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平静的黄金殿变得热闹了起来，许多住客听到了楼上的动静都从房间里走出来去前台询问发生了什么，二愣子组织人手安抚受惊的住客，老刘则收拾着残局。

魏尤雪清醒过来后本来打算亲自询问李语轩，结果身体实在虚弱的不行了，便被冯正亦安排回房休息了。

大概事情安排好以后，冯正亦又带着李语轩回到了会议室，中间还接了一个来自魏筠海的电话，大概说让他把事情处理好，调查清楚太阴到底是什么人控制的一类的。

此时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李语轩和冯正亦两个人，冯正亦也把那一身喜感的睡衣换成了运动装。

“说说刚才的事情呗，”冯正亦说道，同时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将一罐递给李语轩。

“谢了，”李语轩接过可乐，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细节，”冯正亦搬了一个板凳来到李语轩身前，翘起二郎腿说道。

“你这死小孩怎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李语轩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很多的冯正亦，笑着调侃道。

“死开，”冯正亦白了眼李语轩，“当时怎么回事？”

“我刚刚进入这个圈子，你不能让我缓缓吗？一晚上都没怎么消停过。”李语轩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我来问你算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老板知道了这件事再安排其他人来问你的话，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冯正亦淡淡地说道，“太阴可是老板的心头病。”

李语轩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说，在你们之后，有个人来找我了，说他叫顾子户。”

只是李语轩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对面小孩手里的可乐瓶掉了下来。

“你说什么？那人说自己叫顾子户？”冯正亦瞪大眼睛，像看鬼一样看着李语轩。

“激动啥？”李语轩一脸懵逼，“他不是你们邀请来的人吗？我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时明明是还说一伙的，转眼就打了起来。”

“我们邀请来的？顾子户？”冯正亦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揪住李语轩的衣领问道。

“不是吗？他之前不就是坐在那个地方吗？”李语轩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指了指会议的角落，“你当时不是说那几个人你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人员流动过大。”

冯正亦看向李语轩所指的位置，满是疑惑地说道：“那些人我确实不知道名字，但是我也见过，没有老刘他们说得邋遢男子啊。”

李语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大哥，你可别逗我，今天我已经见了不少怪事了，难道还没完？”

冯正亦想了想，走到会议桌前拿起一个平板递给他，“这是当时的视频，你看一下，里面哪个是。”

李语轩接过来，看向那个平板，记忆中顾子户所在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

李语轩彻底懵了，难不成见鬼了？不对啊，这群家伙也全都是妖怪，妖怪怎么可能看不到妖怪？

李语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冯正亦，“你这个视频没问题？”

“你说呢，那坐的不是你吗？”冯正亦指了指平板上李语轩的位置，确实，浑身缠满绷带的他坐在那里，当时冯正亦刚把那黑漆漆的玩意弄出来，他吃惊的表情都被监控记录了下来。

李语轩长大了嘴巴，“见鬼了！见鬼了！你们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能让个别人看到而另外一些人看不到的，比如说《龙族》里面的路明泽。”

“逗我呢？都说了魂种除了身体力量强和勉强借用一些鬼怪的力量没其他的特殊功能，”冯正亦淡淡地说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活生生的一个人还能不见了？”李语轩指着屏幕咆哮道。

冯正亦拍了拍李语轩的肩膀说道：“别激动，你把当时所有的情况从头说一遍。”

“当时我刚醒来不是吗？然后就发现旁边躺着个不认识的女人，那女人还一直用脚摩擦我的小腿，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男人，但是我很有理智，很有坚定的信念。”李语轩开始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来。

“别说得这么详细，挑重点。”冯正亦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你让我从头到尾说得好不好，你以为我想说啊，给你个小屁孩讲传出去说我带坏小孩了，”李语轩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她正准备和和鱼水之欢的时候你就进来，不是我说，你是真的不会挑时候。”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冯正亦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我说你个龟儿子不会挑时候。”李语轩一身火气。

冯正亦一脸懵逼：“我没去找过你和魏姐啊，我一直在这，接你们的是二愣子啊。”

“是二愣子没错，但是之前不是你来过一次吗？”李语轩看向他。

“我敢肯定我没有，”冯正亦翻了翻平板，找到李语轩到之前，李语轩脑袋彻底迷糊了，确实，这家伙当时没离开过会议室。

“你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兄弟？”李语轩看向冯正亦问道。

冯正亦摇摇头：“没有啊。”

李语轩不解地问道：“那当时去接魏尤雪的是谁？”

两人都沉默了，李语轩没想到第一次的见面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怎么可能。”冯正亦说道，他一直盯着视频，思考着各种可能，“嗷，我懂了。”

冯正亦突然喊出声来，把李语轩吓了一跳。

李语轩揉着心口，一脸不爽地说道：“你懂什么了？”

“当时叫你的并不是二愣子，叫走周姐的也不是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们。”冯正亦说道。

李语轩听呆了，“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我们全被掉包了。”冯正亦说道，“我们确实安排了二愣子去叫你，而当时去叫你的并不是二愣子，而是一个和二愣子一模一样的其他人，你见到的所有人也都不是我们，都是和我们‘长得’一样的其他人。”

李语轩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看过《碟中谍》吗？”冯正亦突然问道。

“看过啊，怎么了？”

“具体第几部我忘了，当时男主假扮是交易方去见白寡妇，而女主假扮是白寡妇去见交易方，两边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所以白寡妇和交易方都很难发现真假，我们当时遭遇的应该也是这种情况，而和碟中谍里面不一样的应该就是我们见到的都是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这样就不会引起互相的怀疑，你以为你见到了我们，我们也以为见到了你，但事实上，我们都没见到对方。”冯正亦说道，“我想魏姐应该是发现了问题，所以去找你，结果被才遇到了太阴，遇到了那个顾子户。”

冯正亦抬起头，看向李语轩沉声道：“也就是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你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李语轩一阵头大。

“嗯，只有这样解释才说得通。”冯正亦淡淡地说道。

“但是你所说的这里面有很多矛盾啊，你们在的会议厅在楼下对吧？”

冯正亦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当时二愣子带我下的楼，然后进的会议室，这样的话，我确实到了会议室里了啊，刚刚我走过来的时候不也是下的楼吗？”

“难道你没觉得第一次走的楼梯比第二次要长一点吗？”

李语轩一愣，这个他倒是没有注意过。

“你应该听说过彭罗斯台阶吧，没听说过也看过《盗梦空间》或者《惊天魔盗团》吧，里面的那个无尽的台阶就是彭罗斯台阶，在中国里面就是鬼打墙。我想，你第一次走的台阶应该就是那样的，你以为自己一直在下楼，其实你不知不觉已经上了楼。”冯正亦解释的同时又打了通电话，让监控室的人把楼上会议室的监控调过来，很快，那边传来了消息，楼上会议室的监控在那个时间段突然失灵了，什么都没录下来。

冯正亦轻笑了一声，“果然是这样，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那个彭罗斯台阶什么的不都是悖论吗？”李语轩皱眉问道。

“彭罗斯台阶是一个悖论，理论上不可以实现，但是在我们所在的世界下，很容易，黄金殿的楼层其实也是对称的，上下对称，和古书里奇门遁甲中的离所代表的卦图一样，最上面的几层和最下面的几层一模一样，所以你也分不清到底自己是不是我们在的会议室。”

李语轩已经懵逼了，连下个楼梯都被套路了？

“当时你被假的二愣子带到了楼上，而真的二愣子又把假的你带到了楼下。”

“这个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没有，但是有3D打印啊。”冯正亦说道。

李语轩沉默了，他没想到刚一来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如果这个结论成立的话，那么顾子户对于我们很了解啊。”冯正亦感慨道。

“这个顾子户到底是什么身份？”李语轩问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那么顾子户就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了。”冯正亦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