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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下来是几人欢喜几人忧,大遥自然是乐不可支,官以位列三公九卿为尊,现在自己位比九卿,看还有没有人敢再跟邓广汉那样从自己那随意调人。

桑弘羊跟上官桀苦闷不已,桑弘羊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节节高升,而他当年追随过武帝出谋划策,也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在朝中却孑然一身,几次安排子侄同乡都被霍光驳回。

上官桀更是郁闷,同为托孤大臣,抚育昭帝的鄂邑长公主对自己有恩,自己投桃报李,想为其男宠丁外人求侯,也被屡次驳回,次数多了,心中也有了真火,如今新帝即位,恐怕再为丁外人求爵位,陛下更是不可能同意了。

另一边,地处西汉北境的燕国,燕王刘旦得知新帝竟然又不是自己,而是立了自己长兄,废太子刘据的孙子,刘病已为帝,心中愤懑不已。他在得知昭帝病逝后,前后已经派了十多次人马入长安跟朝中大臣走动,不仅慷慨赏赐金银珠宝,还把一些从匈奴虏过来的宝马也都尽皆相送,没想到自己还是没办法入主长安。

燕王刘旦越想内心越难受,觉得新帝得位是朝中大臣操纵的结果,不然自己明明为武帝三子,长兄刘据自杀,二哥早逝,现在自己为长,为何迟迟不得被迎接为帝,而要在这西北蓟地,苦苦抵御匈奴?此地土地贫瘠、民风凶悍,镇守边陲之苦谁人知晓。

上官桀想着燕王刘旦作为昭帝之兄,又加上刘旦及刘旦姐姐鄂邑盖长公主与霍光争权闹过不快,现在又加着丁外人事,亦皆怨恨霍光。上官桀不想霍光一人专权,随后跟儿子上官安一起琢磨,觉得新仇旧恨要一起算,想联合刘旦跟长公主起事。

上官桀把朝堂讨论立帝时发生的事记了下来,以及自己推举刘旦,却被霍光驳回的事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细细列举了霍光的各种过失,然后表明了自己跟长公主想立他为帝的想法,偷偷托信任的人交给了燕王。

刘旦收到书信后,大怒不已,想着果真是朝中有奸人作怪,恨不得立马杀回长安,亲手诛霍氏一族,以泄心头之恨。不过刘旦曾经钻研于各种学问,率性而好学,经书、杂说皆来者不拒,星历、数术、倡优、射猎亦颇有研究,不仅能言善辩,而且还广有谋略。看信过后虽然愤怒不已,但冷静下来后也没立马下决定。

鄂邑长公主这里也是苦闷许久,自己跟丁外人两情相悦,却一直迟迟得不到认可,上官桀多次为自己情郎申请爵位都被霍光驳回,只是令丁外人侍奉自己,既然求爵不成,求官总可以吧,没想到为丁外人求取光禄大夫之职,也被霍光拒绝。霍光摆明着要独揽朝政,让他怨恨不已。

于是鄂邑长公主给刘旦写信,告诉刘旦,丞相霍光今已年老,又经常生病,希望刘旦能早早准备,厉兵秣马,共谋大业,废除新帝,迎立燕王刘旦为帝。

刘旦收到信后,喜不自禁,既然得到自己长姐以及朝中大臣支持,这谢肯定大事可成。于是赶忙给上官桀跟鄂邑长公主回信,若事后成功,许诺上官桀裂土封王,分封其为异性王。随后刘旦又召集群臣询问“治国之策”,郎中成轸私下进言若有好的东西,应该自己主动去索取,即使是自己应得的也不能坐享其成,只要燕王刘旦起兵,燕国吏民甚至妇女都会不顾生死跟随。

接着又有大臣说说:“从前吕后在位之时,弄虚作假把惠帝收养的儿子刘弘立为皇帝,诸侯王们拱手侍奉了八年。后来吕太后驾崩,大臣们诛灭了吕氏各王,迎立汉孝文帝,天下之人才知道刘弘不是孝惠帝的真儿子。大王身为武帝的长子,反倒没能立为皇帝,而那刘病已流落民间多年,卫太子一族尽皆屠灭,谁知道是不是朝中别有用心的人从哪弄来的人,我怀疑他不是刘氏的人。

刘旦听后,信心大作,接着给霍光以及鄂邑长公主写信道:长安城中之事就拜托二位了,我在这里招集各地豪侠,充当士卒,收集铜铁,制造兵器,亲自检阅武器士族,训练兵士,等待二位起事通知后,我立马挥兵南下。

大遥递交拜访桑弘羊的拜帖,大遥对桑弘羊一直钦佩不已,朝中听到他有想把碾米已经榨油商业化的想法后,更是说出了大遥所想,于是想跟他坐一起,想跟他商议一下自己的商业计划。

门人一看拜帖,再看大遥身上的印绶,不敢怠慢,立马前去通知,不久门人过来带大遥在等候旁厅,然后说:“大人,请稍作片刻,桑大人正在接待贵客,稍后就会接见你。”

大遥等了一会,门人过来引路,带大遥进入内堂正厅,只见桑弘羊心神不宁,似乎在思量什么。

大遥拱手说道:“御史大人,工部尚书陈佳遥前来拜访。”

桑弘羊立马惊醒抬头,然后站了起来回礼说道:“恭喜陈尚书擢升,现在你可是当朝红人,如此年轻就已经位列九卿,看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来,请坐,不知此次前来找我何事呢。”说完拿起大遥的拜帖随意浏览了一下。

“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想跟大人学这为商之道的,我察朝中上下,唯有大人对商字认识独具一格,且不像那些腐儒清吏只顾说着本业,所以特来请教。”

桑弘羊一听完大遥说的话,眼神一亮,然后说道:“朝中上下尽都不懈为商,我一直主张富国不必本农,足民何耕田,没想到陈尚书竟然认可我的话,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

大遥听完后眉头一皱,然后说道:“大人,下官确实认为商对国家十分重要,但农耕本业下官认为也是至关重要,若国内无人耕种,则无粮可吃;若无人养桑,则无衣可穿;人人饿着肚子,光着身子,又怎么经商呢。”

桑弘羊刚刚咧起的嘴刚笑到一半,便尴尬的换了脸色,然后想了想说道:“嗯,也罢,陈尚书至少算我半个同道中人。”

大遥笑了下说:“天下知己本就难觅,大人不必这样,下官此次过来是想跟大人商议一件大事。”

桑弘羊听到商议大事,神经立马敏感了起来,惊呼道:“难道你跟刚刚上官大人是为同一件事而来么?”

大遥疑惑道:“上官大人?不是啊,我跟他并无过多联络。”

桑弘羊看到大遥表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岔开话题故作镇定的说道:“哦,那请问是什么大事?”

“大人,我想与大人商议繁荣国家商业大事,想跟大人合伙做事。”

“哦,你且说来。”桑弘羊十分感兴趣。

“我想与大人合伙经营一家大型商铺,搜罗千种万样商品,不知意下何如?”大遥把开超市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由于涉及过多,层面过广,自己一个人对当朝知识过于匮乏,于是便有了找个合伙人的想法。

“千种万样商品?大型商铺?”桑弘羊念道了一句,然后又说道:“陈尚书向来思想天马行空,让人捉摸不透,但往往都是高屋建瓴,精妙绝伦,不知可否为我细细说来,我再考虑一二。”

大遥于是细细的把新世纪超市经营的理念结合现在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桑弘羊听完后惊呆了,嗫嚅道:“一个巨大的商铺,里面有各式吃喝穿玩乐的商品,明码标价,随意取拿,然后外面结账。”

桑弘羊站了起来,说道:“此举前所未有,不知你是如何想到,若是真能如你所言,那郡国富民豪绅达官贵族,竟皆过来购置,富可敌国,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说完满脸红润,走来走去。

良久,桑弘羊突然想起什么,颓然的坐地,对大遥说道:“唉,可惜,可惜。”

大遥看着情绪变化强烈的桑弘羊,疑惑的问道:“大人为何如此?难道是有何不妥么?”

桑弘羊看了眼大遥,欲言又止,然后说道:“陈尚书,你先回吧,此事轮我考虑一下,对了,另外有件事嘱咐你,后续切莫参与朝堂之争,以免惹祸上身。”

说完喊人送客,大遥莫名其妙的走了出来,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况,答应还是不答应啊,还有什么朝堂之争,搞得莫民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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