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充斥着凄美爱情的西湖,用她的古老的魅力感染着阿妹,更和阿远的心境贴合在一起,偷情的快感让在杭州呆了五天五夜的阿远还是舍不得离开。
直到阿远的婆娘打来电话,同意和他协议离婚,阿远才通知阿妹收拾行装,打道回府。
在车上,阿伦终于可以和阿远说上话,“你回去打算怎么办?”阿远听着这话,想都不想就说道:“还能怎么办,离呗,她想要啥给啥。”
阿妹给阿远递上一瓶饮料,等他喝了几口后又拿回来放在自己身边,崇拜地看着这个充满男人魅力和魄力的情人。
“对,钱可以赚,只要人是我的就行。”阿妹这痴情的话语,让阿远更加地感动。
离婚协议早就写好了,阿远粗略地看了看,就把字签了。什么钱财都无所谓,反正可以赚。
幸好现在称呼为前妻的她只看重金钱,不晓得股份为何物。阿远签完字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感叹地对着前妻说道:“祝你往后的日子幸福。”
前妻那些协议书迫不及待地要求阿远马上去民政局扯离婚证,生怕他答应的钱财舍不得给。
她也怕啊,她怕阿远知道她出轨的消息,毕竟来义乌的时候,情人也跟过来了,他们在宾馆夜夜笙歌。
看着阿远这场利益婚姻的匆忙落幕,阿花深刻地感觉到金钱的魔力。
虽然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平等的。但是在现实的生活中,很多人都为了金钱做出选择,渐渐地,选择的生活却远远地偏离了人们原定的目标。
比如阿远的前妻,为了过幸福的生活,也为了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她不惜牺牲自己委曲求全地傍着大款。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自己却发生了变化,对金钱的渴望迷昏了头脑。
阿伦看着沉思的阿花,看着离开的阿远和他前妻的背影,看着偌大的办公室坐着的默默不语的阿妹,他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压抑感。
女人的感觉是极其敏锐的,女人是最具灵性的精灵。她们释放的能量能影响男人,甚至影响家庭,影响世界格局。
对此阿伦深有感触,他接触到的女性一个比一个富有能量。不管是美貌绝伦的阿花,还是温柔体贴的阿妹,更不要说娇媚百态的阿月,一个个地都用女性的魅力改变着男人。
阿花的一笑一颦都在深刻地影响着阿伦,她忧郁,阿伦便沉闷;她开心,阿伦便愉悦。
阿伦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牢牢地被绑架在阿花的手心里。特别是他自己出轨以后,好不容易得到阿花的原谅之后,阿伦便更加珍惜他的妻子。
事业的丰收依然抵挡不住身为母亲的阿花对孩子的思念。她通过各种渠道为孩子的就学铺路,到处打听外来务工者子女的入学。
得来的消息却是异常地艰难,阿花渐渐地放弃了接孩子的打算,无奈地做出将孩子放在家乡读书的决定。
阿忠转眼间到了读幼儿园的年纪,阿花觉得,早点读书对孩子的启蒙应该可以有极大的裨益,便让他从小班读起。
阿忠长得虎头虎脑的,大大的眼睛像极了他的姆妈阿花,倔强的眼神透着一股不服输不怕输的坚韧。
幼儿园里的同学都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凶悍无比的拳头下服输认怂。
这不,趁老师不备,阿忠又惹祸了。
事情的缘由肯定是别人惹了他,他也不是轻易惹事的主。不过惹事的同学也仅仅是不小心将他姆妈给他买的玩具碰到地上。
从课桌上掉下地的距离,足以将小孩子的塑料玩具摔个稀巴烂。阿忠可不管,这可是他姆妈从义乌带回来的。
每次看着这玩具,都能勾起他思念姆妈的点滴。
因此,他粗壮的拳头挥向了同学的鼻子,鲜血顿时从鼻孔流了出来。
告状的小屁孩将这事告诉了刚刚毕业的幼儿园教师。
幼儿园的教师都是些20来岁的女孩子,她们工作认真负责。面对暴力的阿忠,她们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便通知了双方的家长。
爷爷奶奶可不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相反地,还为了自己孙子的勇猛而开心。
没办法,老师只能将电话打到阿花这里。
“您好,请问是阿忠的姆妈麽?”幼儿园教师客气的话语却让阿花有不好的感觉。
“是的,请问您是?”阿花同样客气的回应。
“是这样的,你家阿忠今天在学校又打了别的同学,我觉得作为家长您得管一下。”听到老师的语气有火药味,阿花急忙问道:“他爷爷奶奶呢,不管麽?”
“他爷爷?”老师顿了顿便开始连珠炮地发泄着她对孩子爷爷的不满。
“他爷爷一上来就是给他宝贝孙子一顿夸奖,还说,乖孙子,就是得这样。”
“他还当着同学们的面说,说他孙子有他当年的风范。”
“哎呀,气死我了,我都不想找他爷爷了,每次来都把我气得要爆炸。”
阿花耐心地听着老师的诉苦,不断地给老师赔罪。
“对不住啊,老师,都是我家孩子不懂事,给您惹麻烦了。”
类似的话语说了不知多少遍,才终于将老师的怒气平复了下来。
一打完电话,阿花便和阿伦商量,是不是应该将阿忠接到义乌来读书。
夫妻俩商量了许久之后,阿伦终于拗不过他婆娘,点头同意接阿忠来义乌。
一回到家,阿花便看到屋外正在逗老母鸡的阿忠。衣服上都是泥土,黑的黄的颜色将他鞋子原本的颜色都遮住了。
鼻涕流到一半的时候又被他使劲地吸了回去,嘴角流出的口水也顾不得擦一下。
阿花从包里掏出纸巾,心疼地将他的鼻涕口水擦干净,问道:“爷爷奶奶呢?”
听到声音,奶奶抱着阿淼从屋里走了出来。
“阿花回来啦?”婆婆抱着阿淼从阿花手里接过大包小包。
阿花一把抱住阿淼,在他脸上亲着,不料阿淼竟然哭了起来。阿花从包里将买来的玩具,零食掏了出来,递给阿淼,小家伙这才停止了哭泣,摆弄起玩具。
婆婆抱着阿淼,一把将眼巴巴望着玩具笑得开了花的阿忠拉到阿花身边,摇了摇头骂道:“你看看你,一不留神你又玩的一身脏。”
又转身问道:“花啊,你带阿忠去义乌找到学校啦?”
阿花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幼儿园是可以读的,先去读幼儿园吧,小学看看再说。”
“花啊,阿伦现在怎么样啦?还是那么混麽?”公公背着山上砍来的柴火,焦急地问道。
“好着咧,爸,您放心。”阿花说完便帮着公公把柴火从肩上卸了下来。
“是不是老师打电话给你,你才不放心回来的?”公公埋怨道。
“你别听那个老师瞎说,一个小娃娃,都不知道怎么教孩子。”公公和阿花诉说着老师的不满。
“咱家阿忠可听话了,回家还晓得帮爷爷干活,你看,这猪草就是他扯回来的。”
看着公公对自己的孙子那副得意的样子,阿花晓得他的阿忠肯定是被爷爷宠坏了。
“你们想带阿忠去义乌读书,我没意见,不过呢,义乌的教育水平可比不上龙城,龙城的二中哪年不考几个清华北大?”
听着公公的絮叨,阿花也没说什么,只有仔细地听着,但是心里却并不认同。
阿忠拿着姆妈买的玩具开心地鼓捣着,丝毫不在意他姆妈和爷爷的对话。
阿花抱着阿忠问道:“崽啊,你想和姆妈去义乌读书麽?”
阿忠用他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姆妈,有点羞怯地不肯做声。
公公走到鸡舍里抓了一只老母鸡,对着阿花说:“慢慢来,他现在还认生,过几天就好了。”婆婆也笑道:“是啊,这小子,胆子可大着咧。”
阿花走到厨房,用柴火将灶坑烧的旺旺的,不一会儿就将水烧开了。
公公拎着老母鸡,用刀子在鸡脖子上一抹,将鸡血滴在放了盐的碗里。
“阿忠最喜欢吃我做的血酱鸡,炖汤喝他都不吃。”公公开心地说道。
“肯定是您在家里总是给他做血酱鸭吃,吃出习惯来了。”
对于公公对儿子的宠爱,阿花可是很感激的,在他们眼里,只要给孩子吃好穿暖,那就算是对孩子最好的照料。
至于学习?老人家以为,读书靠的是天分,不会读的,读破脑袋也读不出来。
阿花帮着公公仔细地将鸡身上的毛清理干净,便看着公公做血酱鸡。
其实血酱鸡和血酱鸭是一样的做法,不过鸡血没有鸭血细腻,所以吃起来没有那么爽口。
不过,鸡肉有鸡肉独特的味道,特别是农村人自己家里养的鸡,特别的甜沁。
看着阿忠吃得精精有味,阿花都舍不得动筷子吃肉,爷爷奶奶也是这样。将鸡肉都使劲地往阿忠碗里放。
阿忠吃得都不好意思了,他讲碗里最大的一块肉夹到阿花碗里。
“看看,还是姆妈亲点,阿忠可从来都没给奶奶夹过肉。”婆婆笑着说道。
看着婆婆笑起来,皱纹满布的脸,阿花便对着阿忠道:“崽啊,给爷爷奶奶夹肉肉。”
阿忠倒也听话,顺手就从碗里给爷爷夹了一副鸡肝,给奶奶夹了一个鸡翅。
看着碗里的鸡肝,公公眼睛都红了,心疼地捏捏阿忠的小脸,开心地笑着说:“瞧瞧,爷爷的乖孙子,晓得爷爷爱吃鸡肝。”
吃完饭后,阿花从包里拿出一扎钱递给公公,说道:“你们在家也挺累的,妈又帮着带阿淼,这些钱您拿着,不够花就和我们说。”
公公刚想说“不用”,婆婆一把就将钱拿过去。
“花啊,你们在外面赚钱容易些,这钱咧我们就拿着了,全家就靠你公公支撑着,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阿花理解婆婆的苦衷,笑着说道:“妈,有什么事情别硬扛着,记得打个电话,我和阿忠现在赚的可多了。”
入夜渐微凉,阿花洗完澡看了会电视便走进房间收拾起来。
虽然婆婆知道她要回家,早早地便将被子拆洗了铺在床上,阿花还是重新将房子打扫了一遍。
小阿忠谄媚地扯着姆妈的手道:“姆妈,我想和你睡。”
阿花抱着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咧,今晚姆妈给你讲雄霸外婆的故事好不好?”
“不,奶奶都和我讲了好多次了。”阿忠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你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好不好?”阿忠抬头仰望着他姆妈。
“还是他姆妈亲一点,一回来就赖着和他姆妈睡。”还在堂屋收拾的婆婆有点不开心地冲着老伴说道。
“呵呵呵,亲骨肉嘛,你不晓得你身上都有一股泥土般的老人味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