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词曰: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李成见自己的三妹愁眉不展便问道:“三妹为何如此?”

李三娘只是摇头道:“无事。”李成道:“贤妹不说,哥哥也知道,你守寡三年,如今也是要再找个人了。”

李三娘悠然道:“我是一个不祥之人,哥哥不必为我操心了。”

李成道:“我如今只有你这一个妹子,我不管你谁人管你,我军中上下都是一些英雄人物,来日你在屏风后面看好了那个就和哥哥说。”李三娘推脱不得只好依从了。

第二日李成召集众将开会。李三娘在屏风后面偷看众位将官。等散会之后,李成问李三娘看上哪个了。

李三娘道:“我遍视哥哥军中上下,有英雄气概之人无人能和那个一言不发的人相比。”

李成大喜道:“贤妹果然好眼力,那人叫做京超,是哥哥的结拜兄弟,原是仪福帝姬的侍卫长,只因家中父母妻子被宋朝贪官所害所以在我手下,我二人情同手足,此人武艺绝伦忠肝义胆,若与贤妹成亲最好不过。”

当日李成便找到京超问道:“贤弟孑然一身这么多年就不想找一个给自己叠被铺床的人不成?”京超道:“京超是个不祥之人,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哪里还有半分他念。”

李成一听这话和自己的妹子说的一样,不禁暗道:这两个人真是注定一家人。

李成便说道:“贤弟差矣,令尊,令堂之事不过是宋朝贪官鱼肉百姓所致,与你何干,我从来没听过自己的儿子能克死自己父母的,这笔账我们早晚要和赵宋昏君来算,贤弟如今才三十上下,大好的年华不可一日无妻,你若一直无妻子,令尊令堂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

京超一想自己的父母不禁伤心思量着李成的话也有道理,李成见京超沉吟便道:“如今你我是结拜兄弟,长兄如父,大哥就替你做主了,三日之后便是黄道吉日利于婚嫁,便将三娘嫁给贤弟如何?”

京超忙道:“事情如此有些太快,何况三娘是大哥的亲妹,义同我妹,我京超岂能做这有背伦常之事。”

李成道:“贤弟莫要学那些儒家的迂腐之见,三娘是我妹子不假,但和兄弟你没有血缘之情,表兄妹尚能结亲何况与结拜大哥的妹子,三娘以前在屏风后面遍视中将官一眼便相中你了,你二人的言辞都一样,这天底下哪有这般一致的人物,贤弟不必推辞了,三日之后大哥一定给你办一个风光的婚礼。”

京超道:“只是兄弟心中有些踌躇。”李成道:“兄弟莫不是嫌弃三娘是个守寡之人?”

京超忙道:“大哥这是哪里话,只是这成婚太过仓促,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李成道:“自家兄弟何必学那些繁文缛节,兄弟若是再推脱便是嫌弃我和三娘了。”

京超见李成如此也不好意思再推脱只好答应。李三娘大喜,三日之后二人成亲,成亲后第二日李三娘回门,李成忙问京超对自己如何?

李三娘道:“哥哥主意虽好,但只怕是小妹觉得自己往火坑里去了。”

李成道:“莫非京超对你不好,对你施暴,若是如此哥哥这就给你出气。”李三娘道:“京超对我很好,礼遇有加,好的如同陌生人,小妹给他端茶他竟然给我道谢。”

李成不解道:“此话怎讲?”

李三娘道:“洞房那晚与我亲热到高兴的时候他便像发了疯似的推开我下床向南而哭,后来才知道每次都是想起了以前亡故的家人,向南咬牙切齿要杀尽宋朝皇帝和贪官。”

李成叹道:“好一个奇男子,有情有义,贤妹与他若成夫妻也值了,贤妹放心,有这东西在,必然让贤妹如愿。”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道:“这是西夏国进贡的春药,是西夏皇帝专门对付那些不肯就范的妃子,如今就用在京超身上,保管他与三妹做个快活夫妻。”

李三娘谢过李成后便去准备,回到家中便在茶中下了药,到了晚上京超回来,李三娘忙给京超来卸甲。

京超忙谢道:“三妹不必如此,我京超是个生来出力的命,不习惯别人侍奉,自己卸甲就行。”卸甲完毕后,李三娘忙敬上茶,京超谢过之后一饮而尽,约莫十分钟左右,京超就觉得浑身燥热,胸中有万团火焰一般。

但京超心中意志坚定努力不去想男女之事。

李三娘见时机已到从身后抱住京超。又过了几分钟京超坚强的意念没有抵住药效的强大,二人便成了好事,次日五更天。

京超见李三娘躺在自己怀里,二人赤身裸体已然是昨晚云雨过了不由得懊悔为何喝茶。

京超忙穿好衣服离了床,走到门口李三娘娇声道:“哥哥昨夜辛苦。”

京超羞愧道:“京超该死冒犯了贤妹。”李三娘道:“此事是我一厢情愿的,只是希望能与京大哥做正式夫妻。”

京超转身见李三娘满面期许淡道:“三娘你嫁我,我原本不肯的,只因为我是个不祥之人,只是碍于大哥情面不好反驳,但日子久了你必然后悔。”

李三娘道:“京大哥这是哪里话,何为不详?”京超道:“我是个不祥之人,克死全家,如今又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古人言:善用刀剑者死于刀剑之下,日后若有个闪失必然连累三娘守寡,如此我怎能对得起三娘和李大哥。”

李三娘慨然道:“京大哥这话是把我看成了寻常女子小家气,人谁无死只要活得值得,活着就要追求自己所爱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爱京大哥,我也见过不少男子,能比京大哥有英雄气概的男子世间哪里再有,哪怕你我只做一天的夫妻我此生无憾,李三娘自从随哥哥反抗宋庭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不要说什么吃苦受累,京大哥自己常言:大丈夫活于天地间岂能为琐事所困,你们男儿能如此,难道我李三娘这个女流之辈就不能如此。”

京超见李三娘说的慷慨激昂并无半分虚假娇态,又想到李三娘和自己已然睡过觉了,若是再有扭捏之态,与她不是真夫妻日后她如何见人只好作揖道:“京超不意三娘有丈夫之气,今日之后京超对三妹死生相许,绝无二心。”

李三娘也起身还礼,二人自此便举案齐眉,恩恩爱爱。不到两个月李三娘便有了身孕。

李成大喜道:“兄弟漂泊半生,如今终于有后了,大哥为兄弟高兴。”京超也不甚欣喜。

正此时门外小校来报:“赵构之妻邢秉懿被折磨死在洗衣院。”

李成叹道:“又是一个赵宋的嫔妃身死,赵宋男人无道,却在惩罚无辜的女子,老天真是不开眼。”

京超猛然想起仪福帝姬便问道:“大哥可知道赵宋的帝姬的下落。”

李成道:“这些帝姬无非要么死在半路上,要么被金国皇帝和众亲王瓜分,也有最不幸的就是送到洗衣院侍奉军士的。”

京超道:“可曾知道九帝姬的下落?”李成道:“是那个仪福帝姬?”京超忙道:“正是。”

李成道:“那仪福帝姬在四太子的府上,早年听闻四太子很是宠爱这仪福帝姬,后来因耽误军国大事所以将她冷落,现在应该还活着。”

京超听到仪福帝姬尚在完颜兀朮府中不禁唏嘘长叹,李成问道:“兄弟莫非识得这亡国公主。”

京超道:“小弟虽对赵宋恨之入骨,但仪福帝姬于我有一金之恩,也有拔擢之义,受人一恩终生不敢忘。”

李成道:“昔日是公主,今日是亡国贱奴,但这赵圆珠尚算走运入了四太子府上,若入了浣衣院让众人凌辱早就客死异乡了。”

京超道:“大哥既知实情,可有相救之策?”

李成摇头道:“四太子之性你我皆知,心爱之人便是皇帝也拿去不得,何况据闻这赵圆珠对南朝驸马王萧一直念念不忘,四太子对此大为火光,此事也是四太子的一大心病,必欲取王萧首级放于赵圆珠面前令其死心,我也知贤弟恩义,但相救之事万万不可。”京超只好不提。但念到东京之事不禁感叹。

过了月余是年末,李成要去上京拜谒金国诸王,京超一想正好借此机会去完颜兀朮府上想法见赵圆珠,便主动要和李成去上京。

李成喜道:“兄弟自诩清高,往日便是杀头也不去那权贵之地只求一个清净,今日为何要去?”京超道:“小弟自随了哥哥,未有尺寸之功,此去上京金人必然要比武取乐,京超必要在金人面前显能,也让哥哥脸上有光。”

李成大喜,收拾好给皇帝和诸王的礼物即日便从燕京往上京而来,一路无话,到了上京拜见金国皇帝,又依次拜见诸王。

诸王依次宴请众大臣,待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之时,正好是完颜兀朮宴请。

京超抖擞精神随李成入四太子府,李成入席而坐京超侍立在旁。

完颜兀朮遍观众将见京超仪表堂堂,威风凛凛不由得暗自赞叹向李成道:“李将军身后是何人?”

李成答道:“此乃李成义弟京超,现居都统制一职。”

完颜兀朮问京超道:“壮士能饮酒否?”京超慨然道:“某死且不避何况这浑浊之物。”

完颜兀朮命人斟满一尊给京超。

京超用剑接过一扬酒杯直接用嘴接住一饮而尽,不曾洒落一滴,众人无不喝彩。

京超道:“四太子这酒虽好,只是酒器太小。”完颜兀朮身边的侍卫喝道:“南蛮休得无礼。”

完颜兀朮摆手道:“好男儿正该如此。”命人取来一坛道:“不知壮士能饮乎?”

京超不答话抓起酒坛便喝,不一时将这一坛酒喝完,一座大惊。

京超趁着酒兴道:“小将不才,愿舞剑以博一笑。”完颜兀朮亲自解下腰间佩剑给京超。

京超接过剑给李成使了个眼色,李成会意到座后的鼓前开始击鼓。

京超听到鼓响随着鼓响节奏先以一招:“轻点江山”为开始,继之便是:“游龙九天”和“凤飞苍空”等潇洒剑势。

京超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舞出许多身分来。舞到那酣畅的时候,只见冷森森一片寒光,如万道银蛇乱掣,并不见个人在那里,但觉阴风袭人,让一边观看的人毛发皆竖。

京超本就剑术了得又趁着酒劲将一套剑舞的如同周瑜群英会舞剑在世,金人纷纷赞叹。

完颜兀术命人又在案几上取了一个铜盘,叫完颜银术可满贮了水,用手蘸着向京超洒去。

京超见状加快舞剑不住的隔水,那些水一点也不得入。不一时,京超大叫一声,寒光陡散,还是一柄剑执在手里。

完颜银术可铜盘里的水已经撒完,众人再看京超时,面上不红,心头不跳。众人称赞一番。京超施礼便要退下去。

一边的王伯龙素来恨李成是后投降的汉人,但是升官太快,如今官职已经与自己的不相上下。王伯龙与李成不合由来已久,见京超在金国人面前大出风头不由得心中大怒。

目视身后的侍卫长王宪,王宪会意向前禀道:“舞剑当以对舞为妙。”

完颜兀朮知王伯龙其意正好要看看京超的武艺,命人取剑给王宪。

王宪也不施礼取剑直刺京超。

京超虽有醉意但见其人舞剑直奔自己命门忙守住门户。二人对上十回合王宪丝毫攻不到京超近前,所刺之剑被京超一一化解。

京超不想在宴会上惹麻烦所以只守不攻。王宪心道:“这厮醉了我尚拿他不下,有何脸面再见王将军。”

大吼一声奋力相博,京超见王宪并不知难而退心中大怒。

又斗上十回合见王宪门户已开一剑虚刺王宪胸口,王宪横剑来挡,京超横向一撩直扫王宪手腕大声喝道:“放手。”

王宪不得已只得弃剑放手方才保住了自己的手腕,金人齐声叫好。

王宪羞愧满面回到王伯龙身后。

王伯龙又怒又羞但也无可奈何,自己武艺最高的侍卫长都败了自己身份尊贵又不能亲自下场比试只能忍气吞声再思良策。

完颜兀朮暗道:“这京超武艺超群,将才难得,若结恩义与他必然为灭宋悍将。”便将身边的黄白之物丢了一些给京超。

便说道:“壮士,你舞剑胜了本王有赏,除了本王的女人和和府第任你索取。”

京超暗道:“难怪李大哥对兀朮如此忠心,宋朝君臣哪个能有这慷慨之气。”忽然觉得自己内急忙道:“小将内急,先求四太子赏我如厕。”众人大笑。

完颜兀朮也笑道:“看来本王的酒是如厕佳品。”忙命内侍领京超如厕。

京超随那内侍走到后花园无人处说道:“我观你身形不似女真人,是否和某一般也是汉人。”

那内侍停下脚步略有所思缓缓道:“在下原是太原城一富家子弟姓陈名复,十岁那年太原城破,种老爷死义,金人大肆抢掠我一家亲人遇难。金人见我年幼便将我净身来到四太子府上做了内侍。”说罢,眼泪不住的流淌。

京超叹道:“你我都是这命苦之人。”安慰那陈复一番后将那内侍带到花丛中低声道:“你我都是命苦的汉人,可否助我一事,若事成当有大礼相送。”从腰间解下一个囊袋里面装满了黄金珠宝。

京超又说道:“这袋珠宝够你今生花费,我再想方设法将你要到燕京还你自由,京超一言九鼎绝不负你。”

那陈复道:“不知英雄所说何事?”

京超道:“我欲见仪福帝姬一面,只是见上一面别无他求。”

陈复惶恐道:“这可是杀头之罪。”京超见这陈复犹豫拾起身边的一石头挥拳将其打的粉碎喝道:“再敢迟疑你的脑袋便是这石头一般的下场。”

那陈复惊得呆在原地本能的领着京超往仪福帝姬的住处而来。

仪福帝姬自从忤逆了完颜兀朮之后便被扔到后院的柴房里,平时都无人前来何况今夜完颜兀朮宴请众将,二人很顺畅的就到了柴房。

京超喝命内侍在外面放风,整了整衣襟推门而入,遍视屋子见只有破桌烂椅,清水粗茶,寒光照进里屋更觉凄凉。

床上仪福帝姬正做完那场梦,听到有人来,背对京超以为是金人前来幽道:“四太子连让我做下人都不肯放过我,又是来羞辱我的不成?”

京超一听声音正是仪福帝姬不由自主的施礼道:“帝姬安好,小人京超前来参拜。”

仪福帝姬一听有人叫她帝姬顿时如同被雷电触动到,蓦地起身近前一看是当年自己的侍卫长,掐了一下自己生怕还是在做梦。

见不是梦,顿时泪如雨下哭道:“不想赵圆珠今生尚能再见故人。”

京超见赵圆珠一身女真服饰身形如同枯槁,早已无公主之态内心悲不自胜也流泪道:“数年不见不想殿下已如此憔悴。”

赵圆珠忙道:“是不是洋郎让你来救我的?”

京超恨道:“殿下尚念那忘恩负义之徒,这厮自燕山逃归当年便娶了太行山匪首的女儿为妾,早已把殿下忘在了脑后,这厮哪有半分真情。”

赵圆珠顿时方才相信和洪皓说的不差,不自主的觉得天旋地转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了,瘫在地上不住的哭泣。

京超见不成样子忙道:“殿下也不必难过,我对王萧无半分好感是以话语过于刻薄,那王萧以为帝姬已死所以才敢纳妾,一直遥遵帝姬为唯一妻子,想来若是知帝姬尚在不会有纳妾之举。”赵圆珠这才稍微好一些,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给京超道:“恩人念在当年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将这封信交给王洋之,并捎个口信给他,我忍死待他来救我。”

京超还要说什么,门外陈复轻声喊道:“京大人,有人来了,快走。”京超忙跑出,回了大厅。完颜兀术道:“京壮士现在可以说你要什么赏赐了。”

京超道:“京超一不要赏赐,二不要封官,只求四太子将适才的内侍赠予我。”

完颜兀术道:“这是为何?”京超道:“此人也是一员好汉与京超有相同经历,都与那赵氏宋朝有着切齿之恨四太子以后必然南下灭宋,京超愿做先锋,替四太子荡平南宋,这内侍可以助京超一臂之力。”

完颜兀术问那陈复道:“你可愿意去京超那里?”陈复会意京超的意思谎称道:“小人十岁那年被宋人治罪抄家,此生与那赵宋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去前线灭了南宋,若是能上阵杀敌自然是感激不尽。”

完颜兀术见如此便道:“你既然愿意去京超那里就去吧,若是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京超和陈复称谢不已。

宴会到三更天才作罢。出了完颜兀术的府上,回到住处。

陈复倒身下拜道:“不想京英雄如此信守诺言,真是令在下万分敬佩。”京超道:“京超是顶天立地的男子,说一不二,你若愿在我军中效力可留下,若是不愿意可自行请便。”

陈复道:“小人家中已经没了亲人,此生愿意追随大人到死。”又过了数日贺礼完毕,李成和京超带着一干人等回到燕京,京超和李三娘在燕京住了几日后便告辞回到大名府驻地。

刚刚回到大名府见一群老百姓遮住自己的马车不住的哭泣哀嚎,京超忙下车问其缘由。

那帮百姓道:“前几日有个女真将领名叫兀颜合里,将城东卖酒的的张老汉的女儿糟蹋至死。张老汉找兀颜合里拼命也被这女真将领所杀,这厮还不罢休将张老汉一家五口尽数杀死,出了人命案后知府也不敢过问,我等每日活得胆战心惊所以请京大老爷做主。”

京超大怒道:“这厮胆敢如此。”

京超命人将兀颜合里捆来,数道:“你这金狗,仗着是女真贵族便此地猖狂,你在别处一贯为非作歹,来了我这治下还敢奸污民女,杀人全家,不将你剁了喂狗,我无颜见治下父老。”

抽刀直奔兀颜合里。

兀颜合里骂道:“你这汉奴,莫说老子睡了一个汉女,杀了他五口,就是你们汉家皇帝的后妃公主一样不是被老子给睡了,还要对老子感恩戴德,你这厮敢把老子绑在这里是要造反不成?”

京超和周围的汉人军士皆大怒。

京超刚要举刀,外面飞跑进一使者手捧懿旨道:“有诰命,兀颜合里交由上京处置,地方官不得干预。”

那兀颜合里哈哈大笑冲京超嚷道:“捆我容易,解我难,想轻易给我解开绳索,除非你们这群汉奴统统去死。”周边军士无不悲愤,但也不敢说什么。

京超道:“去你娘的朝廷懿旨,交给上京处置,这世道,平民百姓伤犯己者死,宗室贵胄杀人者生,便是朝廷的懿旨?不过是借以鱼肉百姓的幌子而已,交给上京这厮又要祸害一方,汉家有言:杀人者死,今日必让兀颜合里偿命。”

使者道:“京超,你要为你的话负责,你敢抗旨不尊,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京超也不答话对兀颜合里道:“你适才言捆我容易,放我难,这又有何难。”伸手一刀将兀颜合里的头颅斩下。

踢倒使者面前道:“你可以拿着兀颜合里的狗头回去复命,告诉朝廷,有兀颜合里无我京超,若要治罪,要杀要剐悉听尊变,京超一并承担。”这使者见京超双眼如同要喷火一般怕京超一时杀红了眼再把自己杀了忙失色而退。

李成听闻变故一边派人飞速追上使者,一边飞马到大名,为难道:“这兀颜合里着实可恶,是该杀,兄弟虽然为民除了祸害,不失豪侠所为,但如今你我都是朝廷命官,用江湖手段解决此事未免唐突。”

京超慨然道:“国法也有故意不伸张正义的时候,既然国法不管,我只能用这江湖手段来管一管,大哥勿忧此事,我一人一力承担后果,我实在见不得这欺男霸女之事,更见不得夷狄横行我大汉土地,若不是大哥许诺我当初你我打出一个太平盛世,为百姓除暴安良,若知道有今日之事,我宁死也不为金国人卖命。”

李成道:“金人虽然蛮横但起码讲道理,你瞧瞧那赵宋官家见了金人跑的比谁都快,可是镇压起自己的百姓来可是血腥恐怖,我汉人皇帝若不是因为这外战外行,内战内行的丑性,金人虽强何能为也。”

京超道:“若是金人有诰命收我,我自当先行自刎绝不连累大哥。”李成道:“贤弟这话令人不快,你我如今已经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说这生外话。”

京超道:“正是因为一家人,我实在不忍三娘与大哥为我而受牵连。”

厅后转出李三娘说出一番话令男儿尚且羞愧。正是: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