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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镇北王赵腾自从封王以后,便在城中独占一隅,既非城中,也非此城边缘,只不过说来好巧不巧,他赵腾选王府的位置不为别的,就为了这百结花,百结花春季向阳而生,自然这王府也就建立在了春季最容易也是最长接受日光照射的地方。王府中每年春季百结花盛开,争芳斗艳,虽说王府设立看似如此儿戏,但城中百姓乃至北地黎民对镇北王一家之情,绝非感恩其为此地百姓扫除东湖鲜卑的入侵与迫害这么简单。王妃丁氏素爱百结花,这也是赵腾以此王府的缘由之一,王府设立之初,众百姓闻之,这赵腾怕不是要学那周幽王为搏美人一笑,做出荒唐至极之事。更有甚者,朝廷更是书信质问赵腾王府选址为何如此儿戏,对此,大名鼎鼎的镇北王只是淡然一笑,“为我妻子证道,这个理由,够不够?“对此,朝廷大多对其嗤之以鼻,百十年来证道之人不过堪堪数十人尔,无一不是至极之人,你妻子又凭什么做那至极之人?。鸿嘉二年,北地夏季大旱,冬季大寒,当真可谓是粮食颗粒无收,正值正月辞旧迎新之际,各家百姓家中已然揭不开锅底,别说辞旧迎新了,这米缸中就连碗米都舀不出来了,饥寒交迫,辞旧迎新之际俨然要这家家户户变成天人两隔的状态。

值此之际,北地百姓忽的听到鹿鸣声不绝如缕,暗淡无光的天色刹那间宛如白昼,照亮了这冬天这北地茫茫冰原,如虹般光芒照耀大地,等人们回过神来却发现这家中忽然多出了富足到足以过冬的粮食和肉类,人们都认为是白鹿下凡,呈祥瑞之兆,或是叩首或是作揖以拜。等到光色暗淡近乎消失之际,色泽如虹转青,只见一女子翩然如天上蕊宫仙子下凡,月殿嫦娥下世,瑞彩翩纤,容貌端丽,国色天姿,矗立于王府之上,青色霞光尽照其身,眼中更是流露出那分外不舍的情绪,不知是何事,令其眼眶竟是微微泛红。不多时,一头白鹿自王府而出,伴其向天西去,一去不归。次日,便传出镇北王妃丁氏以自身为祭,请白鹿下凡,拯救这北地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力竭身死,白鹿怜悯其态,伴随其西去,以助飞升。镇北王妻子,丁氏,以情证道,大道为这北地百姓用情至极,以身为祭,护我北地百姓百年衣食无忧,此乃上乘大道,白鹿助其飞升。

王妃死后镇北王府上上下下皆身披缟素守孝三年,北地百姓亦身披缟素为王妃守孝百日。镇北王世子赵文渊三年未出王府。三年以后每当赵文渊出府,身旁必有一头白鹿常伴其左右,哪怕这位殿下去那塞外边疆渺无人烟之地,亦是如此。此后,北地百姓以镇北王赵腾自草莽中出世,为北地谋太平天下;王妃丁氏,以身为祭,救我北地百姓于水火之中;世子赵文渊为白鹿转世,天佑祥瑞之人,护我北地百年平安,对镇北王府心悦折。北地民风淳朴,百姓性格爽快耿直,所谓大恩不言谢,正因如此,北地男子成年以后大多以参与镇北王边军为荣,不求偿还镇北王于我北地百姓之恩,但求以我之血护我北地平民安康无虑。

这赵腾在边关战事结束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看他这个宝贝儿子,用他的话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如果王妃在世定会笑着骂他,这可是形容心仪之人或是良师益友的,哪有形容自己儿子的。是啊,哪有形容自己的儿子的呢,可谁让这儿子长得颇得他母亲身传呢?

赵腾一进入王府,顾不得迎面而来的丫鬟管家,直扑赵文渊时常最爱的百结园而去,一打眼就看到了那一人一鹿正坐在那园中庭欣赏这初冬白雪,赵腾本人自幼参军入伍,常年征战四方,虽非传闻之中的炼器修道之人,但在这凡尘俗世之中,可算是少有人能与之为伍了。可面对这笑这望向他的儿子,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心里也是没谱的很,毕竟这孩子自幼聪慧,虽未及冠,但是这文物韬略已是样样不差。身旁有白鹿相伴,命运气数已是超乎常人,唯独,,,赵腾望了望天上,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怎么,看来火气很大,要对我这个儿子下手了?“这年轻世子故意把儿子二字咬的很重,戏谑的看着这身前的半老将军。这赵腾哪怕是回过神来看他的亲生骨肉也是不禁有些失身,看着眼前那形似已故妻子八分的脸,更是愧疚不已。

“哪能啊,我儿子出息了,当爹的还在想怎么和这小皇帝解释的让他舒心,又能从朝廷嘴里多敲下几石粮草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派人把那奏折送过去了,这不粮草也有了,那小皇帝的面子也给了。还有啊,你那字写的当真是一个“

“打住“只见这位对儿子那是言听计从的镇北王,这次非但没有打住,反而仰面望向满天白雪,大笑起来,伸手摸向那年轻世子的脑袋,叹道”我儿长大了,我赵腾也就可以老去了“

“值得么?”只见这位年轻藩王世子罕见的没有拍落那全是尘土,布满老茧的手,问道

“为了你,为了你娘,为了我赵家生生世世居住的这块土地,都值得。”“不过,我这个当爹的为我儿子再撑起这天下十年二十年肯定不是问题,若是他们不服,大可以来试试我这个镇北王到底是不是纸糊的!”此一刻,赵腾霸气外露,锋芒毕露,如利刃出鞘,都说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已是暮年,英雄迟暮,当此一下便可知何为宝刀未老,“我赵腾领兵二十余载,麾下精兵强将数不胜数,信佛信道信鬼神,此生唯独不信的,就是这天命!”

“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天要拦我,我就逆了这天,带兵打到天上去啊?”赵文渊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一句话将这镇北王方才显露的霸气打回原形,

“哪能啊?都听我儿子的,你要是愿意,别的不说,我先把那长安城拿下来给你做后花园如何?”赵腾赔笑着,搓着手道

“还是留给那皇帝吧,青龙对白鹿,千年难遇,现在还有天上插手,干涉我北地气数,胜负犹未可知啊。”赵文渊起身,白鹿亦起身,赵文渊离去,白鹿亦离去。不过这白鹿,经过镇北王赵腾身边之时,也是用那剔透的鹿角蹭了蹭赵腾以示亲近。只见这位杀人不眨眼,阅人无数,多以不屑评之的大将军竟然对这白鹿鞠了一躬,轻声道“拜托你了”

白鹿昂起了首,挺起了鹿角,紧跟着赵文渊离去,其中会意,不言而喻。

“世人说我没读过书,骂我武夫也好蛮子也罢,我都认。可是我儿子读过啊,你们又有几个人的儿子能和我儿子比呢?文你们比不过,若是想动武,那不好意思,打仗我赵腾可还没怕过谁!”赵腾心里这么想着,乐呵呵的看着那年轻的背影,在回过头看看自己那不得不向岁月低头而弯下的腰,无奈的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陛下,这粮草二百万石是不是太多了,他北地兵马不过三十万,且近来无大型战事,哪里用的上三百万石粮草。”户部尚书元谋不禁皱眉

“东湖鲜卑入侵不就是战事吗?这奏折里不是写的很清楚了,东湖鲜卑举族南下,恰逢我北地今年大旱收成甚少,因体恤百姓,赋税仍是甚少。兵马虽盛,但粮草不足以精锐大股出动,不得已,只能以三千轻骑,三千步军,三千弓弩手,出阵迎敌,恰好拒敌五百里。若是我军粮草充足,何止五百里,两千里亦是不在话下。望陛下开恩,以赐我北地粮草两百万石,以防北部蛮夷入侵,我军粮草不足之事。”

“不给他,难道真要他南下来抢粮草不成,若是逼得他真做出此事。岂不是违背了我父的旨意,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怎行?”刘宏横眉以问

“臣不敢,臣定当亲身督促粮草之事。”元谋此时已是一身冷汗,都说伴君如伴虎,天子喜怒无常,真是不假。

待到这户部尚书退去,天子刘宏起身,看着身侧那庞大的汉朝版图,喃喃自语道“白鹿洞书院,百年一现,距上次开府已是一百年有余,你若真是那白鹿转世,岂会不去?”

“将这白鹿洞书院开启的消息传出。“天下文人士子,朝野江湖修道练气之人之等皆是心神往之。在北地有气数护身,奈何不了你,出了这北地,这天下终归是朕说了算的。只见那天子身后,似有一青龙环绕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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