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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牛为乐,有些烦躁,本来今天晚上,是他走进警局以来最清闲的一夜,以为能够大睡一场,一觉儿到天明,却不曾想,一向心静如水的他,居然莫名的想起了魏君倾,有些心绪难宁,豹子呼噜声更是惹人厌,此起彼伏,吵的牛为乐心烦意乱,思绪有些断断续续。

于是他侧过身,抓起床上的枕头,绕过中间的床,精准的砸在了豹子的脸上,就见和衣而睡的豹子,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喊一声,“谁?”

并且迅速的跳下床,躬身下沉,单膝撑地,双手变拳于胸前交错前探,警惕的环顾四周,寻找刚才袭击者。

牛为乐尚未来的及出声,就见中间床上躺着的陆通,闻声而动,利索的做了起来,双手一扶床沿儿,快速的一个侧翻身,也下了床,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探着头,跟豹子一样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站起身看向了豹子的方向,很生气的骂了一句,“狗日的,有病啊,一惊一乍的!”

牛为乐憋着笑,也不说话儿,就看着两人一个比一个动作麻利,警惕性更是都不差。

心想豹子身手是真不错,一串动作下来,有模有样,各个细节的熟练程度,更是炉火纯青,警惕性更是没得说。

陆通的动作虽然简单了点,趴在地上也有些不太雅观,上不了台面儿,但是实用,之所以趴在地上,也是与他多年的警察职业有关,保命第一,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用的什么武器,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能让自己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趴下就最好,甭管是枪还是炸弹,伤害都最小。

门外负责警卫的警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碰”一声,一脚踹开房门儿,打着小手灯端着枪,呼啦啦就冲了进来,带头的邢雨,往里一照,也没发现什么情况,放下手中的枪,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冲着陆通喊了一声,“陆局长。”也让其他兄弟们,放下了端着的枪。

见人进来了,豹子听了陆通的话儿,也不回怼,打眼儿一看房间里的情形,就明白了刚才砸他的人是谁。

看到牛为乐双手捂嘴,干笑不出声,陆通也明白了什么情况,没好气的对邢雨他们说,“没事儿,虚惊一场,你们先出去吧。”

转过头儿,恶狠狠的望着牛为乐说,“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干什么?”

邢雨二话不说,敬了个礼,转身就带着兄弟们走了出去。

虽然进了房间时间不长,但他邢雨在打开灯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情况,生怕路局长把火气发到他身上,得令后,走的毫不拖泥带水。

今天下午,牛为乐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的时候,不知所措的邢雨,生怕他牛为乐会死在医院里,赶紧给队长陈友德报告,幸好陈队长回话,让他不必在意,说谁都不是神仙,若是医生都救不了他牛为乐的命,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要不是发生意外而死亡,局座说了,半点儿责任也没有,让兄弟们把心放到肚子里,做好该做的事儿,其余的,就不用操心了唉!

邢雨如获大释,安排了几人看守牛为乐,便带着其余兄弟们到外面吃饭,可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他们这些人刚点完餐,凳子还没坐热,报话机里就传来了求援声。

邢雨不敢怠慢,吆喝着兄弟们,就往外冲,刚出饭店门口没几步,就听到了报话机里传来的声音,说是误会,他一听这话儿,有气没地儿撒,冲着报话机张了好几张嘴儿,一句话儿都没说出去,真想骂那几个兄弟几句,可他于心不忍,便原地直跺脚转圈,心想怎么接了这么个倒霉差事儿,从早到晚,一刻都得不到安宁,他有些后悔,上午的时候就不该跟兄弟们一块儿,参与为伍子报仇的事儿,愁没报了,惹了一身骚。

原地三圈,邢雨自言自语,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吃饭,就带着兄弟们又进了饭店,众人催着老板赶紧上饭,人人狼吞虎咽,邢雨可是说了,吃得慢了,一会儿要是再有事,别怪肚子填不饱!

邢雨就好似未卜先知,果然临到饭尾,报话机里说,陆局长来了,情况复杂,赶紧回来,兄弟们骂骂咧咧,起身就走,邢雨跑在前头,闷头不语,心里却怒骂,流年不利啊,狗日的牛为乐,真是个扫把星,沾上就没好事儿!

回到医院,正赶上副局长陆通大骂三人,邢雨他们也没跑儿,一并挨了骂,副局长陆通说,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干嘛?还不如养条狗!

众人心里憋屈,却只能低头不语,气鼓鼓挨骂。

为了怕晚上再有事,邢雨亲自带班儿,在病房外候着,千防万防,外面儿静悄悄,里面却弄了这么大个动静,刚才一阵虚惊,吓的他魂儿都差点丢了,还好,万事大吉!

牛为乐目送邢雨他们快速的离开房间,就见陆通和豹子两人,都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笑过之后,立马换了副面容,双手一摊,一脸委屈道,“两位大哥,本来是我一个人儿的病房,结果你俩一来变成了仨人儿,仨人儿就仨人儿吧,我也认了,可你俩连个觉都不让我睡,呼打的震天响,可吵死我了。”

听了牛为乐的话,陆通就有些不乐意,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牛为乐床前,居高临下的说,“牛为乐,我告诉你,你以为老子愿意来,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睡这破地方,老子还没抱怨呢,你就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说完,还回头斜了豹子一眼儿,自言自语的说,“都是他娘的王八蛋!”

豹子一言不发,直接躺回床上睡觉。

牛为乐嘻嘻哈哈,一点儿都不难为情,把被子一拉,就蒙上了头。

陆通气结,两句话儿,都是对牛弹琴。

傍晚的时候,他本以为豹子就是说说,没想到晚饭过后,豹子还真就带了五十多号人来到了医院,一群人凶神恶煞,浩浩荡荡进了病房,吓的医生护士全都后背贴墙,战战兢兢,医院的领导,还以为是来那个势力来医院打劫破坏呢。

陆通左劝右劝,豹子就是不听,死活都不肯将人撤走,最后陆通只好妥协,让豹子带来的人负责外围,病房还是由警察来负责,豹子说行,但是他要跟牛为乐一起睡,陆通气的睚眦欲裂,可是拿豹子没一点儿办法。

陆通拽着豹子进了个空病房,咬着豹子的耳朵小声说,方豹,你他娘的是想害死我么,前一出禁闭室里要杀人,这一出你更嚣张,生怕齐州的百姓不知道我陆通与你豹子关系好,往死了作,难道你就不知道他叶寒早就盯上了欢乐集团?正愁没人送把柄呢,你倒好,主动送口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现在就跟五爷打电话儿,赶紧把你弄回去,不然这趟浑水老子就不趟了,你方豹能耐,我陆某不才,主动让贤。

豹子等着眼睛看着陆通,刀疤紧绷,沉声说道,不用打电话啦,五爷都知道,他不同意,我也带不来人,至于你说的影响,五爷交代了,没什么大碍,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是牛为乐的朋友,见他落了难,仗义出手,并不是跟警局做对,而是尽一个齐州百姓的责任,协助警察维护医院的秩序,跟欢乐集团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我只是路人,决不相识。

陆通皱起眉头问,五爷是铁了心要救牛为乐了?

豹子说,那我不知道,反正我说的话儿,做的事儿,五爷都知道,是点了头的。

陆通想不明白,叹了口气说,五爷到底图他牛为乐什么?竟如此大动干戈,不惜搅和警局的事儿,难道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万一不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怎么办?

豹子还是那句话儿,说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要问你就去问吧,我不拦着你,但牛为乐在医院的安全,我们必须得保证好。

陆通拿出电话儿,看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有给五爷打电话。

他知道,五爷决定的事儿,他陆通改变不了,电话通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该怎么办怎么办,白白浪费口水不说,还给自己找不自在。

只能无奈的妥协道,你睡牛为乐病房里,我拦不住,可我要约法三章,不然,我拼上了老命,也让你进不了房门儿。

豹子有些不屑的说,你讲!

陆通说,我说了你就必须要做到,不然,结果还是一样。

豹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张嘴就怼,他说,有话儿就说,有屁就放,怎么这么啰嗦,我说能做到,就是能做到。

陆通脸色铁青,这么些年了,自己在方豹面前处处吃蔫儿,今次更是事关重大,豹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通人情,他心里极为愤怒,嘴上也不留情,厉声说道,一,一切事情,必须都得听我的,否则,立马滚蛋。二、明早一早儿必须离开病房,白天绝对不能出现在警察的视线范围内,否则,我救不了你,他叶寒肯定会闻风而动,冲着你来。三,此事儿过后,你离开齐州,至少半年内不要回来。

豹子思考了下,坚定的说,前两条,我没问题,保证做到,最后一条,不好意思,我不想离开齐州,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至少三个月不露面儿。

陆通无奈,再一次妥协,于是三人添了两张床,就睡到了一个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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