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看得出绣这个钱袋的人手很巧。

只是可惜,这个钱袋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想来应该是两人抢夺所致。

透过这个大口子,能够看清楚里面有一锭五两的银子,两块一钱碎银,十多枚铜板。

额!江畅接过钱袋,原本想问两人钱袋银子数量,以判断钱袋归属的想法顿时熄灭,这一眼就看清楚了好吧。

这下可犯难了。

“哎,对了。”江畅灵光一闪,问周凡道,“你不是说你是来抓药的吗,那药方在那里?”

如果这周凡能够拿出药方,那基本可以肯定小偷是郑莱了,若是拿不出,那小偷就是周凡。

周凡不慌不忙,从怀中拿出一张写满药名的方子,纸张有些发黄,递给江畅道,“大人,这是药方。”

江畅拿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几种药材跟服用方法,确实是一张药方,至于是治疗什么病的,不懂药理的江畅就看不出来了。

看来,这周凡确实是来抓药的,那这钱袋就是周凡的,小偷就是郑莱。

晃了晃手中的药方,江畅看着郑莱道,“大胆贼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按大周律法,偷盗罪,犯者脸上刺字,劳改一年。

“大,大人。”郑莱一下子慌了神道,“草民不是小偷,小偷是他,草民是冤枉的。”

“你既然说这个钱袋是你的,可有证据。”江畅步步紧逼,期望用压力让郑莱认罪。

“我,我……”郑莱满脸慌张,左右到处看着,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给他证明。

可惜没有人站出来,郑莱能够看到的,只有围观的人眼中,那止不住的鄙视。

“哼!”江畅一把抓向郑莱,口中道,“跟我去大牢里走一招吧。”

直到江畅手掌抓到郑莱,郑莱才回过神来,挣扎着大叫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

嘿!还敢反抗,江畅手上用劲,把郑莱按倒在地,拿出链子就要把郑莱锁起来。

这时,一道磁性厚实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且慢。”

众人巡声望去,就看到一个白衣公子握着一柄折扇翩翩而来,周围的人群,仿佛水一样分出一条路,目送着白衣公子走进来。

看到来人,江畅有些意外,这人竟是吃早餐是遇到的那个无双公子。

同性相斥,这么帅,气质这么拉风的男人,还能给其他可怜人一点活路?

江畅按着郑莱语气不佳道,“你是何人,对本捕头办案有何异议?”

白衣公子姿态优雅,先是抱拳一礼道,“江湖闲散人白如玉,见过捕头大人。”

白如玉,果然人如其名,温文如玉。

“大人。”白如玉打开折扇扇了扇道,“此事尚不明朗,妄下定断,实在有些偏颇。”

听到这白如玉怀疑自己的判断,江畅挑了挑眉毛道,“哦?那你有何高见?”

自信的笑了笑,白如玉道,“大人不妨先把人放了。”

江畅收回手,把链子挂在腰间,这郑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随时可以再次拿下。

白如玉蹲下身把郑莱扶起来,丝毫不在意郑莱因为扑倒在地,身上已经沾染了灰尘,口中还安慰道,“不要怕,先起来。”

这声音稳定有力,让郑莱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感激的看了白如玉一眼,郑莱道,“公子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小偷,那钱袋是我的。”

点了点头,白如玉看着郑莱跟周凡道,“请问二位,这钱袋是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买的。”周凡不假思索道。

“这是我邻居家王伯女儿送给我的。”郑莱答道。

“这位小哥,你家住城西,怎么跑到这城东来买药呢?”白如玉看着周凡问道。

是啊,这周凡住城西,为何跑到这城东来抓药?江畅心中起疑,也看向周凡。

在江畅跟白如玉两人的目光下,周凡心思电转,答道,“因为有两位药材城西药铺没有,所以才来城东抓取。”

“是吗?”白如玉笑了一下,转头对着江畅伸出手道,“大人,药方给我看看。”

江畅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把手中的药方低了过去。

接过药方,白如玉先上下看了一遍,又看着周凡道,“这位小哥,这药方是大夫何时写的?”

原本熬了一夜,脑子昏昏沉沉的江畅一个激灵,看着有些泛黄的药方,心中暗骂道,妈的,大意了。

这张药方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至少也是存放了半年之久。

显然周凡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结结巴巴道,“三个月前,不不不,半年前。”

定了定心神,周凡顺着思路继续道,“我母亲疾病常常反复,所以这张药方我就保留了下来。”

“这样啊。”白如玉看着药方念了起来,“三七,没药,乳香,丹参,藏红花……”

“额!”白如玉没有念完,眼神奇怪的看着周凡道,“你确定你经常用这个药方给你母亲抓药?”

这个时候,周凡只能回答,“是。”

“这张药方,可是打胎用的啊。”白如玉一本正经道,“而且不能常吃,不然会死的。你母亲经常吃这个药,还能不死,真乃奇人啊。”

围观的人轰一下大笑起来,没想到这白衣公子还挺有趣的。

周凡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去管周凡,白如玉冲着江畅道,“大人,郑莱是做枣糕的,那么他的钱袋上必然会沾有糖,只要闻一闻钱袋有没有甜味,就知道钱袋归属了。”

江畅拿起钱袋闻了闻,果然在在上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

这时,知道自己诡计败露的周凡突然分开人群,跑了出去。

事发突然,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凡推开。

江畅骂了一声,“狗日的,还敢跑。”

说完撒开腿就去追周凡,但有人比他更快。

在江畅刚跑出两步,白如玉手一甩,手中折扇去利箭一般,直射到周凡腿上。

命中周凡腿后,又滴溜溜的转了一个圈,回到了白如玉手中。

被折扇打中,正在奔跑的周凡“哎呀”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了路上。

还不等周凡爬起来,江畅就到了,伸出大脚就往周凡身上踹,一边踹一边骂,“狗日的,你在跑啊,你在跑啊。”

对于江畅的殴打行为,围观人没人阻止,而是纷纷叫好。

而等待周凡的,将是刺字劳改。

不去管江畅如何殴打周凡,白如玉走到郑莱身旁道,“既然有女子送你鸳鸯钱包,你应该要明白别人的心意,好自为之吧。”

郑莱脸刷一下红了,支支吾吾,连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白如玉哈哈一笑,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吟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完没入人流中消失不见。

等到白如玉消失不见,郑莱才懊悔不已,自己都还没有好好感谢恩公。

江畅踹够了,这才用锁链把周凡锁起来,回头想跟白如玉道谢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白如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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