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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寻爷爷赶忙上前看了一眼。

“在南方,照追魂盘上的指针长度,大概两三天的脚程。”

“开车多久?”

“走高速也就两个小时不到吧?怎么样,现在就去?”

“不行!”寻爷爷略微思索“人手不够,这两个娃子也要去,他们还有伤在身。”

“他们俩?”南爷爷思索一番“追魂盘的指引最多只能维持三天,你来决定吧。”

“三天,应该够了!”

而后,南爷爷与董重诚寒暄了一番,言语之中感谢警方相助。

董重诚则表示案件涉及魂界,不是警方能够插手的,只能交到魂司手里。等这边现场收拾得差不多了,还得捏造一份报告出来,甚是头疼。

南爷爷却说了一句“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留下面色铁青的董重诚,率先走出小庙。

想来这董重诚虽说不是魂界之人,却也知道知道一些魂界密辛。窥一斑而见全豹,虽说戒律上要求我们不能将魂界之事透露给常人,但相关部门必定是了解的,不然又怎么会有他们口中的魂司存在。

南爷爷被一位警员带上警车送走,我们则原路返回,上车。

一路上,我心里不住打鼓,怕的是三天时间身上的伤没法痊愈,待出发时没能帮上忙。又有些期待,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一些,早点去营救姥姥。

寻爷爷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只安慰道这事着急不来,先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有气力办事。不过这几天也不能闲着,明天去景尧集团找那个老匹夫学些手段,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好事,但那老虎要是回过神来,小牛犊子也不够它吃个三餐饱腹。

临下车时,还不忘再叮嘱一句,别看公文包里都是些泡泡液打火机之流的小玩意儿,那都是驱魔镇邪的宝物,都是魂司的前辈们费劲辛苦弄出来的,好好研究,可别埋没了。

之后寻梦开车先把我们俩送到承运大厦,也就是几天前在公司附近停车的地方。看着小跑远去,我跟大个上了小破车,径直往家里开。期间大个还不忘窃喜一声,还好停在车位里,没被贴单。

到家后已是下午两点多了,这时才想起大半天没有吃饭,有些饿了,我耍赖不做,大个骂了一句爸爸下面给你吃。我不回这话,心想着有得吃该占的便宜得让人占,这叫厚道!结果大个还真就做了两碗面汤!

饭后睡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我是渴醒的,到客厅烧水喝。这是才发现茶桌上摆着一大袋药品,旁边放着一张纸条,是楼姨留下的。

“你们俩好好照顾身体,按时用药。”

只一句话,满是关切。

再去看看大个,睡得跟死猪似的,突然想起时间紧迫,给了他两个耳刮子,算是“报仇”吧。

大个捂着脸问道“干嘛,又见鬼了?”

“鬼是没有,猪有一头。”习惯性打趣一句,然后问他“找景尧,去不?”

“去!”

随后我们俩用了药便出门了。

本来想去景尧集团的,还好大个先打了电话,才知道我们俩不在,田靖又出事了,魂府那边没人主持事务,景尧只能亲自前往坐镇。

拎着公文包,径直上了三楼,先前遇见田靖的办公室。

茶桌边上一个小老头,另一边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

小老头见我们俩进来,挤着一双小眼睛笑呵呵说道“救火英雄来了,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景老别拿我们俩打趣,若不是为了魂府大业,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我去!”小老头景尧这句声调是上扬的“说你胖还喘上了!”

结果旁边那个中年男子却起身说道“两位师兄好。”

此时我们已经把那两套落魄病服丢了,穿上自己的衣服,只是身上纱布还没拆除,也不算太过丢人。

只一句话,让我跟大个相视一番,感情这人是景尧找来接替田靖的。

接下来,景尧将我们双方介绍了一遍,中年大叔名叫白起,与历史上秦国杀神同名,是个屠夫。两个月前查出病症,没救那种。恰好田靖身故,就被景尧找上了,只因为人厚道,气力又足,关键是他从事的行业,身上自带煞气,那玩意儿可是驱魔镇邪的好东西。

言下之意,接下来我们三个要外出办事,魂府不可无人镇守,只能招个有能力的来办事。

而后,签约盖章。想必景尧得了寻爷爷的消息,知道我们俩是来“学艺”的,趁着大家都在,就再次将公文包里的物件用法,以及普度往生APP的诸多功能说了一遍。相对比较,比大个说的详细了许多。

我们俩倒是轻车熟路,倒是白起听得云里雾里,不断有话询问,关键是问的问题总不在关键位置上,不禁让我暗叹,这是个话痨。

景尧确实忍无可忍,呵斥一声“听不懂的自己慢慢研究,老子不是保姆,还得牵你走路喂你吃饭!”

短短半个小时,该说的也都说了,我跟大个到后勤办公室更换了公文包内缺失的物件,便回家去了。

接下来两天,白起算是正式入驻魂府。我们俩到景尧大厦找了景老七八次,景老传授了一些紧急情况下的应对之策,我们俩每次回家都好好研习。直到第三天上午,被寻梦的电话吵醒。

“还不起床,该出发了,就等你们俩!”

我跟大个赶忙收拾出行。

也不知该庆幸还是悲伤,老程没了,公司也没了,不用上班,我们俩变成无业游民随叫随到。

集合的地点在江石市的城河边,一处满排古厝的景致小道,勉强把车开到宅子门前。

停下车子向门前的寻梦问了一句“现在出发?”

寻梦却说“公家办事就是墨迹,还有比你们俩更晚的!”

环顾四周,寻爷爷、寻梦、南爷爷以及身边一个身着迷彩服的汉子,看起来三十多岁,迷彩服下魁梧的身躯上,腱子肉若隐若现。

只是少了景尧。

“一熊熊一窝!”寻爷爷骂了一句。

“没关系,还不算晚。”却是一旁南爷爷出来打个圆场。

没过十分钟,一辆商务车开到近前。

车门拉开,先行下车的是景寺道,随后搀扶着景尧矮小的身子。

“来的最晚,跑的最快,景老狗,你就不能改改这性子?”寻爷爷见了他,气不打一处来。

景尧却也不生气“老寻还是这么急性子,这不还早么。”随后向着一旁的南爷爷唤了一声“南哥,来晚了些,莫要见怪。”

南爷爷依旧是那笑脸“不晚不晚,时候刚好。”

随即众人上了那辆丰田埃尔法,出发!

鹭州,温陵州之南,因辖内颇有名气的鹭江而得名。

可能是开惯了小跑,一路上,寻梦脚下油门一松一紧之间,发动机轰鸣,只不过商务车当成跑车来开,前后晃悠了近两个小时,个子最高的大个吐得一塌糊涂。

直至进了鹭州地界,与温陵州交界处的那条鹭江支流,唤作洛浮。刚刚过了桥,车子转进旁边一条小道又开了四五里地,才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河畔停下。

望眼而去,四下皆是农田,河边开了一道小渠将水引入田中作灌溉之用。

河边,一座小亭,比常日里见的大了些许,却是镇这方圆的土地庙。

“就在这了!”

坐在副驾的景尧回过头来,第二排右边的寻爷爷亦侧目向着一旁,而后座的我、大个以及名叫李彬的魁梧汉子亦起身向前探头。

南爷爷手中的追魂盘上,尘土消散殆尽,剩下的几个颗粒组成一个极小的箭头,直指车前土地庙。

四下无人,车停的地方至土地庙之间是一条长满杂草的小道。

众人下车观望一阵,南爷爷为首,又细细看了一遍手中罗盘,只道一声“没错了。”

随后,身材魁梧的李彬从身后的登山包里掏了一阵,拿出一柄木剑,一张泛黄的纸符,径直向前开路。

其他人也不空手,景尧从一个白色公文包里摸索一阵,拿出一把戒尺。寻爷爷与寻梦二人,一个手持常年不离身的烟杆,一个执着加长版的眉笔。

不难发现,他们手中的物件上,都纹着一些晦涩难懂的纹路,想来是些我们看不明白的篆文。

至于我跟大个,手中的家伙是两个小型平底锅。先前无法理解设计这东西的前辈是怎么想的,哪个道士出门抓鬼带的法器是这玩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玩“吃鸡”游戏里的cosplay。只不过前两天景尧教导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世间万物,只要是活的,皆逃不开世人饭锅中的烹煮,鬼邪异物亦是如此。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勉强信了。

没有想象中战场上的冲锋与厮杀,众人的前行极为谨慎,缓步向前。

短短不足百米的小路,走了好几分钟,推开土地庙的小门,昏暗的空间冲出一股凉风,在这艳阳高照的天气里,令人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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