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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军,你现在中原市?”

电话里传来弃剑山庄大庄主,游老大的声音。

游军恭声回道:“是,刚刚到没多久。”

游老大沉默了一会,说道:“杀害你师父的凶手查到了,正是那个来自义阳市的少年宗师,徐风。”

游军眉头陡皱,“当真?”

“这还能有假?是龙组里泄露出来的消息,说是因为你师父言语冲撞了他徐风,便横遭杀身之祸。”

游氏兄弟感情弥笃深厚,二弟被杀,游老大十分悲伤。

为此,他差点儿坏了数十年的苦功,行功走火入魔。

好在弃剑山庄有秘法无数,游老大的根基也十分深厚坚固,才能在那瞬息之间坚守住本心,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魔。

而今正是他闭关的紧要关头,切不能因为外事而乱了心神。

但自家弟弟的死,他怎能不关心?

“老夫正值行功关要,一时不得出关。你且在中原市暗中调查下那个徐风,切记,他能杀了你师父,定然修为不浅,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与他正面交锋。”

游老大千叮咛万嘱咐,可游军呢?

比较生了自己的父母还要亲切的师父就因为一两句言语的冲撞,就被人杀害。

而且杀人凶手就在眼前,这如何能让他游军冷静下来?

游老大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游军便已挂断了电话。

长剑在手,他面起寒煞。

酒店一楼大厅内,依旧人头攒动,挤挤攘攘。

游军体外有后天精气狂涌,将围堵

在身前的众寻常凡俗之人震开,如同一尊来自于深渊的恶魔一般,一步一顿地走向徐风。

感受到了煞气与杀意,徐风抬头看了一眼缓步走来的游军。

萧景洹等人亦转头去看。

“游大少,今天这少年宗师徐风我萧景洹是吃定了。你即便是有想法,也只能排在我后面了。”

萧景洹见游军如此气态,作势就要与徐风动手。

他此来,只为扬名于豫省,而徐风,只是他萧景洹成名路上的垫脚石而已,所以,这个场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游军给抢了去。

游军正值盛怒,哪里会理会他这些,冷冷地瞥了萧景洹一眼,喝道:“滚开。”

萧景洹眉头陡皱,“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开,听不见吗?”

弃剑山庄与徽省萧家、吴家、谢家的仇怨,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老一辈们见了面就要动手开骂,小一辈们都是些年轻气盛之人,之前能保持笑脸相与,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此时,游军又岂会顾及那些?

并且在私底下,他对于萧景洹也是极为厌恶的。

因为萧景洹名声在外,竟然压过了他游军一头,被众人称为徽省三十岁以下第一人。

游军怎能服气?

可没办法,他萧景洹是萧家嫡系,而游军只是弃剑山庄二庄主游老二捡回来的一个孤儿而已。

身份的差别,竟然牵连到了外在名声,这让游军愈发心里不爽。

“你游军只不过是弃剑山庄的一条

狗而已,被游老二赐了个游姓,就真给自己当做是弃剑山庄的嫡系弟子了?”

萧景洹大怒,他徽省萧家二少爷何曾被人如此无礼过?

平日里,那些个家境不如他的豪门纨绔,哪一个不是给他当爷爷一样供着?

而今竟然被游军给当着这些外人的面冷斥,不找回场子面子,他就不是徽省萧家二少爷。

一语落地,萧景洹犹觉不很过瘾,继续说道:“知道游老二为什么只传了你弃剑术,而不传你弃剑本宗心决吗?”

“只有剑法招式,却没有剑道心决,你以为你真是弃剑山庄的高徒了?”

“无知,傻缺,弃剑山庄给你当做一条狗,你还不知自己的分量,真给自己当做是个人物了,可笑至极。”

没有得到弃剑山庄的弃剑本宗心决,一直是游军心里的一个伤痛,一个不能抹去的疤痕。

他不是傻子,又怎能不知道弃剑本宗心决是非弃剑山庄游家弟子而不传的?

可游家后辈之中,又有几人能够成材?

游军心里暗想:“游天外强中干,名声喊得响,实际却没有一丁点儿真本事,败他我只需要三剑而已。”

“游地不学无术,整日价跟着一些二流子混迹街头,妄做社会人,终究也难成大事。”

“游风虽然很有仙姿根骨,可惜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将来迟早是要嫁人的,又如何能算作游家人?”

“游家后辈无一成才者,可……可师父为何还是不肯将

弃剑本宗心决传授给我?难道……难道他不知道我的心吗?他不知道我是如何也不会背叛弃剑山庄,背叛游家的吗?”

在游军的心里,一直都将弃剑山庄当做是自己的家,将弃剑山庄的主人游家众人当做是自己的亲人。

可他一直没有得游老二传授弃剑本宗心决,早些年以为是自己修为不到,不能深刻地领会这一则妙法之中的至理真谛。

可随着随即的越来越大,耳边又听着那些外人的闲言碎语,游军忽然觉得,师父压根就没想过要将弃剑本宗心决传授给自己。

“他老人家终究是给我当做外人吗?”

“也是,我本就不是游家人,只是一个没有父母亲人的孤儿而已。”

游军放声长笑,“可笑我竟然还在想着给他报仇。”

杀意陡散,心中那誓为游老二报仇的意念倏忽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煞气,无边无尽的戾煞之气。

“平日里,因为出身的问题,我被你们嘲笑个没完没了。可你们又怎知我游军的真正实力?”

游军双眼充血,冷视萧景洹,放声怒吼。

“上一次徽省武道大校,若不是师父……不,若不是他游老二在比武的前一晚上严厉要求我输给你大哥萧景渝,你以为我的游军剑会败给你萧家的寂灭剑道?”

“你以为凭着萧景渝那三两手绣花枕头一样的功夫,就能被尊为徽省后辈第一人?”

“可笑,荒唐,愚蠢!”

长剑之声发出阵阵

龙吟之声,煞气滔天,惊得围观众人纷纷惊呼着后退开去。

萧景渝则面挂寒霜,冷喝道:“狗屁,我大哥天纵之才,时年三十岁,便已将要踏入先天境界,试问普天之下谁能做到?当年的剑神江落鸿能做到吗?你游军只不过是区区后天中期修为,也敢妄谈我大哥的寂灭剑道?”

“你的那个什么游军剑法,只是一个没有剑道的外功招式而已,虽然还有个三两分的威力,但是想要以此而悟道,你怕是在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根基这个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游军只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下等人,弃剑山庄豢养的一条贱狗,拿什么来跟我大哥比?”

两人大逞口舌之争,气氛剑拔弩张,似乎稍有一丝异动,便要大打出手。

似乎,这两个人全都忘了他们来豫省中原市的真正目的。

一个是为了挑战徐风,一个是为了给师父报仇。

而此时,这些似全都不重要了,只有口舌上的满足才是最要紧的。

直到一道带着慵懒意味的声音传了过来,二人才如梦初醒,恍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你们要打就打,多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吗?”

说话的正是徐风,双手依旧插在裤子口袋里,闲散且随意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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