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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考场的题目不像小公主刘伯姬那样的有深意,也不像念卿那里一道题只针对一个人,相反这个考场的题目简单的很,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只见赵文渊身前的试卷上题目为,

如何看待当今宰相伊尹大庇天下寒士的行为?

还能有什么看法?赵文渊看着左右的人奋笔疾书,无非就是赞同或反对。不过看这架势,怕是所有人都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吧。

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那老头会出如此正常的题目?

赵文渊眯着眼睛思考着,“如何看待?一万个人有一万个想法,每个人看待伊尹的想法自然皆是不同。那么这个如何看待是不是指站在不同的人所处立场的角度来看待呢?

于天子,于臣子,于商贾,于书生,于农夫。站在这些人的角度来考虑,是不是各有利弊,因此这个看待不是指考生如何看待,而是指这汉朝领土之下的从事不同工作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人是如何看待伊尹此人的行为。一字主语只差,解题思路相差甚远。答案更是截然相反,若是站在果断的认为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伊尹行为,想必正中其下怀。

赵文渊睁开眼睛看着这些正在努力措辞的人,”不知道这些人里有几个能想出正确的解题思路呢?“

赵文渊俯下身子,拿起笔。在那张宣纸上逐条列举,

其一我若为天子

其二我若为朝廷官员

………..

写着写着赵文渊也是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想到是一方面,至于敢不敢站在天子的角度去做答估计就是另一方面。

而在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头眼里,如果把天子这一重要部分给省去了,怕是要扣不少分吧。

毕竟像赵文渊这种敢直言我若为天子的,恐怕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做的出来吧

这其余几个考场的题目也是有难有易,有的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有的看似复杂实则换个思路就可对答如流。这一个小小的初试竟是被那常温老头弄得有些玄机。

杨柳随风摇曳,沁人的春风为这些正在答题的人们带来片刻舒适,缓解心中烦闷。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闹也无法停止那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不知不觉的,只听见常温的声音突然传出。“午时以至。诸位停笔。”

不管是放在桌子上的还是拿在书中的笔如柄柄飞剑从这教室之中离去,飞向远方。而这张张写满答案的试卷,不论正确与否,皆是在那飞剑之后飘起离去。

而这些答题的考生们,有的踌躇满志,有的面如死灰。人生百态,尽显于此。

“请诸位回去稍等片刻,一个时辰之后,是走是留便会知晓。”常温好似没看到众人的表情一样。

常温的眼神如刀尖般锋利,看了那正在和念卿聊天的赵文渊一眼,接着便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赵文渊则是对这老头的目光毫不在意,跟没注意到一样。自顾自的和念卿聊着在考场中的经过,当听到念卿的考场试题是如此的“特殊“之后,他也是会心一笑,好像对于这种事情发生早有预料一样。

“你自前世便已武道冠绝一生,对文道毫无涉略。若是你习文道于他那个程度,自然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的气数不是来自同一个人的,一定是他人转世而为才会造就这种情况。

别说是他了,就连是我都能清楚的看到你那红蓝两色气数交织在一起的样子,实在是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现在呢?”念卿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笑着问道,此时此刻念卿的笑容不在冷漠,不在像以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多了一丝轻柔,让人如沐春风。自她在那纸上写完那几句话之后,那与她本身交织的异色气数就消失在天际之中了,那复杂的心境也随着那缕气数离去了。

现在的她只是宋念卿,是只属于镇北王世子赵文渊的剑侍。

“蓝色的气数消失了,看来刚才的题目让你获益匪浅啊。想不到那老头对你竟然这么好,就是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恶狠狠的看着我。“

赵文渊感受到常温的目光以后也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在看到念卿终于与过去一刀两断之后也是由衷的高兴。

“累了累了,我们回去吧。”赵文渊看着那正午的烈日,满脑子想的只有如何避暑乘凉,初春的太阳也是得理不饶人啊。

“不等他公布吗,万一我们都被淘汰了呢?”念卿一如既往的明知故问,好像让赵文渊多说点话是她唯一的乐趣一样。

在念卿等赵文渊回答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念卿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有点苦笑不得,一跺脚就在人群中消失了

在不走,先不说会不会被这太阳晒死,就是在这听常温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就得让人烦死,早走早享受清净

像小公主刘伯姬,以及那袖口印有风鸟的青鸟等早就离开了。

现在在这大堂门前等待的大多是些心里没谱的人,或是指望蒙混过关的人,只有他们才会对此报以期望,毕竟通过第一次初试的人可以获得来自朝廷的白银五千两,能够通过第一次笔试的人多少也是有点能耐的,虽然带着面具,,但施之以金钱,也是朝廷另一种方式的招揽了。

一个时辰之后,只见常温首次出现在了这些人的面前,一张张写满文字的试卷飞到了一部分人的手中。

正当众人都狐疑的看着常温的时候只听见他开口说道“拿到试卷的诸位,可以自行离开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好像在等待着这些人反驳他评卷不公,题目不合理一样。没拿到试卷的人开心的离开了,拿到的人在一起窃窃私语,常温好似没看到一样,一言不发。

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商量出一个结果,不一会就听见台下有一个衣着像是富家大族子弟的士子开口说道,

“敢问大人可否告知我等为何被淘汰,好让我们回去也好像家里人有个交代。”

这一问,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的置疑声络绎不绝,或是恭敬谦卑,或是粗鲁直接,都陆续出现。

住的离鸿都学门很近的百姓只听见那天下午,常温一个人舌战群儒,以一己之力驳倒五百年轻文人士子。若是以华康的视角来开,常温的文气才华使自身气数如一柄绝世宝剑,削铁如泥,而这五百士子的才华气数加起来才不过是一把木刀。

虽是人数众多,但境界差距过大,纵然常温的题目出的确实存在偏难怪的现象,但是你们却又无法反驳他,不然下场就是如这五百士子一般,宛若丧家之犬,自取其辱。

这个世界上不管从文习武,有一个道理是通用的。

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

“还好没在那等,不然少不了要被那老头波及。”赵文渊看着那冲天的白色文气,也是不禁感叹这常温是真有活力,全然不怕自己哪天这么大肆使用文气,透体而亡。

在他看来,与年轻士子较真上纲上线的,这全天下读书人里也就这么他一个人了。

念卿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干嘛了,赵文渊一个人实在是闲的无聊,看了看那头顶依旧火辣的太阳,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在床上安稳的睡一个午觉,毕竟以念卿的本事,只要不去皇宫应该就会有事的,他这么想着,意识渐渐模糊。

此刻,这鸿都门学的那做小山的山脚下,念卿看着眼前那头戴黑脸面具的小公主刘伯姬的侍卫,不禁皱了皱眉头。

“所谓何事?”她对于赵文渊以外的人还是一副冷冰冰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冷美人表情,可惜她也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到她的相貌。

那人不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从背后拔出一把长剑。此剑如白桦般古朴,色泽柔和如沉香之木,剑身修长。

此人单手出剑,做一不知名剑招的起手式,然后一剑刺出,如白虹贯日,那一瞬间的光芒竟是隐隐盖过了这炎炎日光,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直取念卿面门。在这抹白虹到达念卿面前要将她贯穿之时,只听的叮的一声剑鸣,一柄无形长剑,刚刚好的挡在了念卿身前。

白虹贯日,承影出鞘。

一方如阳炎般肆意散发光芒,一方如蔽日阴影不露声色。

这男子被挡住之后不退反进,只见他向前跻身一步,与念卿缠斗在一起。那男子两手持剑,每一招不仅力大无穷且速度奇快,一剑接一剑竟是一息之久都没有停下,好像不需要换气一样,念卿在等那男子停顿,自始至终她都是呈一个防守的态势,对那男子的一招一式,或挡或挑,可谓防御的滴水不漏。

她的境界远高于此人,哪怕是在来一个人从后面进攻,她都能防御的毫无破绽。但此人明显与眼前长剑磨合极好,若是与其捉对厮杀想要短时间解决他也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这是位于鸿都门学学宫之内,他动手的一瞬间必然会被常温察觉,想必他已在暗中观察,就是不知他会如何解决了,是放任不管还是出手制止。

而念卿可不是仁慈之辈,她在等,等眼前的男子露出破绽,只要眼前的男子露出一点破绽,或是进攻招式稍有瑕疵,下一刻承影剑必将贯穿此人胸口。

你既敢进犯,那就做好身死的准备。

那男子虽然人与剑磨合极好,却也不过是追虹境界,想要长时间在高强度的战斗中不换气是不可能的,此时看着眼前那滴水不漏的防御也是有些疲劳,正当他打算后退一步,改变进攻方式时,那让他本以为不会主动进攻的女子赫然出现在她身前,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这男子甚至都未来得及提剑抵挡,承影剑已然到达胸前,那无形的剑尖如毒蛇吐信,方才一剑不出,若出剑,必是一击毙命,这就是念卿的剑道。

然而那常温在暗中并没有出手,只见那承影剑至那男子胸前,那男子胸口处的一块玉佩忽然金光大做,如佛陀金莲将那男子护在中间,不过在承影剑面前那看似坚硬的防御犹如布料般脆弱,一瞬之间这玉佩便炸裂开来,金光瞬间消散。

虽然这玉佩破碎了,但也是为这男子争取到一点生机,承影虽顺势破开此玉佩形成的金莲,但气势却是被挡下了不少,在加上念卿这一剑也并非全力,若是在想以这一剑让眼前的男子死在此处也是有不太可能。

念卿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玉佩,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承影。她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是一,而是有那老头在想要在这学宫之中杀人显然也不现实。

刚才一剑本就是试探,若是此人活下来了,念卿一定会收手,在打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若是此人没有那玉佩,现在不过就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那男子看念卿收剑,也是将自己的长剑重归剑鞘。

显然他也知道有那老人在且有那玉佩护体自己今日绝对不会死,不然已追虹对法相不过是自取其辱。显然念卿被那老人的存在恶心到了,看也不看那男子一眼直接离去了。

而那老人常温可不是一个被利用后不闻不问的主,念卿走后,那男子刚要转身离去。只见常温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这老人一言不发,那男子也是好奇他要做什么。

刚想开口,就见一掌已至他身前,这看似平淡无其的一掌竟是直接将那男子推到了他身后百尺有余的小山上,那男子如断了叶的风筝般毫无还手之力,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那男子的后背与小山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灰尘散尽之时再看那男子,脸上的面具也是掉落,那英武的面庞布满了血迹,他刚想起身却一口鲜血自嘴中涌出,瘫倒在地上。腹部一个明显的掌印好似比利刃还要凶险,让那男子感觉自己如被贯穿。五脏六腑皆是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好在常温并未杀机只是对这男子加以惩戒而已。

这时,那仍在原地驻足的老人开口说道,“若有下次,便是那佛陀本尊来为你求情,我也定教你命丧当场。”说罢,看也没看那男子一眼,转身去找他师弟喝茶去了。

那男子似是有些不甘,直到他休息了几个时辰起身之时才发现,那将他如沙包一般推到这小山上的力量,竟然未将那小山打破,甚至这男子撞到小山上竟是连个印记都没有留下,常温方才是同时保护学宫又将那男子推出,且自身的两股力量相撞对他本身竟是毫无影响,其真实实力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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