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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坐在轮椅上的陈浮生极力的运转眼中的紫色神韵,调动全身真气供给他心神通,尽管如此,陈浮生除了能够感觉到此刻书房中的空间独立于人间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感觉不到,陈浮生慌了,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紧握成一团,额头上汗如雨下,目光死死的看着眼前离着自己不足一米的,平日里只会教书的齐先生

“世子殿下莫慌,老朽只是不希望接下来的对话被外人听到,并无伤害殿下的意思”

齐先生看到紧张的陈浮生,双手负于身后,一脸温煦的笑意,若不是陈浮生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这座书房在片刻之间就被齐先生独立于世界之外,陈浮生肯定会以为眼前的这位教书先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人家而已

“齐先生好神通,不愧是崖山书院的副山长,晚辈今日算是领教到了”

陈浮生听到齐先生的话思索一番,心中揣摩,若是想杀自己这么一个残废世子,不说自己平日里与齐先生相处甚欢,与崖山书院也无冤无仇,单说若是在京中杀害大齐唯一的一位异姓王世子,崖山书院便是与大齐势不两立的局面了

想明白之后,陈浮生轻松了许多,只是对于眼前的这位齐先生更加的神秘了,崖山书院虽说是天下儒生的圣院,是儒门当之无愧的魁首,但是一位副山长便有这样的神通,陈浮生有些疑惑

“殿下折煞老朽了,只不过是生门之境,儒家的一门道法,算不得什么神通,倒是殿下一身修为可是羡煞老朽了”

齐先生谦虚的说道,随后目光赞叹的扫视陈浮生

“齐先生何出此言,晚辈不过是初入赤武,不,是刚刚入玄,与齐先生浩瀚修为相比岂不是差远了,莫要嘲笑晚辈了”

陈浮生心中暗自紧张,修为被看穿没什么,怕就怕自己的他心神通被眼前这位不知深浅的齐先生看出来,为了他心神通自己已经蛰伏了十八年之久,若是这么轻易的就被看出来,那自己十八年来岂不是白忙活了

“殿下误会了,老朽说的并非是修为等级而是殿下的真气之中包含了儒、道、术士三种,儒、道两种修行应当是陈王府的内位李先生的手笔,只是这术士一道,老朽可没听说过内位李先生还精通术数,殿下是从何所得?”

听到齐先生的话,陈浮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齐先生并没有看出他的他心神通,随后想了想,自己从小便被师傅要求每日读书半日,已经形成习惯,自然会沾染儒道浩然正气,而师傅平日里修习道法自己也耳濡目染的跟着学,这是道门真气,这术士的真气应当是自己的这双眼睛之中流转的他心神通第一境界‘观物’所带来的,思索了一番陈浮生敷衍了一下

“哦,晚辈不是平日里与观天鉴太史令相谈甚欢吗,应当是从他那里得到的,这样看来,回头晚辈应当好好谢谢他”

齐先生听到后不疑有他,陈浮生与观天鉴太史令交好不是什么秘密,随后感慨的说道:“殿下好福气,若是日后殿下修行纯粹武道,不得了啊”

陈浮生听闻,有些惭愧,与自己同龄的人修为恐怕最低都是入玄巅峰了,更别说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坐拥大量资源,现在的自己连跟人家比的资格都没有,至于日后的事,世事无常,谁又说的清楚呢

“齐先生莫要笑话晚辈了,先说说这朝堂之中的势力划分吧”

陈浮生抬了抬手阻止齐先生继续说下去,转言提起了今日来此的主要目的

“那好,殿下修为老朽说与不说都是前途无量,那接下来就为殿下讲讲这大齐皇朝错综复杂的朝堂”

陈浮生端做轮椅之上,行了一个儒家的学生礼,恭恭敬敬的看着齐先生,说了句:“晚辈,洗耳恭听”

齐先生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缓缓道来

“大齐皇朝,建立在前朝的废墟之上,本朝皇帝雄才大略,推翻了前朝统治,朝中百官在其治理之下作奸犯科之辈少之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本朝尚武,但边军与守军在陛下有生之年是万万不敢造反的,至于内几位藩王,呵呵,朝中大臣分为三派,文官,武将,还有文武兼任,就像兵部尚书王苛礼,兼上柱国统领文武”

齐先生所说陈浮生早就知道一些,可是这并不是陈浮生今日来此想要听得

“先生,你所说这些晚辈或多或少都了解,晚辈想知道,朝臣所属势力的划分”

齐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浮生一眼,随后笑道:“殿下莫急,这朝中势力错综复杂,除却世家之外还有太子殿下、二皇子、三公,世家想必殿下在王府中早有耳闻,老朽就为殿下讲讲剩下的吧”

“太子殿下一脉,主要有九卿中的春、夏、秋、冬四官统领,由于太子殿下生性纯良,不惹是非,在朝局之中反倒是有些透明,也有可能是因为太子之位已定,观天鉴之中太微星炯炯发亮,所以太子不争不抢静等皇位”

“二皇子一脉,有三公之一的太尉统领,文武皆有,但二皇子性格阴骘,不受陛下爱戴,所以在朝中活动频繁,不断扩张势力,目的不言而喻”

“三公一脉,由于太尉归于二皇子,所以主要是由丞相和御史大夫统领,两位大人治国手段可谓高明,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深得陛下信赖,有监察百官,罢黜百官的权力,追随者无数”

说完齐先生凭空端起一盏不知从何而来的茶杯,喝了起来,陈浮生则是慢慢的消化着,世家势力庞大,但在京中大齐皇帝治下影响力微乎其微,反倒是太子与二皇子的势力相争,至于三公,陛下亲信不会轻易参与到皇子之间的斗争,所以说陈浮生所要了解的只有太子与二皇子

在陈浮生思考的时候,齐先生抬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茶杯,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京中传闻无数的陈王世子,有人说,陈浮生是君子,尽管身体残缺,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也有人说陈浮生是个纨绔,整天无所事事,琉璃城中处处都能看见他的身影,但是在齐先生看来,这位陈王世子不想传闻中的那么简单啊

“世子殿下,老朽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正在思索之中的陈浮生听到齐先生的话有些诧异,开口说道:“齐先生想问什么?”

齐先生眼神微眯,目光直视陈浮生,严肃的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也让陈浮生对这位齐先生更加的看不透了

“世子殿下,怎么看待当今圣上”

陈浮生见状,目光毫不闪躲,对上齐先生,带着敬佩的语气说道:“大丈夫,当如是!”

陈浮生说完,齐先生却是摇摇头,陈浮生不解,随后被齐先生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世子殿下心中所想,应当是,彼可取而代之吧”

齐先生语气即为随意,可在陈浮生耳中不亚于惊雷炸响,炸的陈浮生心神不定,额头上虚汗止不住的流,神情慌张

齐先生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说道:“哎~,世子殿下不必慌张,老朽只是一个书院先生,殿下怎么想,怎么做老朽一概不知,若是殿下有朝一日真的登堂坐殿,老朽也跟着沾沾光不是?”

听到齐先生语气中带着调笑,陈浮生松了一口气,今日这番谈话实在是有些惊心动魄,虽说王一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毕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陈浮生可以不在意,但是齐先生是崖山书院的副山长,他的态度自己不得不重视

“多谢齐先生”

陈浮生在轮椅上弯腰拱手,冲着齐先生行了一个大礼,齐先生则是侧身一让,躲了过去

“殿下不必如此,不过殿下心中之意,不可轻易让他人知晓,不然可够陈王爷喝一壶的了”

“晚辈知晓”

齐先生想了想,自己已经为陈浮生讲解了朝堂大势,算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了,随后问了一句

“殿下可否告知老朽,殿下第一步要对付的人是谁”

陈浮生这次没有思索,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要对付的人

“二皇子”

齐先生没有觉得惊讶,只是有些好奇:“为何?”

陈浮生喘了几口气,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说道:“因为二皇子祁亥,不得人心,心性阴狠”

齐先生笑了笑,摇头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陈浮生也笑了笑,随后说道:“因为我讨厌他”

齐先生疑惑问道:“仅此而已?”

陈浮生言之凿凿,确定的说道:“仅此而已!”

齐先生笑了,陈浮生也笑了,只因为讨厌,便要杀了他,陈王世子与其父,何其相像!

院中正在看着花花草草的席语弦,正准备一口吃下去的时候,突然被然推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站起身后正要开骂,发现原来是自家公子出来了

“嘿嘿,公子,你们谈完了?”

陈浮生看着席语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笑道:“呵,你说呢?”

席语弦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问道:“那咱们?”

陈浮生用折扇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小侍女的屁股,说道:“回家!”

陈浮生和席语弦走后院中恢复寂静,书房内齐先生注视着陈浮生走的方向笑了笑,随后继续写着没写完的字,最后停顿片刻,手捻毛笔沾着墨汁,在陈浮生送来的宣纸上写下了四个字‘野心勃勃’

院中岁月静好,一尘不染,草木相争,老人坐看云淡风轻,最终喃尼的说道:“不愧是你的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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