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招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原来是一队巡夜军士,见王洋之夜间在游荡以为是不稳定份子,原以为可以敲诈一笔钱财发点小财,走近王洋之一瞧这王洋之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原本要搜身敲诈一笔的心情顿时没了,又生怕敲诈不到反被王洋之再问他们乞讨,忙不跌的走开。
王洋之虚惊一场,走到一个石桥洞底下寻了些稻草盖在身上准备将就一夜,这一夜哪里能睡得下,刚要睡下便被寒气冻醒。
这一夜是生平最难熬的一夜,看着东京城万家灯火,自己却桥洞处瑟瑟寒颤,不住的问自己什么时候东京城的万家灯火才有属于自己的一盏。
一路之隔的朱门内却是一派歌舞升平,歌女的娇笑声,富公子的喧嚣声在王洋之耳边阵阵响起。王洋之无依无靠只能紧紧靠着大地,正在卷缩时忽然觉得身后湿了,冻透后背。
忙起身见是这河道在流污水。
此时已是四更时分,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东京城排放污水的时候。王洋之无奈只能在桥边来回踱步取暖。
想起这一路的遭难,如今活成这个德行,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泪水与大雪交织在一起立时什么也不剩,连一丝丝的怜悯都没有。
王洋之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迎着鹅毛般的大雪扑打在自己脸上,王洋之拿出仅有的胡饼撩起散乱的头发,也不顾的灰尘一口塞进嘴里。
差点没噎死,好容易缓了过来,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看看自己行尸走肉的模样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走到汴河的边上摸了摸刺骨寒意的水难过道:“水太凉了,怪不得钱谦益不愿投湖而死,我还是换个死法吧。被淹死和冻死太难受,我就是死也不能就这么凉凉啊。”
走了几步正好见地上有根绳子,捡起绳子走到一颗树下便找了颗粗壮的树枝,但是自己毕竟上吊自杀没经验,不知道怎么打结,隐约记得红领巾是怎么打结的,便打了一个死结。
搬来一块石头,踩到石头上将头钻进绳套中闭目默念道:“仙人啊,我这就回去找你差评退货去了,你还是让我上天堂吧。再见了我的千秋家国梦,再见了我的梦想。”
用力一蹬将石头蹬开。立时呼吸如同阻隔一般。呼吸不过来!舌头开始往外吐,勉强可以换气。
脑袋瞬间发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颈部动脉在奋力的做最后的挣扎。
此时整张脸是红透了。眼前一黑,此刻,瞬间脖子的疼痛就消失了。
王洋之猛的开始挣扎,这种窒息感和平时屏住呼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它让头特别疼,耳朵出现嗡嗡的声音!
猛然啪的一声(只有一声没有三声)。王洋之跌倒在地上,原来是绳子断了。幸好宋朝就开始有质量不过关的产品了,要不王洋之就交代在此处了。
王洋之在地上干呕了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这种难受生平不曾有过,想想刚才窒息般的痛苦,也没了上吊自杀的勇气。
王洋之心道:下次自杀一定不选上吊了,这也太难受了,就是死也要换个轻松的死法。还不如摸电门或者是跳楼来个一下痛快的。
这么痛苦的一番自我折腾过后,王洋之转念一想: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自己自杀都死不成还怕他个鸟。
如今就是人生的最谷底,难道还有比现在的情况再糟糕的事情吗?这最谷底再活下去就是触底反弹了。
自己还有家国天下,青史留名的志向没实现,若是老天不让我活了,也就认命了,但只要我一息尚存,就要奋斗到底。
但是一想如今的困境想想自己有可能要靠乞讨度日子了,不禁难受。
王洋之不禁哭着问道:仙人,你在哪里,给我指明出路吧。
哭过一阵之后,猛然想起自己的生平所学,擦了擦眼泪,安了安心,想起文天祥的正气歌。
便找出一块锋利的石子在桥边的石面上可到:
满眼浮躁气,君勿顿感泣。浮尘本虚妄,因果自有时。莫欺少年穷,他日九州震,鸿鹄志高远,岂居人下身。或为汉武侯,高歌南阳卧。或为王丞相,敛翼待时飞。或为宋武帝,绝崖奋长刀。或为齐神武,瀛台遇娄君。或为岳武穆,崛起寒阡陌。或为明太祖,志吞北虏胡。在汉匡衡烛,在晋陶侃甕,在唐薛礼箭,在宋狄青面。在明于谦血,在清石敢义。慷慨气磅礴,光照万古存。英名耀银河,死生岂足论。富贵不有种,贫贱岂生根。一时得与失,又何芥于心。盈盈日霄汉,皎皎月银河。风雪展书读,古道铭心色。
写过之后将石子奋力的抛向河里。
朝着天空大喊道:“王洋之终有一日当名扬四海,异日之名当如这漫天大雪誉满天地。”
所谓:少时总觉为人易,华年方知立业难,正对应这此时的王洋之。
但即使是如此王洋之也不愿意做那些龌龌龊龊的事情而走回到冷铺之中,因为他始终坚信自己的理想和良心。
此时的王洋之被冻得只能不停的走路来维持温暖。一般来讲是东京热,但是这个东京有点冷。
走了几里路寻到一处草垛,钻了进去终于躺下了,恍惚之中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过了一会儿公鸡开始报晓。这是王洋之来到东京城的第一个清晨。
到了五更天四点多的时候,大相国寺和东京其他寺庙的僧人,打着铁牌子或木鱼,循门报晓,每个寺庙的僧人各自负责自己的区域。
今日是阴天大雪。报晓的僧人一边敲打,一边喊道:“阴天大雪,谨慎出门。”
东京的百姓听到清脆的铁板儿声响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有些住的离大内远的高级官员此时早已骑马在路上往大内皇城赶去。
下级官员和政府公务职员开始起床洗漱吃饭。早市的叫卖声将整个帝都从沉睡中唤醒。
卖肉的作坊已经结束了许多无辜的生命,将宰杀的猪羊摆上上货架,羊头和猪头面对着路过的客人仿佛在哀诉自己无辜一般。
集市的的商贩也已经开始把货物摆好,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意。
此时的外城的城门刚刚打开。
城门外等候多时的卖菜、卖面农民,瓦工木匠,杂耍卖唱的,纷纷涌入城内开始了一天的生意。卖报的商贩有的吆喝道:“十文钱一份,十文钱一份,昨夜官家夜宴矾楼私会李师师。”
有的吆喝道:“太子与郓王不协,官家传位遇难题。”
有的吆喝道:“蔡攸以市井之戏邀宠。已晋升枢密院事,担任开府仪同三司、少保。”
这宋朝之时便有了早报,不过这些都是私人出版用来买卖的早报,官府会有专门给官员的早报。
报贩正吆喝间。一队虞侯打扮的人捉住刚才吆喝蔡攸封官的卖报人,喝道:“你这厮胆敢在此处诽谤我们蔡老爷。为了一张十文钱的废纸在此胡言乱语当心我抓你治罪。”
那卖早报的也不畏惧,说道:“我这是诽谤?我朝素来言路开放,官家圣明,仁宗皇帝之时有人诽谤当朝皇帝都不曾受处罚,何况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等卖报十余年,写了不下十多次当今官家的秘闻,官家都不怪罪,你这靠市井之戏邀宠的蔡攸就比官家还容不得人?”
周边的报贩一齐道:“你家蔡少保是要我等不开市不成?”
一时间人越聚越多。大有要不开市的趋势。宋朝之时商户们抱团取暖就已经开始了。
蔡攸的虞侯见这场面知道这报贩说的在理,何况宋朝都是能容纳不同的声音,要是冒然抓住这报贩只会将事情闹大,到时候会给主人蔡攸惹麻烦。
只能暂时压住怒火打听这报贩的住处准备在背后下手。
报晓声和城市的热闹声丝毫没有打扰到王洋之。
王洋之这一觉到了晌午起身。钻出草垛。
一想自己可以预知未来,为什么不到开封府去说不几年就要有靖康之耻,靠着预知未来之事也可以混个官职也不是不可能。
有这种捷径不走为什么还要一步一步的从社会底层爬。
主意打定便一路打听到了开封府。守门的衙役见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忙用棍棒架住呵斥道:“要饭的到别处要,这里是开封府办公事的地方,走。”
王洋之道:“劳烦通报一声,小的要见开封府尹,小的能预知未来,这东京城不几年就要有兵灾,我这里有化解之术。”
那几个衙役不由得大笑道:“这厮是发疯了不成,胆敢在此胡言乱语,若再不走你可要吃一顿好打了。”
王洋之道:“小的句句属实,大人们若是不听,城破之时当有性命之忧。”
衙役们大怒将王洋之放翻在地直接来了个杖背十棍。
打完了以后骂道:“再敢在此造谣生事下次打死无论。”
王洋之挨打之时周围已经聚拢了一批吃瓜群众看热闹。
衙役们大声道:“这个泼皮破落户是个疯子,在此诽谤朝廷,所以杖责十下,东京百姓不许留在家中食宿,若敢留此人杖责二十。”
王洋之被打的后背鲜血直流,忍痛爬起,扶着墙往外城走,估摸着走的远离开封府了。
此时肚中早已饥肠辘辘,急需要充饥。
想起自己在大专实习的时候做过服务员,服务员在宋朝不就是店小二嘛,这大堂经理不就是店家嘛,便走向酒肆或者饭馆想去做个酒保店小二来糊口。
店主人一见王洋之便道:“你这厮不就是适才在开封府前胡言乱语的疯人吗?我们是良家人的生意,何况你又是一外乡浮客,我们东京人可不敢聘一疯子做事情,你还是另投他处罢。”
王洋之大惊这宋朝的信息传播速度之快。
走到东角楼街巷,这一代都是勾栏瓦舍的聚集地。
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内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人.
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
一般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下流人士汇集之地----说书,卖艺,杂耍,还有妓馆等
一般游手好闲或者富商之辈终日居此.但是没有官宦子弟敢在此。宋代官宦一般禁入此处,认为下流。
王洋之见有人在说评书,说的内容正是三国刘备携民走当阳的回目。
说书人讲到刘备当阳失利之时,坐中听书的人大都叹息痛恨之状。
待说书人讲到赵子龙七进七出单骑救主,张翼德拒桥断喝之时众人纷纷拍手称快。
原来北宋之时人民已经开始拥刘贬曹了。
王洋之一想自己完全可以说书来挣口吃的。
便找到一家说评书的老板问道:“我可以在此地说评书吗?”
那老板一脸诧异道:“什么是说评书?我们这是在说的是平话。”
王洋之这才知道宋代称评书为平话,便说道:“我也会说平话,我也会相声,帮老板成立个云德社。”
那老板道:“社团都是在府衙登记造册的,不可私自结社,你不是被开封府除籍了吗,我们这里可不敢收留除籍之人,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敢受杖邢。”
王洋之又找了好几处工作实在无人雇佣。
找不到工作,此时的肚中早已饥渴。
王洋之来到了宋朝之后才发现肚子里没有油水是非常容易挨饿的。
不过在这个环境里是非常锻炼人的挨饿能力,无奈只能沿街开始乞讨。
真是个:戚戚如过街之鼠,惨惨如涸辙之鲋,惶惶如惊弓之鸟,哀哀如覆巢之鸦。
在市坊中刚乞讨到一块胡饼还没塞到嘴中,便被几个人架住拖到一个角落里。
王洋之一看是五个乞丐,见是同行忙右手抱拳施礼道:“丐帮兄弟失敬,失敬,在下是污衣派的。”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何况这王洋之慌乱之中忘了和生人施礼是左手在前,和死事有关的是右手在前。
那几个人一看王洋之右手在前抱拳不禁骂道:“失敬你个鸟,什么丐帮兄弟,你这厮胆敢诅咒我等,我等是东京的正规编制的乞食人,你这厮未经许可如何能在这里乞讨?”
王洋之刚要回话这五个人劈头盖脸的打来,正所谓:这人要是倒霉了,要个饭都会挨打。
王洋之不能莫名其妙的挨打,靠着墙奋起反击。
杨再兴当初教的武艺此时派到了用场,王洋之靠在墙根以一敌五丝毫不落下风。
那五个乞丐见王洋之有些手段,五个人奈何不了他,便散开。
吹了一声口哨立时四面八方涌出不下五十多号乞丐。
王洋之不曾想到这乞丐的一声口哨能摇来这么多人,大惊暗道:莫非是惹到丐帮的英雄大会了。
王洋之忙喊道:“丐帮兄弟误会,误会。”
话没说完,被这些乞丐一拥而上,按住手脚。
为首的乞丐一砖头拍在了王洋之的前额上,王洋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眼里流进了不少鲜血。
众乞丐将王洋之一顿猛踢。
远处几个负责市容的街道司胥吏见有斗殴的,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再不上去就出人命了忙上前喝止。
乞丐们见是胥吏前来都一哄而散。
那帮胥吏到了王洋之身边看了看王洋之的伤势。为首的胥吏道:“无大碍,死不了,不必拖走,这般乞丐可是真会拍人,专拍额头,知道这额头拍不死人,要是拍到后脑上一准出人命。”
王洋之在地上卷缩着说道:“城管大人,小的落魄街头不知高低,被这乞丐欺凌,相烦城管大人告知可在何处乞讨得活。”
那为首的胥吏道:“你这厮胡言乱语什么,什么城管大人,听你这厮口音难道是登莱人氏不成?”
王洋之忙道:“官爷好耳力,小的是烟台人,哦不,是登州人氏,来到东京是要寻亲不想亲人不在东京,只能流落街头。”
那为首的胥吏道:“看在你是登州人,我是莱州人大家都是京东东路人的份上,不妨告诉你,如今这东京的街头都是被帮会把持,你只要在东京街头乞讨就要向帮会交会费,你若要乞讨只除了可以到大相国寺周边,那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所以没人敢在此乱来,那大相国寺周围也有冷铺,你可以到那里过这个冬天,乞讨的人若是战乱之时做了乞丐可能是身不由己,但这太平盛世下的乞丐都是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之辈,所以心肠歹毒的多,你小小年纪可是要当心了,这帮人平时内部为了一口吃的能打的头破血流,但是在欺负外乡人这件事情上可是众志成城对难得的团结,你还是赶紧到大相国寺那里去吧。”
王洋之忙起身谢那胥吏。那为首的胥吏道:“小兄弟,这人都有走窄的时候,莫要绝望,我看你年纪轻轻,这辈子长的很,这就是你的磨难吧,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糕了,挺住,他日肯定会发达的。”
人在最落魄的时候,他人一句不经意的鼓励就会让整个人重拾信心。
王洋之大受感动,施礼道:“多谢大人给小的指点迷津,大人可告诉我姓名,来日王萧有个前程必然相谢。”
一边的胥吏笑道:“姜大哥,这乞丐弄不好要与你结拜兄弟。”其他人哈哈大笑。为首的胥吏道:“不必如此,我等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
王洋之望着远去的背影作揖谢过。心中感悟道:这个老乡说的不差,我如今算是人生的最低谷处,没有比现在的我更加落魄的了,我就不信自己一直处于这样的落魄之中,落魄过后就是要上升了,我事业的上升期马上就会来的。
感叹完之后便一路打听大相国寺在何处,到了大相国寺见这寺庙果然是一座皇家寺院,气派非常。
用古人的话说是:山门高耸,梵宇清幽。当头敕额字分明,两下金刚形猛烈。五间大殿,龙鳞瓦砌碧成行;四壁僧房,龟背磨砖花嵌缝。钟楼森立,经阁巍峨。幡竿高峻接青云,宝塔依稀侵碧汉。木鱼横挂,云板高悬。佛前灯烛荧煌,炉内香烟缭绕。幢幡不断,观音殿接祖师堂;宝盖相连,水陆会通罗汉院。时时护法诸天降,岁岁降魔尊者来。
在这大相国寺每隔几日便会施舍一些斋饭,在此地乞讨的乞丐都是一些贫老弱者。王洋之见这些人比自己都可怜也不忍心去抢夺他们的食物,只好沿四周乞讨。
幸好此处的冷铺没有龌龊之人,在这里倒也可以勉强得活。晚上也可以去山洞或者是草垛处睡觉。
再过了几日,到了过年之时。
正月初一是新年春节,开封府下令让民众纵情关扑三天。所有当官的以及百姓人家都从一早就互相庆贺新年。
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用食物、小物件、果实、柴炭之类的东西。
整个城市的街道都搭了彩棚,沿街都是铺设着冠梳、珠翠、头面、衣着、花朵、领抹、靴鞋、玩具之类的货物。
两边的歌馆和舞馆一整天不间断的上演节目。馆内外挤满了看节目的人。
正月初一这天,即使是贫穷一些的百姓,在节日的这几天里也必须穿上崭新干净的衣服,置办酒席招待宾客,并相互敬酒,庆贺新年。
整个城市都是在一片的热闹中渡过着新年,王洋之没有心情去看东京的跨年演唱会,自己卷缩在山洞和草垛里瑟瑟发抖只是期盼倒霉的一年赶紧过去,让自己早些能遇到宗泽。
王洋之靠着顽强的生命力和强烈的求生欲望勉强的活了下去,一晃到了冬末春初,天气已是要开始变暖和。
王洋之还是在周边乞讨,一日正在乞讨一把被人拽住,王洋之回头一看是三个公差。
王洋之忙陪笑道:“差爷有何事?”
那为首的公差道:“有人举报你这厮衣装不整,有辱风化,影响东京市容,责令你立马离开此地。”
王洋之无奈道:“俺如今已是落魄的乞丐了,想按照规矩穿衣服也没那个能力,哪能按照规格来穿衣服。”
那为首的公差道:“在东京的乞丐穿衣也有规格,倘有懈怠,这东京可容不得你。”
王洋之一听这话心中已经有气,正好有一条狗走过望着王洋之不住的乱吠,这狗也是知道什么人高低贵贱,对其他人都是低头祥和,就对着落魄的王洋之不住的乱叫。
王洋之道:“莫非我连这狗都不如,这狗尚能自由行走,我还不能在此处,这狗的毛还不整齐是不是有辱市容。”
那为首的官差不屑道:“你这厮以为还比个狗强不成,这狗都比你惹人疼。”
王洋之大怒将上衣一脱恨道:“我他么的就是如此了,任杀任剐全由你们处置,若是到牢中起码尚有牢饭,比我这仪容不整狗都不如的乞丐强上十倍,等俺这狗都不如的东西出了牢房之后一定天天去差爷家中道谢,到时候差爷尚几口狗食就行。”
这为首的官差发作道:“你这厮胆敢要挟朝廷执法人员。”
王洋之直接拍脖子道:“我今天豁出性命了就要袭警了,差爷要砍头就砍头,我这狗都不如的东西就在此处了,大不了沾你一身血,差爷要是还要不放过我,我这就再把裤子脱了就说差爷要和我做苟且之事,看看朝廷有何法度。”
那官差气的骂道:“这年头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不要脸的,这厮是命和脸都不要了。”
一边的官差见王洋之豁出性命了忙劝住那为首的官差,众人都道:“何必与这乞丐一般见识,要是真粘上了一身污血丢了官差岂不麻烦。”
那为首的官差恨道:“下次再见这官枷可是不留情面。”
王洋之直接躺在地上道:“差爷若要来给我这狗都不如的东西上枷随时恭候。”那为首的公差无奈恨恨的指指点点离开。
王洋之此时心中有些黑化。若是刚才就这么乖乖的被官差骂走了,自己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看来不能做老实人,一定要奋起抗争。
心中愤恨便要寻个发泄之处,朝着路边的柳树就是一顿打骂,发泄完之后觉得腹中饥饿便去寻吃的。
乞讨了一会儿也乞讨不到,看到从附近住户家里跑出了只鸡,抱住便往山里跑。
生怕叫人看见一口气跑了五里路,跑到了大相国寺旁边的榆山边上歇息了下。
,再一看那鸡已经被王洋之生生的捂死了,可能是王洋之身上的味道将那只可怜的鸡给熏死了。
王洋之心中不禁有些替这只鸡悲苦。忽然发现了一块盆地,这盆地里见是一片菜地,那菜地的边上写着:相国寺菜园子。
王洋之笑道:“这就是大相国寺的菜园子?我难道能在这里遇到鲁智深不成。”
仔细见这菜园子依山而建,正好在风口的背面,这盆地里反而温度异常高,和塑料大棚的原理差不多,这里的菜长得也异常的好。
苔心、生菜、莴苣、姜、葱、韭、大蒜、黄瓜、冬瓜、葫芦、山药、茭白、萝卜等菜在这里应有尽有。
王洋之不禁拍大腿叹道:“早知道有如此妙处我就不用在街头上天天乞讨了,在这里岂不快活,这大相国寺的秃驴倒是吃的很全的。”
见菜园子里有个屋子,一定是看护菜园子的和尚在那里面住。
王洋之将鸡放在山洞里,准备熬到晚上去菜园子里去偷菜。
当下到了夜里三更,王洋之借着月光摸向菜地。
正是:月光光,心惶惶,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