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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绕神州路。怅秋风、连营画角,故宫离黍。底事昆仑倾砥柱。九地黄流乱注。聚万落、千村狐兔。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如许。更南浦,送君去。

凉生岸柳催残暑。耿斜河、疏星淡月,断云微度。万里江山知何处。回首对床夜语。雁不到、书成谁与。目尽青天怀今古,肯儿曹、恩怨相尔汝。举大白,听金缕。

再说和尚原上面的宋军见完颜兀术被击溃,宋军打了一个大胜仗不禁个个喜形于色。

此时只有吴玠在中军主帅的位置上十分冷静道:“你等不可大意,金人自海上起兵,从未受过挫败,何况完颜兀朮此人性格好胜不屈,死要脸面,此战是完颜兀术独当西路统帅的第一仗,他绝对难忍今日之败,必要找回面子不可。”

正在说话时,探马来报:金人已退出和尚原,全军向西进发。

吴玠道:“完颜兀朮决议入蜀地,和尚原打不下来,必然要绕道至我军防守薄弱的饶凤关,饶凤关若失,仙人关则不保,川蜀地天险顿开,我等决计不可做姜伯约弃守天险任由敌人深入,全军只留下吴璘两千步兵守城其余人马火速开往饶凤关。”

众将领命即刻整军,吴玠帅两千骑兵先行狂奔三百里一天一夜先到饶凤关。与太守刘子羽对接完之后全权负责饶凤关的军务。

第二日完颜撒离喝帅金军才到。

吴玠怕宋军疲惫,同时也要等王彦和杨政等人的后续人马,为了争取时间派人往金营送去两筐柑橘和书信。

此时完颜撒离喝刚要命令攻城。

见了两筐柑橘听闻是吴玠送的已经很是吃惊,展开书信见写到:今日战事,各忠所事,大军原来,聊以止渴,尔等远来当休整,可来日决战。大宋吴玠。

完颜撒离喝以手杖击地叹道:“吴玠为何来的如此之快,此人虽然可恶,但各归其主忠人所事,也是着实可敬。”

一边的完颜活女道:“如今吴玠早已到达饶凤关,此人已是尽知我军虚实,若强攻必然伤亡巨大,不如等待四太子大军前来会合在做打算。”

完颜撒离喝道:“南蛮多诈,吴玠又深通兵法,约定来日决战,今夜必来劫营,当在此设伏军,以待宋人夜袭。”众人点头称是。

金军当夜都严阵以待,金人虽然疲惫但丝毫不敢松懈。

忙活了一夜也没见宋人前来劫营,众人正在纳闷时间,这探马来报,今天早上饶凤关新添了五千援兵。

完颜撒离喝顿足懊悔道:“中了吴玠竖子无中生有之计了。”

完颜活女也是愤恨吴玠道:“待我去攻下饶凤关来。”众将都气愤难当,纷纷请战。

金军在完颜撒离喝督令下,人披重甲,登山攻关,一人先登,两人随后,不惜一切代价只要攻下饶凤关取吴玠的首级。

吴玠令所部及前来增援的民兵义士与王彦所率八字军,共三万余人,凭借险要地势,以强弓劲弩,轮番发射,外加上饶凤关是斜坡之上,宋军用干草和火药组好大火球顺着金人爬的斜坡便推下,金人都是皮质衣服见火就着,四散奔逃。

完颜撒里赫吸取了上次完颜兀术不带攻城器械的教训,调集了数辆冲撞车。

冲撞车有一个巨大的木桩,桩上会有一个铁头,在遮盖物的内部前后摆动,往城墙或城门撞上去。在撞上城墙之后,木桩会摆动回来并再往城墙继续冲撞。

这种撞击力可以破开由厚木板制造的城门或石墙,打开一个可作攻击的缺口。

冲撞车的上方会覆盖着湿润的兽皮以防止火焰烧毁。

但是宋人从上方掷下大石、烧开的水、或燃烧的油脂到冲撞车上,金人被烫死和砸死的无数。宋军把山上的巨石纷纷扔下关隘金军纷纷被砸成肉饼。

宋军顽强坚守六昼夜,金军伤亡惨重。完颜撒离喝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不顾一切了虽然死伤巨大,但是严命不许撤退,金军也是死战不退。

第七日,金人踩着关外的同伴尸首终于推着冲撞车到了关门处,关门被撞击了半日之后被金人的冲撞车撞开。

金人此时虽然筋疲力竭,但是看到关门撞开纷纷涌入,但是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有些失望,这被攻破后的关门还有三道闸门和两道门房在等着他们用血肉之躯去攻打。

宋军不时的用弓箭和火球攻击金人,金人顿兵于关下始终攻不进去。

吴玠到了天黑见金人依然死战不退也知金人再这样打下去城内的火球的巨石以及弓箭就要用光了。

吴玠回到关内要召集大家组织敢死之士夜袭金营,恰巧见太守刘子羽的军校王彦琪在劫掠百姓财物。

吴玠大怒命军士将王彦琪就地正法,刚把王彦琪拿下要杀头,左右来报:撒离喝亲率大军攻城。吴玠来不及杀王彦琪,急忙帅人往关口城墙上去。

这王彦琪见吴玠走了,料定吴玠回来不会放过自己,从后山蝉溪岭的小路下山投降了金人。

到了金营将饶凤关的详细一一说给完颜撒离喝听。

完颜撒离喝大喜即刻命王彦琪引金军自蝉溪岭绕出关后,突袭宋军负责守卫后山的郭仲荀部。

郭仲荀所部还不到五百人,万万没有想到金人会知道这条小路,被金人大砍大杀全部阵亡金人占领后山寨。

尔后乘高下瞰视饶凤关,以精兵猛冲宋军背后。

吴玠正在关上指挥军队要夜袭金人,忽听关后起火,见是金人冲入关内不由得吃惊,但是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安定下来。

见宋军腹背受敌,无奈只能被迫败退,吴玠收余部退守西县,王彦率军退往达州。

金军随后攻入绕风官。刘子羽焚其城,率余部退至三泉。

吴玠料金军虽然攻下了饶凤关但是损失也不小,粮草难继,刘子羽又将饶凤关一把大火烧的没有任何补给的东西,必然不能久驻,遂回师河池,准备断其归路。

果不出吴玠所料,金军因野无所掠,粮草不继,加之疾病流行,占领饶凤关不到十天便引兵北撤。

吴玠乘机派兵于武休关袭击金军后队,金军不备,被斩杀及坠涧死者数千人,丢弃所获辎重而去。

王彦乘势收复金州。完颜兀术见饶凤关得而复失,完颜撒里赫战败,无心再攻打饶凤关,命全军回陕西修整。

金人休整半年后完颜兀术与完颜撒离喝等急于再次进攻川蜀,以报败于吴玠之耻,迫不及待的率师10万大军长驱南下。

吴玠为了防止金兵深入腹地,命弟吴璘放弃和尚原,集中所有军马集中退守仙人关。

吴玠平常便是不治威仪,守备仙人关时依然简易如故。

经常视察关隘负手步出,与军士站住说话,王彦劝谏道:“如今听闻金人就要前来,安知军中无刺客?万一或有意外,岂不上负朝廷委任之意,下辜负军民的期望?”

吴玠谢道:“诚如王公美言。然吴玠意不在此。国家不以吴玠为不肖,以为宣抚官职,恐军民之间有冤抑无告者,为门吏所隔,不能听到下情。”王彦佩服不已。

吴玠查看完地形在关前两百米置寨扎营构建关隘,派杨政和吴璘守卫关前的第一道关隘,互为犄角之势集中军力死守仙人关。

吴璘见自己的关外地界碑写着:杀金坪。吴璘喜道:当于杀金萍大败金人。

再说完颜撒离喝帅前军拿下和尚原之后,到了仙人关的关下。见仙人关位于四百多米的山城之上,地势险峻,只有一条紧通一人的小道,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宋人已在关前构筑了一道营寨来抵挡金人进军。

完颜撒离喝命金兵凿崖开道,循岭东下,猛力攻击关前的营寨,激战一整天,因宋军拒险死守,金军首日冲锋三十余次,始终不能破关。

第二日,杨政和吴璘乘金军疲惫,挥师反击,直捣敌营,金军死者无数,撒离喝不能支撑,于是领兵连夜逃遁。

完颜兀朮见撒离喝败退,亲自率亲兵前来,见仙人关的地势不禁心惊不已,比起那和尚原是有过之无不及,命全军休息一日明日攻打仙人关。

第二日完颜兀术遣精兵万馀攻打,吴玠继续用强弓硬弩以及山石火球伺候,金人前队丢下一千余具尸体败退下来。

完颜兀术见屡次攻击不顺不由得大怒,拥众攻打吴璘的营寨。

吴玠见事情紧急,吴璘支撑不住,派遣统制官杨政的部众一千余刀枪手组成敢死之士深入金人阵营袭击金人。

吴玠将这一千人召集到一起命道:“父子二人在军中者,儿子回去,兄弟二人在军中者弟弟回去。”

连续喊了三遍,一千人虽有兄弟父子在其中但无一人回去,都群情激奋高呼要誓死守护仙人关。

吴玠大为感动,命军士抬出铜钱每位发二十贯铜钱,杨政这一千人拿到钱笑道:“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钱,将军还是留着给阵亡家属吧。”说完将钱一齐抛向空中。

吴玠作揖施礼道:“诸位不愧是我大宋好男儿,吴玠当铭记于心,诸君放心,若仙人关有失,吴玠绝不独生。”

杨政为督战队以刀画地,谓诸将曰:“死则死此,敢退者立斩!”

金人分为二列,完颜兀朮陈于东,韩常陈于西,张牛皮巨盾架云梯疯狂攻打关隘,死去的金军几乎与关隘一般高,鲜血没过脚腕,金军踩着战友的尸体继续死战。

杨政帅敢死队冲入金人阵中,完颜兀术见宋军又来袭营,命全军围剿,两军喊杀震天,宋军苦战一天,刀枪手死伤大半,杨政见突袭不成,只好帅残部退回仙人关,完颜兀术继续攻打仙人关隘,吴。璘在关上虽然拼死抵抗,但是依然抵挡不住如蚁般金人的进攻。

吴玠见守不住第一道关隘,于是退守第二隘。这时候宋军中见第一道关隘丢失了担心守不住仙人关了,建议吴玠放弃仙人关再到别的地方防守。

吴璘道:“如今刚刚与兀术大战便要后退,这就是逃跑。以我观之金人损耗也不小,不久也要退去。”

杨政也和吴玠说道:“此地为蜀地的咽喉要塞,就是死在此地也不可失去,当守以强弩,完颜兀术必然攻不下仙人关。”

完颜兀朮然夺下第一道关隘,但人马伤亡已经过万,到了第二关隘下依旧架云梯攻关。

吴玠见此笑道:“完颜兀朮当真是黔驴技穷了,我等必破贼。”

这几日宋军一直在煮火油,如今已经准备好了,见金军依然只是架云梯而上,吴玠命宋军用煮好的火油浇到金人的云梯上,再用火箭射云梯,箭到处瞬时变成火海,金人哀嚎遍地,如火中之物,纷纷落下云梯。

火油泼在牛皮车上,再用火箭一射。立时撞关口的牛皮车着火,在后面推车的军士纷纷后逃。

完颜兀朮见金军后逃怒不可遏,便要杀后退的军士。

韩常见金军损失惨重便道:“吴玠如此了得,我军若再如此不计成本的打下去,怕得不偿失,就是打下了仙人关只怕也无力再继续进攻了。”

完颜兀朮恨道:“我朝自海上起兵以来何曾遇到如此大败,一败和尚原,二阻饶凤关,今日再败仙人关,本王还有河脸面见家中父老,本王首次独当一面任西路军统帅,却如此不堪,你让皇帝和百官如何看我。”

即刻命金军十人一队,人被两铠,铁刃相连,鱼贯而上,有进无退,若当天攻不下第二道关隘十人抽签杀一人。

韩常等人即刻领命而去,金人接到死命,全军上下都是胆战心惊,见军令如此如此只好豁出去性命了,纷纷猛攻仙人关。

吴璘在关隘上见金人发了疯的冲击,在关隘上督宋军死战,矢下如雨,金兵死者复践而登,厮杀声声震几十里,两军正在僵持之时。

完颜撒离喝驻马遍视仙人关很久笑道:“今日必然破关,我已得到破关的计策了!”命诸军并力攻仙人关之西北城楼。

吴玠亲率亲军登楼死战,战了将近一个时辰,城楼已经开始倾斜。

吴玠以丝帛为绳,让军士拉住复正。

完颜撒里赫命金人放火箭烧楼,吴玠即刻取水灭火。

吴玠即刻命百姓用糠袋盛沙石,覆盖在楼棚上,并且事先用瓦罐储水,防金人焚城。

金人精选两千骑兵,号称:“弩子手”,利用云梯,天桥登城楼。又招募银矿场的采石工人,日夜挖掘地道,想塌陷城墙,并运来茅草,芦苇堆积在城楼下,准备火烧城楼。

吴玠先拆毁城楼的一角,挖掘深坑,防止金人由地道攻城。

并设立栏栅防止其他的城楼塌陷。金兵才刚挖好地道,吴玠就下令施放毒烟大火,并用护臂的皮套扇火,地道里的金人受烟薰,几乎窒息,只好用沾湿的毛巾蒙鼻找出路。

不久,终于挖松了地基,城垮楼陷。吴玠命令撤出城楼,又派人堆柴燃火,形成一座大火山,阻断金人进路,一面命勇士排列两旁,手持长枪,劲弓,防备金兵往城内冲杀。

吴玠同时命人在离塌陷城楼不远的地方,另外再紧急修筑另一座长达百余尺的偃月城,城沟比旧城更深更广,在吴玠亲自督工下,工程在三天之内就完成,金人始终无法如愿攻城。

金军一连攻了两日,军士死伤无数,外加十人抽签杀一人已是是第二天了,再杀下去军士怕杀到自己身上,有不少人开始趁机逃跑活着投降宋人。

完颜兀朮见再抽签杀人真要发生兵变了,此时的完颜兀术智力皆困又派人到关前道:“赵宋已是无药可救,将你等丢在这仙人关偏僻之处,吴将军大好男儿何不到金国当以封侯相处。”吴玠此时已不再回话箭射来使以示绝无二心。

吴玠见金人屡战不胜,自己的军士虽然一时疲惫不堪,但是金人如今也必然是强弩之末,便要乘胜督军奋击。

众将道:“我军自守尚有余,攻不足,何况如今连日血战,军士们早已疲惫不堪。”

吴玠道:“我军疲惫,金人更是疲惫,此刻就像是两头僵持着的斗牛,谁先后退,谁先要疲惫便是要输。”

王彦赞同道:“吴都统说的不错,金人这两日的攻击一次比一次气衰,我等再奋力一击,金人必然抵不住。”

吴玠先命王彦引军疾驰敌后,设伏河池,扼其归路。

完颜兀朮正在前阵指挥忽然见后军人马躁动,忙派人前去打探。

不一时完颜活女飞马来报:

:“王彦趁我军急攻仙人关,绕道我军身后守住险地欲与吴玠内外夹击我军,如今后军正与王彦交战。”

完颜兀朮见王彦一直从太行山和自己作对到仙人关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一般,不由得深恨王彦,命完颜活女帅劲锐回军攻打王彦,不想白天完颜活女刚帅人马去支援后军。

吴玠夜间派杨政帅仙人关上的宋军又来劫营,金人连日血战疲惫不堪,外加要抽签杀人早已是人心惶惶,这次没有防备。杨政帅人一马当先,手持超大号陌刀,逢金人就砍。

杨政这一口加强版的大陌刀威力巨大,一刀下去,金人和战马立时毙命,人马俱碎。

杨政帅人直奔完颜兀朮中军大营而来,边战便高喊:“休要走了兀术,完颜兀朮留长须,见长须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金营四处喊声震天,纷纷叫道:“长须兀术,格杀勿逃。”完颜兀朮刚刚睡下被惊醒,从寨中出来听到宋军喊声不禁大惊。

出大帐上马见四面都有火光,正在彷徨无计之时,韩常帅人马赶到,救出完颜兀朮。

韩常道:“四太子为周全起见还是效法曹孟德,不若割须弃袍,虽然有些失态,但毕竟能躲过宋人的追杀,曹孟德他日不也能在渭水河畔灭了马超,非常时刻万望四太子莫要计较太多。”

完颜兀朮连连叹息不已,只得拔剑割须弃袍,换上小校的衣服让韩常保着退出仙人关。

刚退出仙人关,完颜活女帅一只败军与完颜兀朮相遇。

原来王彦据险设伏又大败金军。完颜兀朮见大金连年累战,未能入蜀,反损兵折将,打这三仗损失了不下十万军马,名将精兵多死。

自从攻打和尚原起前自完颜撒离喝以下都是携带家属在军中,金人此来势必要拿下蜀地,遇到吴玠连败三仗,只能退还凤翔,授甲士田,为久留计,自是不敢轻易出兵攻打汉中。

吴氏兄弟因屡胜金军,声威大震,朝廷命吴玠任定国军节度使、川陕宣抚副使负责四川和汉中的军政。王彦因为王洋之的关系任命为扬州观察使,帅八字军到扬州任文官享福不用再上阵厮杀了。

再说完颜兀术退回到陕西以后正要整军再战吴玠,忽然急报:承宣使李世辅在同州发生叛乱,撒离合被劫持。

完颜兀术大惊道:“李世辅为何叛变本王,本王对他一向深恩厚德。”即刻帅军前去平叛。

正是:方听川蜀平安歌,又见北国狼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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