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明没有下限的接受了封长生的称呼,什么?刚刚我说话了?不可能,你一定听错了!
封长生可不知道王明此时的心里活动,而且老村长在看到王明一身捕快打扮的样子后,也是被吓了一跳,在村长的心里,能穿捕快服的都是大官了,一位每年官府来他们村子里面收税,也只是一些衙役而已,就这样他们依旧不敢得罪。
捕快更是一年都见不到一次,也只有当他们村子换村长的时候,才会有捕快带着文书来到他们村子里。
(ps:我来简单说一下这里的设定,要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在杭州,知府就相当于市长一级的人物,而捕快特别是王明是捕头,也就相当于现在的警察局局长了。)
不过当老村长看到封长生与那位捕快大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在此之前,老村长虽然相信封长生,但是心里总是有点忐忑的,可是现在看到封长生与王明的对话,倒是真正的放下心来。
老村长也是一个识趣的人,看见封长生正在和王明聊天,他也就没有走过去惹人心烦,但是老村长没有动,王明却走了过来。
“你便是历古寺村的村长?”王明站到老村长的旁边问道。
“小老儿正是。”老村长虽然第一次见到王明,但是也好歹是当了几十年的村长了,大风大浪也见过,倒也不至于露怯。
但是他身边的儿子就不行了,一张凶悍的脸庞,但是此刻只剩下了唯唯诺诺的表情,说不出的别扭。
王明只是瞥了一眼他,就转开了自己的目光,眼中鄙夷的神色一闪而过,如此之人走在大街上自己也不会多看一眼,但是毕竟是封长生拜托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推辞。
“嗯,你的事情,长生已经和我说过了,杀牛虽然是大罪,但是也情有可原,到时候请仵作验证一下,就行了,毕竟我们也不能徇私枉法。”王明一脸郑重的说道。
虽然说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是要真的是王明发话的话,不要说只是一只垂垂老矣的水牛,就算是精壮的水牛被杀了,他也可以让别人无罪释放。
主要是封长生刚刚请王明帮忙的时候加了一句,说让他帮忙稍微惩罚一下那位老村长的儿子,让他得一个教训。
经常和犯人打交道的王明自然明白封长生的意思,所以刚刚说是找仵作查验,这并不是说想要让仵作给他们定罪,只是想要向他们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个罪自己虽然能解决,但是一切还是要按照规定来。
这样一来,等鉴定结果出来之后,王明也就有理由依法对老村长的儿子处罚了,当然打庭杖和罚钱都不可能,所以王明准备让他干三天徭役。
徭役自古就有,不过自从隋朝大征徭役开辟大运河,致使天下民怨四起,这才让唐朝得以立国,对于让隋朝分崩离析的徭役,唐朝虽然没有废除,但是条件已经比前朝好了太多。
前朝每年有六个月的时间,都要求平民做无偿的徭役,这也让他们种不了地,活不下去。
而唐朝建立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改革徭役,每个月每位成年男子都需要服徭役五天,当然若是不想去的,便可以向官府交绢三尺,或者布三尺七寸以作抵消。
而如果是因为当地需要,强行加收徭役,也会付出工钱,不会让百姓无偿做事。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王明拿出文书让老村长签字之后,这事便算是完结。
不过这中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却是老村长打算将这头老牛送给封母,感谢她们帮了自己,封母自然不会要。
可是依旧拗不过老村长,而此时老村长的儿子因为接下来要去服徭役,所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有劝阻老村长。
封母没办法,也只好收下了,不过却给了老村长十两银子,就当是买下来的,先不说封长生卖书的一百两给了封母,而后又零零散散拿出来了很多银钱,就说封母如今一个月也可以挣五两银子,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老村长看着银子本来和封母一样也不想收的样子,但是封母却直接将银子给了老村长的儿子,这人的秉性她倒是也知道,绝对不会放弃这银子的,结果也真的是,他一看到银子,本来以为徭役一事有些跌落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任凭老村长怎么说话,他都不听,老村长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要说这老村长的命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年轻的时候便没有一儿半女,等到老了忽然老来得子,这可把老村长开心坏了,可是如今儿子变成了这副德行,自己还打不得骂不得,毕竟是自己一家唯一的血脉,以后的香火还要靠他传承下去的。
此时老村长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与封母道别之后,便领着自己儿子向着杭州城城门方向走去。
当然这里发生的一切,封长生都不知道。
事实上,封长生在和王明解释完这件事情之后,就向着府衙内走去,进去找到了王仲。
一路上也没有衙役阻拦,因为当日假使者一事闹得很大,所以这府衙内的衙役也基本上认识他,知道他不仅仅是个神童还是知府公子的朋友,加上此时封长生身前还有一个王明的跟班引路,所以自然畅通无阻。
会客厅。
那位小跟班在将封长生引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退下去了,也不知是却禀告王仲还是回到王明的身边。
反正封长生是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王仲方才出现。
与王仲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杭州知府王柩夷。
不过此时的王柩夷虽然脸上威严依旧,但是步伐却有些急促,不过这些细节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
王柩夷看着拱手行礼的封长生点了点头,向着主座走去。
待他坐稳之后,方才向着封长生说道:“长生你坐吧!”
“谢知府大人。”封长生又是一个行礼才坐了下来。
不过王柩夷听到了却是眉头一挑:“你既然与我儿王仲是朋友,那无人之时叫我伯父就好,不用客套。”
说完,停顿一下之后,向着封长生沉声问道:“你所说的事可是真的?”
何事?自然是府衙内有卧底的事情了,封长生立马明白了王柩夷的意思。
“回伯父的话,若是之前晚辈只有五分,但是现在却有八分的把握了。”封长生向着王柩夷回答。
“哦?”王柩夷看了看一旁也是一头雾水的王仲,随后疑惑的发出声音,等着封长生解释。
果然不出他所料,封长生紧接着就说:“今日晚辈与王兄分开之后,就去了一趟一间雅。”
王柩夷点了点头,这一间雅他也听王仲提过,而且也知道是用来开茶坊用的,甚至一间雅的主人,秦青瑶,他也知道一些她的背景,不过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于是摆了摆手,示意封长生继续往下讲。
“晚辈与一间雅的主人也算得上朋友,进日她告诉晚辈,说是有人在监视着晚辈一家,并且不止一天了。”
王柩夷端坐身体,他知道重点要来了,而王仲却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
封长生嘴角一抿:“听过审问之后,晚辈知道他是八宝商行的曹掌柜派来的。”
“曹掌柜?可是上次刚伯提到的那个管事?”王仲一旁惊叫道。
“正是,晚辈与那曹掌柜甚至与马府并无任何交集,所以晚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马宝儿。”封长生盯着王柩夷缓缓说道。
不用封长生继续说下去,王柩夷能成为知府,脑子自然不笨,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自己的府衙里面肯定是有卧底的,刚刚他说只有八分把握,怕也只是害怕自己尴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