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筑基期修士帮身负特殊体质的天灵根天才入门练气。

这几乎是开挂的行为。

没有任何意外。

十分钟不到，郑月与苏挽月几乎同时晋入练气期一级。

她们头顶的青色气旋也渐渐消失。

缓缓站起，郑月与苏挽月竟同时有了一种如同忽然飘入天堂中的感觉，全身说不出的温暖与舒适，让她们在恍惚间有些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自己的身体。

“姐！”

“挽月！”

郑月和苏挽月看着对方脸庞的一刹那，都同时僵住。

郑月和苏挽月本就是常年盘踞校花榜的美女。

但此时的她们，还隐隐间多了一丝超然于世的仙韵。

祸国殃民，不外如是。

她们又看向自己的双手。

纤细白润的双手中，她们感觉到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滚滚的灵气，犹如奔腾的洪水，呼啸在她们的四肢百骸，那种充盈感，令得她们的经脉都是隐隐的作痛，那种充满快感的痛。

秦不良看着二人，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修炼出第一缕真气的时候。

那时候父亲和母亲的笑容。

他一生也不会忘。

“呼。”

秦不良叹出一口浊气。

“永远不要放下伪装，我知道这样很累；但不这样......”

“会死。”

秦不良正视着郑月与苏挽月，声音微冷：

“好好修炼吧，现在正值灵气复苏之时；依你俩的天赋，应该有机会修炼到筑基期。活个两百岁应该没啥问题。”

“所以，我还是没资格站在你身边？”郑月轻咬银牙，满是无奈。

秦不良没有回答，在郑月的视线中，秦不良的身影慢慢变淡，最后彻底消失。

郑月的耳边传来秦不良的三个字：

“忘了我。”

郑月悄悄拭去眼角的一抹泪珠，轻念：“不娶何撩？”

————

秦不良站在云海大学图书馆楼顶。

他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这栋图书馆有十五层，顶楼天台上只有呜呜作响的空调机组和纵横的管道。

学校在楼道里设了一道铁门，写着“天台关闭”的字样。

以前似乎是没有铁门的，在秦不良入学之前，有一个女学生从天台跳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学校便雷厉风行地加了一道铁门。

这里宛如被人们抛弃了，只有空调故障才会有几个工人短暂地待上几个小时。

秦不良很喜欢这里，看着眼前的万里星光，眺望夜空下的城市。

他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片刻的自由；享受和煦的清风，看着遍地的灯光。

感受着春去秋来，看玉兰花盛开，看飞鸟还巢；看着在各个教学楼之间奔波的学生。

他喜欢坐在水泥台子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把双腿伸出去挂在外面；这样他脚下相隔几十米才是地面，他觉得自己又危险又轻盈，像是一只靠着风飞到很高处的鸟儿。

俯窥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更偷偷看着郑月。

“心疼了？或者说……后悔了？”看着秦不良沉默的样子，秦素素转目问道，话中意味诡然。

她一直在秦不良不远处，戏谑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会。”秦不良冷然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给了她机缘，她也有天资；如果我有接回父母那一日，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是么？”秦素素似笑非笑：“可是，你的气息乱了，你的心也乱了。”

没有理会秦素素的嘲讽，秦不良只是轻声地说道：“没有人的心，是不会乱的。”

“哦——”秦素素的声音拉长，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其实她真的是个好女孩，你没有必要。”

秦不良眉头微沉：“有必要。”

“你爱她，你想得到她，但你怕会害了她。”秦素素螓首微垂，悠然把玩着纤白的手指：“可你怎么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秦不良说：“没有力量的同伴，只会成为我的绊脚石。”

“现在的你，的确没有资格；但只要你愿意回到秦家。你是嫡脉长孙，依从祖制，你就是继任族长。你完全可以守护她的，你完全有能力守护她的。”秦素素千叶影儿抬手，抓在了秦不良的手腕上：“那里是你的骨血之源，伯父也是自愿赴死；族内皆奉其为英烈，牌位供奉祖庙，晴明寒食，皆享全族跪祭。连太爷爷也不例外，祖父跪孙子；可以说是旷古之大谬。”

“太爷爷在窥得金丹之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顾耗费精血，确认伯父是否健在。”

“不要再说了。”秦不良打断了秦素素的话语。

“我知道他们没做错什么，但是我不愿意回去。”

“懦夫。”秦素素说：“在面对选择时，你为什么只能在两件不愿的事里，选择相对愿意的事去做呢？”

“你为什么从没有想过，得到君临天下的力量；从不需要面对选择，你想自己创造选项。”

秦不良很肯定地说：“我会得到那样的力量的，在我百岁之后。”

“秦不良。”秦素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时候，还有意义吗？”

“我看过你打游戏；苟到不行，一点风险都不愿意承担。你花费的时间至少是别人的三倍。你明明可以不用这样，我绝不是说让你在无能为力的时候硬着头皮去作死；而是在有成功可能的时候，要有一搏的勇气。”

“可是，我这种玩法绝对不会死。”秦不良说：“我不想有任何死亡的可能。”

“我在你离开之后，加入了执法队，成为了执法者。”秦素素轻声说着：“如果没有这数十次与死亡的擦肩而过，不会有现在的我。”

“执法队？”

秦不良面色急变。

“你还活着只是一个既定事实，并不是说你的那些行为不是危险的。”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成为执法者；即便生还的几率更低，我还是会去。”秦素素轻抚微微起伏的胸口：

“因为我现在得到了站在你身边的资格，只有那里能给我这种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