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城,洛阳街中,一处房屋,白墙如飞雪般洁净,春风柔日光暖满目荡漾春光,蝴蝶和蜜蜂不时乱飞进厅房。门前的几枝柳条低拂着衣架,一片山花飘落在了笔床之上
书房内,一位儒衫老人屈身俯在书案上,手拿一支狼毫所制毛笔,扶手抬袖沾着砚台中的墨汁,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写着
屋外,少女推着少年立在门口,少年抬头望向牌匾,眼中紫气运转,上面写着“谷林堂”三个字的牌匾没有琉璃城的大气磅礴,也没有王府的藏兵自秽,有的仅仅是一团清气,一团浩浩荡荡的清气未见笔墨,而文采入心,在琉璃城中这间屋子算不得什么好,甚至有些简陋,但是清洁,干净,而此时这间名为‘谷林堂’的屋子在少年眼中,飘荡着代表文人才学的浩然正气却是浓郁的快要化成水珠
“我说公子,你从城外回来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盯着牌匾看,而且还都是以前看见过的,像咱家的‘嘟嘟’一样,你这是看什么呢?”
席语弦所说的‘嘟嘟’是王府中的一条小狗,长的白绒绒的像一团球,陈浮生听到席语弦把他比作‘嘟嘟’气的差点站起来
“我说小馋猫,越来越没规矩了,敢把本公子跟‘嘟嘟’比,信不信本公子回去让‘嘟嘟’咬你”
席语弦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没接话茬,推着陈浮生进到了这间充满浩然正气的‘谷林堂’之中
“谁啊?”
屋内的儒衫老人听到院内有声音,随口喊了一句,手里依旧拿着毛笔写着
“晚辈陈浮生,前来拜访”
院子内陈浮生冲着书房的方向,坦荡的回应,屋内的老人听闻来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整了整衣裳,随后一手藏在身后,一手抚着苍白的胡须
“世子殿下,进来吧”
屋外的陈浮生闻言,示意席语弦把自己推进去,此时席语弦正看着院中的花草,一是有些着迷,听到陈浮生的话心不在焉的推着刚要进书房就被门框绊住了脚,陈浮生连忙稳住身形,轮椅飞一般的进了书房,席语弦也摔了一个跟头,陈浮生面容呆滞,席语弦从地上爬起,怕了怕身上的灰尘,跟个没事人一样,屋内的儒衫老人放在身后的手有些颤抖,抚摸胡子的手也停在半空,良久
“席语弦!!!”
小侍女听到自家公子如此大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浑身打了一个机灵,耸着肩,尴尬的冲着屋内的两人笑着
“内什么,公子你们闲聊,我...我去院子里看看风景”
说完,席语弦风一般的跑出了书房不见了踪影,留下陈浮生在原地有气没处撒,只能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自家侍女就是与众不同
“世子殿下,怎么有空来老朽的学堂了呢”
听到儒衫老人的问话陈浮生笑着说道:“齐先生此话折煞晚辈了,晚辈平日里也没少过来蹭吃蹭喝啊”
陈浮生口中的齐先生听闻这有些没脸皮的话,没好气的笑道
“世子殿下也知道是蹭吃蹭喝,老朽这学堂可不是你们王府,语弦姑娘的胃口在吃几顿老朽就要到街头乞讨去了”
听到齐先生的话,轮椅上的陈浮生有些尴尬,这小侍女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得起的
“咳咳,不说这个,齐先生晚辈此次前来有所求,请先生指点迷津”
陈浮生拿出了一打宣纸,齐先生看到后浑浊的双眼散发出光芒,喉咙吞咽者唾沫,随后故作镇定
“额..咳咳..世子殿下想问什么随便说,老朽身为书院先生岂有不回答的道理”
陈浮生见状微微一笑,将手中在琉璃城内价值一坐府邸的宣纸塞到了齐先生的手中,齐先生心满意足的收下
“晚辈想要问的只有两点,一则修为境界,二则朝堂大势,请先生解惑”
听到陈浮生的话,齐先生收起了不正经,脸上阴沉不定的看着陈浮生,握着宣纸的手此刻紧紧地皱起,思虑良久随后长叹一声
“也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朽就为殿下好好讲讲这修为境界和朝堂大势”
陈浮生端正了坐姿,竖起耳朵一副求学子弟的模样,静候齐先生解惑
“在此方天地,有武者,术士,儒生等等数不胜数的修行方式,但修为境界殊途同归,因修行之路多磨难,修行就像这人间风雨过后定有彩虹悬挂天幕,于是最初的修行者们将修为境界按照彩虹桥的眼色从下到上依次分为,赤武,橙武,黄武,绿武,青武,蓝武,紫武”
听到齐先生讲道此处,陈浮生脸色奇怪,疑惑的问道:“这未免有点...”
“可是觉得有些俗气?”
陈浮生点点头,确实有些俗气,齐先生见到陈浮生的样子笑道
“不止殿下一人觉得俗气,天下大多修行者都觉得俗气,由于是最初的修行者流传下来的,所以这种叫法却是最为正统,但现在的修行者也有一种自己的叫法,却是雅观不少,入玄,无暇,体藏,知命,这便是现如今武道修行公认的叫法”
陈浮生见到齐先生只说了前四个境界的名称有些好奇,疑惑的问道:“那后面的境界叫什么呢?”
齐先生抬手虚浮,示意陈浮生不要着急随后开口说道
“这后面的境界,世子殿下现在还不需要了解,在琉璃城人皇脚下,只允许修行者动用知命境界,所以后面的境界世子殿下现在无需多虑,等到殿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陈浮生此刻想到了今天在长安街遇到的内位白衣僧人,心中暗自比较,那白衣僧人的境界应当不止知命,不然当时陈浮生不会感到京城之中有大恐怖,也就不会出手制止
齐先生继续说道:“至于,修行者的各种修行方式,将来公子还是一一体会得好,接下来咱们谈谈这朝堂大势”
说完齐先生脸色一凝,手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流转,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书房内也变的寂静,仿佛隔离出了人间,陈浮生警惕起来,这回连京城龙脉都能一窥的陈浮生,竟然什么也没看出来,这不免让陈浮生有种恐惧的无力之感
从外面看,这间书房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屋内还时不时的传出齐先生为陈浮生指点迷津的声音,只是内容却只是刚才谈及的修行境界,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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