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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庭院后,江畅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李碧云的身影,问小红道,“小红姑娘,李大人没在吗?”

听到江畅的问话,正坐在庭院石凳上绣着女红的小红头也不抬的道,“大人一大早就跟着王宁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样啊。”江畅有些遗憾,最近练杀生斩业刀法都快着了迷,困惑也很多,本想着找李碧云解答解答,没想居然扑了个空。

既然李碧云不在,江畅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当下道,“小红姑娘,那我先走了,晚些时候我在过来。”

正在跟女红搏斗的小红口中“嗯嗯”了两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走出庭院,江畅顺带关上了门,口中嘟囔了一句,“大人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啥,早出晚归的。”

丝毫没有察觉江畅离开的小红,依然在绣着自己手中的一娟手巾,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两个丝毫看不出特征的动物。

停下来手,小红捂着眼睛不忍直视自己的作品,自己明明是想绣两只鸳鸯的,怎么出来的作品这么的四不像呢。

看小姐绣的时候,那么轻松写意,绣啥想啥,怎么到了自己的手里,就这么难呢?

好难呀,小红有些像想放弃了,不过一想到李大人能够用上自己绣的手巾,小红又觉得美滋滋的,充满了干劲。

在心中给自己加了一波油,鼓了一波气,小红把手中的手巾拆了,又从头开始绣了起来。

离了庭院,江畅脑海中琢磨着杀生斩业的困惑,气行长虹,以气贯刀,杀生而杀念,心中无杀,方为大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既然是杀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杀念呢?还是说自己的理解有问题?

正思考着的江畅完全沉迷道杀生斩业刀法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自己正笔直的走向一条城内河。

就在江畅将要走进河水中的时候,一个人拉住了江畅的手臂,打趣道,“江兄,你这是看天气太热,准备下河洗澡凉快凉快吗?”

“啊。”江畅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内河,不禁流出了后怕的汗水,因为他是个旱鸭子,不会水性。

看了看拉住自己的白如玉,江畅感谢道,“多谢白兄,要不然我这旱鸭子要是落到里面去,说不得就起不来了。”

“江兄久居江南水乡。”白如玉表情略显夸张的道,“竟然不识水性。”

“这个。”江畅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时候洗澡差点被淹死,从此就害怕下水了。”

白如玉点点头表示理解。

离河水站开了几步,江畅后怕的心才安稳了些,有些好奇的看着白如玉问道,“白兄,你在这里干嘛呢?”

“额......”白如玉随意道,“我这不是刚到江州嘛,就到处转一转,然后就在这里看到了江兄你准备跳河自杀的壮举,实在是不虚此行啊。”

“白兄休要打趣我。”江畅脸色稍窘道,“我请白兄吃饭,此事就此揭过,就此揭过。”

这个提议正合白如玉的想法,毕竟白如玉的任务,就是通过江畅接近李碧云,探查那件物品的下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如玉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两人并肩而行,向着吴老头的小店走去。

正行走着,一辆大型的马车从两人对面而来,赶马车的是一个魁梧大汉,背后背着一柄鬼头刀,看起来凶狠非常。

马车速度倒是不快,但行人还是纷纷避让,趋利避祸,莫不如是。

江畅两人也避让到一旁,就在马车途径两人身旁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风吹开,江畅眼尖,看到了马车里面的情形。

马车里面并没有乘坐着员外小姐,而是十多个被捆着的小乞丐叠在一起,江畅正好跟其中一个小乞丐对视了一眼。

小乞丐脸蛋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面容,口中塞着布团,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不对,这辆马车有问题。拦下它,江畅正要站出来拦下马车,念头一转,又硬生生的停下了身形。

这辆马车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这里人多眼杂,若是现在拦下,恐怕幕后的人会收到风声,到时候就麻烦了。

不如悄悄跟随,暗中打探,待查明真相,在一网打尽。

“江兄?”白如玉有些奇怪的看着停在原地江畅道,“怎么啦?”

指了指刚刚过去的马车,江畅悄声道,“白兄,那辆马车有问题。”

“嗯?”马车刚刚走过两人,还未走远,白如玉回头看去,只看到一辆普通马车的背面。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白如玉奇道,“江兄,我怎么看,这辆马车都只是一辆平常的马车呀,哪里奇怪啦?”

“我们先悄悄的跟上去。”江畅也不忙解释,“路上我在细细的跟你说。”

两人悄悄的跟随在马车的后面,好在两人都有武功在身,江畅虽然练武不久(以前的那三脚猫的庄稼把式不算练武。),内力还不深,但是马车行走得也不快,江畅倒也跟得上。

路上,江畅也跟白如玉讲述了自己看到的场景。让江畅意外的是,白如玉听后,紧紧的抿着嘴唇,显得很低沉。

虽然想问白如玉什么情况,但是看着白如玉低沉的样子,江畅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事情的时候。

马车一路向南,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处。江畅顿时来了精神,这马车里面这么多小乞丐,会怎么出城呢?

想象中的盘问并没有发生,驾驶马车的马夫丢出一块令牌,守卫城门的士兵连问都没问,就这么放行了。

这马车在江州有靠山,也不知道是江州的那位大人,这可要去探查探查才行。

“白兄。”江畅叫了一声白如玉,但是白如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没有回答江畅。

“白兄?”江畅只能加重声音又叫了一声。

“啊?”白如玉总算回过神来道,“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出了城后,马车开始慢慢加速,事情紧急,江畅也顾不得询问白如玉到底怎么了,急忙道,“白兄,我需要你帮我吊住那辆马车,看看那辆马车到底会去哪里。”

“你在沿途做上叶子记号,我去询问点事情,很快就追上来了。”

“好。”白如玉晃了晃脑袋,把不好的回忆驱逐出去,脚下轻快的跟上了马车。

等到白如玉一走,江畅就看了看四周,看到有一家凉茶摊,江畅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来到凉茶摊前,店家热情的打招呼道,“江捕头,您怎么有空到这城南门来了。来,先喝碗茶水,刚刚从进水里提出来的,冰凉着勒。”

拿起一个空碗,店家给江畅倒了慢慢一碗凉茶,江畅也有些渴了,端起来一饮而尽。

一碗凉茶下肚,江畅呼出一口热气,顿时觉得浑身舒泰。

“店家。”江畅拿出一把铜钱放在桌子上道,“帮我拿一壶凉茶,几个空碗,我去给守城门的几个兄弟解解暑。”

看到这一把铜钱,店家眼睛都笑咪了,连忙道,“江捕头稍等,我去井里面给您重新提一壶出来。”

井离得不远,店家很快就提着一壶凉茶回来,拿起几个碗叠在一起,询问道,“江捕头,需不需要草民给您提过去?”

“不用,不用。”江畅一手提着凉茶,一手拿着叠在一起的陶碗道,“一会儿你自己去那里拿壶跟碗就行了。”

“好的,好的。”

江畅提着凉茶,来到守卫城门的几个士兵处,笑着道,“几位兄弟辛苦了,快来喝点凉茶解解暑吧。”

这些士兵倒是有认得江畅,一个小头目闻言笑道,“什么风,把江捕头你给吹来了?”

小头目接过江畅手中的壶跟碗,招呼兄弟们道,“留两个人守着,其他人过来喝凉茶。”

原本六人的守卫,留下了两人继续守卫职责,其他人都跑了过来,围城一圈,开始倒凉茶喝。

而江畅倒了两碗凉茶,来到还在守卫的两人处,把手中的凉茶递了过去,笑着道,“两位兄弟辛苦了,喝点凉茶,喝点凉茶。”

感激的看了江畅一眼,两人端起凉茶一饮而尽。

看着两人喝碗凉茶,江畅问道,“两位兄弟,刚刚出去的那辆马车是什么来头?”

其中一人带着狐疑的眼光看着江畅道,“江捕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已经想好借口的江畅笑着道,“就刚刚,这辆马车一不小心,把别人的摊子给蹭到了。我正好在附近,别人就告状告到我这里了。”

“这不是送上门的好事嘛。”江畅露出一个大家懂的眼神道,“这种好事,不敲他一笔,说不过去嘛。”

“刚刚追马车追到这里,就看到马车丢给你们一块令牌,我就心里面没底,怕这马车有什么来头,踢到铁板,所以就问问两位兄弟。”

听到江畅的解释,两个守卫不疑有他,答道,“这样啊,那可能江捕头捞不到什么好处了,刚刚那块令牌可是州丞大人的。”

“州丞的令牌。”江畅默默的记在心里,笑着感谢道,“多谢两位兄弟,不然我这得罪州丞大人,以后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以后有空请两位兄弟吃饭,务必赏光啊。”

两位守卫一听,应承下来道,“如此,就先谢过江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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