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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西装男听得叹息之声,面色骤然大变。

“出来,休得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可哪里有人现身出来?

徐风不现身,是不想与陆筱朝面。

可他那没能忍住的一声叹息终究是被陆筱听在了耳中。

“是你吗?”

姑娘蓦然回头,可哪里见到了丝毫人影?

惊喜伴着失落,失落化作哀愁,哀愁又转成了茫然。

天下间有道路亿万条,可陆筱在逃亡之时,下意识地便选择了这一条。

因为她知道,现如今的徐风必然会在中原市中。

她以为她了解徐风,绝对不是那种怕事逃避之人。

或许,在姑娘的潜意识里,还抱有一丝幻想。

她希望能遇到徐风,或许只有徐风,才能帮助她。

这一丝幻想没有落空,那一声叹息让陆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徐风的存在。

可此时,为什么姑娘的心里竟然会感觉空落落、茫茫然的呢?

没人能为她解答,只有那一声叹息似乎始终萦绕在耳边,经久不散。

西装男那一剑,终究是没能刺出去。

天地之间忽起一道涟漪,涟漪内,长剑断裂,连带着西装男的身体也化作了一蓬血雾。

血雾之中,一条似虚似幻的魂气被徐风的手掌抓了出来。

摄魂夺魄之后,徐风已知道了陆筱的遭遇。

她果真在神之试炼秘境中得到了造化,现在已身入玄门之中。

至于连徐风都察觉不到她的修为,正是因为梼杌。

可为什么那一只幼年梼杌会如此虚弱,并且能如此巧妙地隐藏自身的气息与陆筱的修为,西装男不知,徐风自然也不知晓。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筱便是如此。

她一个柔弱女子,带着一只梼杌,消息自然掩藏不住。

一旦被有心人得知,引来的就只能是无穷无尽的危难与追杀。

为此,她连累了父母双亲,也连累了许许多多的朋友。

陆筱很悲伤,可这些都跟徐风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毕竟已经是陌路人,能救她这一次,已用尽了徐风心里的最后一丝情感牵绊。

“长生路远,日后你好自为之。”

徐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化作一道轻风去了。

偌大的洗手间里,就只有陆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她满面茫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我来这里可不就是想要见他一面吗?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愿见我?”

“为什么他始终对我那样?”

陆筱不知前世之事,自然也不知道徐风对她为何会这样疏远。

“啊……”

一道刺破了耳膜的惊叫声在隔壁隔间中响了起来,将陆筱神游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

姑娘回过神来,连忙收拾了思绪,一个闪身,已震碎了透气窗,跳了出去。

那妇人的惊叫,好似一颗炸弹一般,在明珠国际之中炸了开来。

众女服务员这才赶到,却无人发现,徐风已在走廊里现出了身形。

“他姥姥的,吓死老娘了。”

妇人心有余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两个女服务员为她擦干净了归去之门,为她提起了裤子,搀扶着她站了起来。

“两个变态堵在门外,想要强-暴老娘,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妇人嘴唇颤抖,众服务员也都神情紧张。

这位是谁?可是中原市鼎鼎大名的马夫人。

那可是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的存在,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这样一种情况,由不得众服务员不心惊胆战。

王经理连忙小跑着赶来,“夫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夫人劈头盖脸给了三五十个巴掌。

“啪啪”之声不绝,直到马夫人的手掌打得酸麻了,这才停住。

而王经理,已成了个猪头。

高高肿起的嘴巴竟然还能吐出人言,“马夫人,实在是对不起,您一定要大人大量。至于那个偷窥狂,小人一定抓住他,给他活活打死。”

“你妈了个腿的,还不赶紧给姓马的打电话,老娘要他赶紧过来,给那个小王八犊子抽筋扒皮。”

王经理颤抖着双手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明珠国际贵宾,中原市风云人物马先生的电话。

自家老婆在外被人偷窥,还险些失了身子,马先生怎能不怒?

马先生一怒,中原市就要震上三震。

风风火火一行人,呼啸着冲到了明珠国际。

“狗日的在哪里?”

马先生暴喝发问。

王经理刚说了一句还没查到,就“哎呦”一声被踹飞了出去。

重重跌落在三米开外,好似满肚子的苦水都要吐干净了。

众服务员围聚在一旁,瑟瑟发抖而不敢多言。

马先生之怒,天人共惧。

“马先生,我记得那人的长相,好像是……好像是云霄阁的客人。”

服务于洗手间门口的女服务员颤声开口。

“草他妈,狗日的,老子不废了你,就他娘的不姓马。”

……

不说马先生之怒,且说徐风走到包间门外,正听沈启贤说道:“那个义阳市的徐风,在我沈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还不忘冷笑一声,“哼!狗屁都算不上。要不是顾及着天妖宗与上清宫还有天师府的风头,怕被我沈家抢了去,我沈启贤就要杀去义阳,先给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子打杀当场了。”

豪言壮语,惹来吕铭与徐钧的连翻大赞。

余元竺皱眉不语,周婧冷面无声。

两人都知道,天妖誓杀帖的主角,义阳市的少年宗师徐风,正是刚刚那个去厕所的少年。

可沈启贤三人并不知道。

吕铭哈哈大笑:“老沈已经突破到化势后期了吧?距离宗师之境也只有半步之遥。虽然在修为上比较那个徐风还差上一些,但是你们沈家的绝学可不是那个野狐禅的所学所能媲美的。”

“对对,若是论起来真正的实力,老沈自然是比那个徐风要高出许多。”

徐钧接口道:“可惜啊,我跟老吕都没有仙姿,无缘仙门,这辈子长生问道是没指望了。也只能在商场上玩一玩了。唉!”

这话说得有些酸味,惹得吕铭也是长叹连连。

“哎,对了。老徐,那个义阳市的徐风跟你是同姓,不会跟你是一家人吧?”

沈启贤讪笑着问道。

“那个垃圾,也配姓徐?草,等这次天妖宗的开山门大典结束之后,义阳市的徐家也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就算是天妖宗与上清宫不出手清理义阳市徐家,我燕京徐家也会出手的。这种垃圾家族,姓了徐,岂不是玷污我燕京徐家的赫赫声名?”

徐钧冷言厉色。

“对,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活到十七八岁靠得或许只是运气。这种人要是在燕京,早就死个千百回了。还有那个义阳市的徐家,能教育出这种晚辈来,可见家庭教育的失败。”

吕铭添油加醋。

三人一唱一和,竟然给徐风以及义阳市徐家说得一无是处,好似立刻从天底下消失了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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