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怎么会在这？！”

秦烨瞪大双眼看着迎面走来一位身穿卡其色风衣的女人，其身材高挑，怀中抱着几本书。

一副金丝眼镜将她衬托的不像是要去上课的学生，反而更像是刚下课的教师，除了那张冷艳如同冰山般的俏脸与自身所散发的气质，更惹人注目的还是那高高梳起但却到了腰部的马尾。

而她，就是秦烨亲眼目睹已经死亡的——沙云云。

原本秦烨在得知影门中有不少心怀正义感的人后，他脑中下意识浮现出的画面便是沙云云、贺小渡、贺坤三人，这或许跟他除了自己，只见过这三个门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对三人的印象都不算坏，但绝没想到，居然这边刚一联想，这转角就碰到了啊！

感觉刚走没多久，身边的人又停下了脚步，暮雨不耐的看了看正瞪大双眼看着一个方向的秦烨，下意识顺着对方目光瞥了一眼，紧接着又低头看了眼自己。

“你原来喜欢这种风格的？”

莫名其妙的话在秦烨耳边出现，让他处于惊讶疑惑的大脑强行多了些东西。赶忙回过神，秦烨否认道：“什么这种风格，你想哪儿去了，暮雨，在场景中门徒如果死掉的话会.....”

“我不想回答。”

极为干脆利落的拒绝让秦烨一愣，看着直接转头大步离开的背影，他正想追上却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在打量自己。

秦烨下意识看去，但与其视线仅仅碰触不到0.1秒，他便果断扭过头。

沙云云的眼神，给秦烨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当时的他，由于施展能力后头发极长将面部遮挡，所以并不担心对方能直接将他认出。可如果是长时间的对视的话，难保不会让对方生出疑惑。

察觉到对方应该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鬼怪，秦烨心中的猜测更加确信了几分。

他赶忙几步小跑尽快离开沙云云的视线，来到暮雨身边，伸出手按在暮雨的肩膀上，说道：“你这是又要闹哪一出啊，你不会是要我陪你把言情剧各种情节全来一遍吧？”

“爸爸真的很累啊...”

秦烨发自己内心的感叹，当然了，最后一句是说在心里的，要不然言情剧的很有可能就变成伦理剧了....

“门徒在场景里死亡是不会真的挂掉的，我回答完了，可以把手拿来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

当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这让秦烨瞬间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但脑中却多了些什么。

“不会死？！怪不得三个人当时那么淡定！！尼玛的原来真的像打游戏一样？！那我当时出于愧疚感而暴走算什么？！一个人刷怪飙戏吗？！”

内心疯狂吐槽，秦烨却是由衷的松了口气，当得知贺小渡三人没事，他是真的庆幸。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要摆出一副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样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暮雨看透他真实的想法，不然...很难形象这脾气古怪的家伙会不会借题发挥。

“你的心里...好像起伏很大啊。”

幽幽的语气传来，秦烨的心脏顿时停跳了一拍，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位，即使背对着他，依旧能将洞察到他的内心。

“什么起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秦烨装作平淡的说道。

“你心跳都加快了，还说听不懂？”

看着暮雨缓缓转过身，秦烨的额头不禁泛起了冷汗，在他不明白问题出现在哪的时候，对方瞥了眼还搭在其肩膀的手。

一瞬间感觉到掌心像是被数根针扎到一般，他赶忙收回手，心中更为惊骇：“搞什么...她能直接通过手感觉到我的心跳？”

“那个女人，是你在场景中遇到过的吧，并且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

轻描淡写的将秦烨的一部分秘密说出，暮雨同时摆出一副嫌弃的嘴脸轻轻掸去肩膀上的灰尘。

而见到对方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秦烨也明白没有掩饰下去的必要了，点头确认。

“怪不得你见到她跟见了鬼一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暮雨打趣的说着，眼中是秦烨可以清晰捕捉到的嘲笑，不过她并没有继续嘲讽，而是再次化身成为补习班老师。

“你是不是很想问，门徒在场景中死亡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毕竟如果一点惩罚都没有，太说不过去了。”

秦烨再次点头。

“门徒在场景中死亡，现实中不会真的死去是没错，但这有一个限度，每当门徒死掉一次，就会与自身系统超同化一部分，并且在死去的场景中，留下一个自己的投影。”

“超同化值越高，所出现的投影就会越强，当这个数值达到100%时，门徒将面对一个最终的考验，那就是和自己所有的投影厮杀。也只有将所有的投影清除，才能活下来，否则，将葬身在场景中。”

“这个超同化值，是不是相当于灵魂？每次在场景中挂掉就会被剥离一部分，最终数值满了，也就相当于灵魂彻底在场景中了？”

秦烨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了比喻，听在暮雨耳中让她十分嫌弃，不过这说的虽然玄幻，但也确实很相似。

“那系统会不会发布达不成就必死的任务？”

回想起守夜人任务的失败惩罚，秦烨突然问道。

“理论上是不会的，不过看你的表情，怎么像是你接到过一样？”

原本肯定的语气在秦烨逐渐黑下去的脸色下动摇，暮雨有些惊讶的问道，不过这话刚说出口，她便觉得十有八九了。

在有任务惩罚暗示下，又亲眼目睹门徒死亡，认为其真的会死，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其实，你也不用这个表情，你的个人界面这么跳，系统给你一些任务敲打敲打你，也很正常，谁叫你出来就是长一门的？不整你整谁？”

“我也不想要这个长一门的啊，这玩意很特别吗？”秦烨无奈的说道。

“很特别吗？把这个吗字给我收回去，长一门是九门中最高的门位，几乎是所有门徒奋斗的目标。你说居然问我这种没营养的问题，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炫耀吗？”暮雨捂着脸，一副不敢相信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白痴问题的表情。

“可是....我怎么感觉按照正常套路，等级越高能力越大，所遭遇的危险也会更高吧，你刚才也说了，在场景中死多了最终会和自己的投影决斗，那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门位越高反而是系统中最危险的存在。既然这样，又怎么会成为所有门徒的奋斗目标呢？”

“？！？！？！”

被秦烨一番推论弄得一愣，暮雨呆呆的看着他，原本反驳的话就在嘴边，但稍微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下去，她居然产生了一种认同感？

“这该死的感觉怎么似曾相识呢？”

内心憋闷，总觉得对方说的不对，但自己又一时半会儿挑不出问题，就在暮雨拼命的想从这怪圈中跳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学生公寓下。

“不知不觉走到了呢，就是这里了。”

仰头看向不远处熟悉又陌生的公寓楼，秦烨凭借着记忆分辨出哪一栋才是四公寓，随后对着还在纠结的暮雨说道：“今天的补课就到这里吧，还是干执行任务要紧。”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突然激动的声音在秦烨耳边炸响，让秦烨忍不住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不要用你那苟且偷生的思想来一概而论，做任何事都是有一定风险的，更何况是变强，即使高门位有再多危险与困难，也是会有很多人勇往直前的，因为他们是九门门徒！”

“哦，这里是男寝，你要跟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