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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此刻已经完全站在阿妹一边,时不时地插一句。

“这事就怪阿远。”

“这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直说得阿伦好像是个受审判的神情,搞得阿伦尴尬不已。

阿妹拉了拉阿花,说道:“哎,姐,你就别怪姐夫啦,他和阿远是兄弟,肯定帮他兄弟的忙。”

就在气氛渐渐缓解的时候,“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阿伦一看,是家里的爸爸打来的,他赶紧将手机关掉,然后赶紧打了回去。

老人心疼电话费,舍不得打,每次家里打来电话他都先挂掉再打回去。

可是这次却不同,他打回去的时候,提示却说对方忙音。

阿伦的心里顿时不安了起来,他深知,这肯定是老父亲着急,看他挂了,赶紧又打过来。

这次,他挂掉电话,静静地等老父亲打来。

可是,等了一会,家里的电话还是没打来,估计是等他打过去。

于是,阿伦赶紧拨了回去。

“爸,出啥事了爸?”阿伦急迫地喊道。

“儿啊,救命啊,儿啊,爸被别人打死了啊。”

电话那头的老父亲急迫而凄惨的叫喊声让阿伦的心里揪得紧紧的。

“爸,你慢慢说,慢慢说,出啥事啦?”阿伦赶紧问道,急迫地想了解事情的缘由。

这时,姆妈从爸爸手里抢过电话,连珠炮似的说道:“儿啊,隔壁的王老五今天把你爸和我打的个半死啊。”

“啥?隔壁老王麽?”阿伦顿时懵了。

“妈,老王人不是挺好的麽?”阿伦问道。

“记得,咱家帮了他好多了,他咋能恩将仇报呢?”阿伦气愤地问道。

“他就是个白眼狼,你快回来,回来再说。”爸爸催促地说道。

“好吧,我今晚就回来。”阿伦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咋了?”阿花关切地问道。

“我爸妈在家里被人打了。”阿伦气愤地说道。

“那受伤了没有?伤的重不重?”阿花紧张地看着阿伦。

“还不清楚,我今天下午就得回家,这厂里的事情,你照顾得过来麽?”阿伦赶紧问道。

“我,我尽力吧。”阿花有点没底气。

“这样吧,姐夫,你回去吧,我留下来帮衬一下。”阿妹拉着阿花的手,看着阿伦道。

“那行吧,我去厂里和工人们安排下,那辛苦你了,阿妹。”阿伦刚说完就往车间走去。

阿花赶紧将房间里准备阿伦的行李,阿妹见状,也帮着收拾起来。

“你一个人开车要注意安全哦。”阿花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嘱咐阿伦道。

阿伦拿着钱包在隔壁超市买了几包烟,几瓶功能饮料,和几包槟榔,以防路上疲倦用来解困。

浙江通往湖南的沪昆高速这几年已经全线贯通,但是阿伦却是第一次开车走这条高速。

毕竟他感觉车速达到一百多公里有些心里发毛,所以回家的时候,宁愿坐车也不想开车回家。

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自己的父母在家里被别人欺负了。作为儿子的阿伦有一个信念,“你欺负我可以,但是欺负我父母,那就是要我的命,不管是谁,我都会和他拼命。”

车子一上了高速,阿伦便感到速度与激情带来的快感。车上的音乐声音被他调到最高,在音乐声中,阿伦对高速驾驶的恐惧感在渐渐习惯之下缓缓地消失。

随着无聊与寂寞缓缓地袭来,阿伦的困倦一丝丝地侵袭着他。

打了几个呵欠之后,阿伦赶紧调整心态,毕竟在高速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他边开车边在脑海里猜测隔壁老王是如何殴打父亲,如何争执,以及自己回去后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想着想着,阿伦心里的怒火“腾”地冲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正在怒火的牵引下熊熊燃烧。

此时此刻的阿伦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去质问那个不顾道德,恩义的隔壁老王。

冲动状态下的阿伦抽香烟的速度越来越快,槟榔也嚼的起劲,天色也在阿伦的疾驰中渐渐地暗淡了下来,黑夜来临了。

眼看着天黑了,在江西地界的一个服务区里,感觉肚子有点饿的阿伦看看服务区那价格高得离谱的食物,最终选择了相对便宜的泡面。

服务区的热闹和灯火通明和高速路周边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阿伦几口就将泡面吃得干干净净,感觉肚子还是很饿。

于是,他咬咬牙,还是买了个快餐。

狼吞虎咽之后的阿伦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短暂的休憩也让他的精力得到恢复。

重新开上高速路之后,阿伦感觉车流少了很多,有时好长一段距离都看不到前面有车。

这让阿伦开起来特别的轻松,只有偶尔对面的远光灯让他有点不舒服。

大概凌晨三点多的样子,阿伦便到达了龙城。一路上,除了上厕所,他基本上都没休息过。

“姆妈,我回来了。”凌晨的大山里一片寂静,阿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清脆,响亮。

有几家屋子都亮起了灯,往阿伦家看了看又把灯熄灭了。

当披上大衣的父亲打开门,看见阿伦的时候,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顿时失声痛哭了起来。

“儿啊,你终于回来啦,伢老子被人欺负死了,你可得把这上门石给我搬回来。”(上门石的意思就是输赢的意思)

从阿伦回家,到进屋,隔壁老王家的灯就没亮过,那几家亮灯的人家也没出来看看。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阿伦现在终于明白了世态炎凉,心里虽然气愤,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阿伦,你回来啦?”老母亲在房间里呼喊着。

阿伦走到姆妈的房间,伢老子在一边说道:“你姆妈被打得在床上都动弹不得好几天了。”

阿伦气得撸起袖子,就想往王老五家走去,却被老父亲拦住了。

“儿啊,你可不能糊涂啊,他打人不对,咱可不能犯法啊。”老实本分的老父亲劝阻道。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起了争执呢?”阿伦问道。

“还不是你姆妈,种了一点菜,被王老五家的鸡吃了,她就指桑骂槐地骂。”老父亲责怪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老母亲。

“那我能不骂麽?他家的鸡三番两次地跑我家菜地,我和他说了好几次,要他管好他家的鸡,理都不理我,好像他家鸡吃我的菜是应该的一样。”老母亲流着憋屈的眼泪道。

就这样,左一句右一句,一家三口坐在房间里一直聊到天亮。

天刚麻麻亮,老父亲就挑着水桶去山下挑水去了。

阿伦则到村卫生室里找医生询问老母亲的伤势。

当得知老母亲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一些淤青,休息几天就会好的消息时,阿伦悬在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回家吃了早饭,阿伦又跑到村干部家里,询问村干部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阿伦啊,这个事情我们也跟派出所一起去协调了,不过王老五太强势了,他嘴又硬,抵死不肯认错,不肯赔偿,我们村委也拿他没办法,你看,要不你去找下司法所。”村干部的回答让阿伦心里窝着的火气越来越大。

“这个世上就没有王法啦?”阿伦心里嘀咕着。

等阿伦回到家,告诉老父亲村干部的答复的时候,老父亲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啊,司法所咱可不能去,那个所长和他一个姓,肯定会帮他不帮你。”

“那不可能,爸,我等下先去找找他再说。”阿伦不相信地说道。

当阿伦找到司法所的时候,工作人员告知他,王所长下乡去了,要阿伦改天再来。

这时候,同样在门口等着的另外一个村民悄悄地和他说道:“他就在里面,我也是来找他的,他故意躲着我们。”

阿伦苦笑道:“哎,我也不认识他啊,怎么等?”

就在这时,那个村民叫了一声:“王所长,总算把您给等到了。”

阿伦顺着这个村民的目光,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好像是要出去。

“那个,王所长,我是阿伦,我想来问问,我家父母被打的事情,啥时候来处理啊?”阿伦赶紧走上前去,挡在王所长前面问道。

“哦,那个事情,我了解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对不对,我还在调查,你等消息吧。”王所长随意地回复着阿伦。

阿伦又问道:“那啥时候能调查完?”王所长恶狠狠地瞪了阿伦一眼,“大概后天吧,后天我到你们村里来调解。”

阿伦在家里陪着老母亲等司法所的通知,却杳无音信。在这个期间,有村民偷偷地和阿伦的老父亲说起这个王所长和那个王老五是表亲的事情。

阿伦得到消息,决定再一次去找这个王所长。

可是,这一次阿伦却根本见不到王所长的人。

他在心里揣度着,这次肯定是故意躲着他,不愿意给双方调解。

一无所获的阿伦赶回家和老父亲商议道:“爸,这调解看来是要拖下去了,我听说这个王所长不是个好人,又和王老五那么亲,肯定不会公正调解,我看就不等他了。”

“儿啊,那咋办呢?”老父亲眼巴巴地看着阿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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