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日在即，为了做准备，商禾手上的15项规则并没有拿来直接使用，留着备用。如果里环的人非要不可，现在没有应对的实力也只能上交。

旧的家具城已经彻底烧成灰烬，现在已经开始翻工了，拿了工钱的人没日没夜地干活，现在已经能看到雏形。

木制房子和石制房子不像地藏星的房屋工艺，一间房子要想建好，7-8个人工作一整天差不多就可以完成，现在的家具城已经能看到雏形了。

商禾给这个新的地区命名为游行黑市，也代表了这整个地区的黑商是合法的，不叫黑商了，得叫商人。

到了中午的时候，各个地区都已经贴满了传单，关于那些没地方居住的流浪汉可以免费来居住，仅限前三个月。但估计商禾在这里也待不了三个月，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容易接受一点。

其他地区因为福利日的事，各个地方都贴上了横条，居民们的反应并没有很热烈，反而是习以为常，或麻木。

除了工作，还是在工作，这就是内环人的生活，还有一些连工作都没有的流浪汉坐在街头，也没有居住的地方，吃的东西也只能靠一些餐饮店吃剩的倒进垃圾桶，流浪汉们只得等到没人看着的时候去翻找，以此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这些流浪汉正是从外环进来，而没有东西和中间人讨价还价，所以就落得这种下场，如果凑巧有地方需要一些苦力活，需要劳动力的时候，他们便会第一时间挤过去，挣一点微薄的收入。

商禾把这些看在眼里，但根本没空去管，也不关他的事。

能给予他们最大的帮助便是给他们工作了，现在的游行黑市特别缺劳动力，所以商禾开出几乎三倍的价钱让他们工作，和想象中的一样，所有人都往游行黑市里挤，只有一些饿到实在动不了的。

商禾并不怜悯他们。

如果能活着离开虫洞，虫洞里的一切东西都将不复存在，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和虫洞里的生物‘交朋友’，利用他们才是活着出去的办法。

况且，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见一见内环里最重要的中间人。

...

游行黑市，豪宅。

本属于潘尼路的豪宅现在被李淼、鹤一斯铭三人占领，他们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给这些流浪汉们分配工作。

现阶段，已经造好的房子已经有十多个，李淼戴上面罩，第一时间在别的地区找了一些做餐饮的，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旅馆、游乐设施，要绑住他们来这里也很简单，就是砸钱。

也就是到了潘尼路的仓库才发现，中间人们是真的不缺钱，如果说十万块钱能在内环买一栋别墅，那仓库里的几千万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花。到了他的那个位置，金钱代表不了什么，他需要的是资源，还有权力。

在内环里想要权力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你砸了再多的钱，他们最多也就为你工作，不可能为你拼命。

李斯铭处理着游行黑市地区的规划图，简直让他头痛欲裂，他已经将近20个小时没闭眼了。

鹤一也在抱怨，一边处理着手上的文件，一边骂道：“该死的商禾，他哪儿去了？我们处理完火灾刚回来就让我们工作，这中间人又不是我当。”

李斯铭没有像鹤一一样耍小脾气，但也是有些不理解：“说的也对，我和鹤一已经一整天没看见他了，他上哪儿去了？”

李淼今早还跟他碰过头，回答道：“他啊，忙正事呢，都是当上中间人的人了，不需要我们操心。”

李淼处理着其他地区批发过来的货物，一张一张的点着账单。

经过他们一说也才想起来，商禾这些天也挺忙的，要么就是在拉其他的游行黑商来黑市定居，要么就是从各个地区进货，还花了一大笔钱，搞了一个黑市临时的护卫队，相比鹤一和斯铭，商禾只会更累。

李淼在这几天里也要给黑市定一些规则，术业有专攻，在虫洞外她也是干这行的，平时花泽摸鱼的时候，都是李淼帮忙处理的。

“说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想起花泽在自己面前那小孩子的模样，李淼很想她。

...

希斯鲁水上乐园。

平日里没有生意的地方，迎来了一位客人，那是游行黑市的中间人。

希斯鲁知道他迟早会来，这也是近二十年来每一任中间人都会做的事。

理由很简单，希斯鲁是从里环被赶出来的人，按照潘尼路的意思，无论商禾选的是哪条路，都需要希斯鲁的帮助。

水上乐园几乎没有工作人员，只有几个希斯鲁从里环带出来的仆从，负责打扫泳池、喷泉、陆地什么的。而没有生意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希拉制定的规则里，在水里不能没有火焰，简直荒诞至极。

老远，商禾就看见了希斯鲁，跟画像里的一样，是像章鱼一样的生物，身上的触手还在蠕动。

此刻的他正躺在泳池里，喷泉浇灌着他的身体，如果内环有阳光的话，这副场景会惬意不少。

希斯鲁并不意外商禾的到来，反而是一副很随意的语气开口：“你好啊，游行黑市的中间人。”

商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选择什么也不说。

“能找到我这里来，看来已经看过潘尼路的笔记了，所以你选了哪条路？潘尼路的脑袋还在城门上挂着，那么你多半选择给希拉当狗了。”希斯鲁的语气态度并没有很差，反而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么多年来，给希拉当狗的人并不在少数，过大的实力差距让人生不出反抗的欲望。

潘尼路的笔记上东西很多，但之后最后面的一部分是他写的，这本笔记不知道是从哪一任中间人开始往下传承的。

而里面最重要的内容便是：中间人是消耗品。

商禾这次前来的原因，也是为了问清楚这件事。

“所有中间人都是消耗品，是什么意思？”商禾打开天窗说亮话。

“字面意思。”希斯鲁为数不清的人解答过这个疑惑：“只要不是希拉的子嗣，所有的中间人都是消耗品，被送进去，然后死去，懂了吗？”

“那为什么说有两条路？”商禾追问道。

“当然，如果你在里环听话的跟狗一样，你就会像那些从里环里出来的中间人一样风光，可你在里环什么也不是，就像在外环乞讨的人一样，偶尔会分到一点狗骨头，可这也够你在没有狗骨头的狗群里炫耀了。”

“那我不管怎么看，好像都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商禾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本来还想着做做狗呢。”

听到这里，希斯鲁终于笑了，问道：“你真的有勇气反抗希拉么？你知道她有多强大？还是说，你就是个毛头小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实力和运气，就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觉得自己无敌了？”

商禾对强大并没有太大的概念，总觉得无论是什么事，都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才对。

“我有必须反抗她的理由。”这是商禾唯一能给出的答案。

希斯鲁仍然记得，上一次这么说的人是潘尼路，这些年来，潘尼路也在想方设法地挤出一些规则词条来，好让自己的实力上升。可后来才发现，饶是上升地再快，也比不过里环里的一条‘狗’，那些啃着狗骨头过日子的人，实力也不是潘尼路能比的。

所以，希斯鲁和潘尼路一样，一只在等，等一个可以改变规则的人，改变内环的规则。

至于希拉有多强？希斯鲁只知道，距离希拉镇诞生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七十年前，规则就已经建立，这些年来几乎每个月都有一百多项规则词条往里面送，除此之外，那些不听话的‘狗’，也就是中间人也会被她吸收。

没错，就是吸收。

除了里环的人知道，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希拉的其中一项规则便是：饕餮。

可将一切吃进去的东西转化，就算你是乙级的中间人，被吃进去后，身上与希拉有相性的丽就会被吸收，这和消散在空中的丽在吸收数量方面简直是天差地别。

而每个月的福利日表面上说是送进去的随从、仆人，其实就是他们的口粮。

希斯鲁将这些事告诉商禾后，商禾也终于知道了虫洞146的核心规则了。

据李淼所说，核心规则如果已经被虫洞内的生物吸收，那么只有另一种选择：摧毁核心规则。

现在要找的东西还有一个，那便是规则物。

若是没猜错的话，规则物也在希拉手上，本来还有破坏核心规则，然后拿到规则物离开的可能，现在已经彻底没希望了。杀死希拉成了唯一的选择。

“所以...该怎么办？”商禾听完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说中间人在有利的环境下就已经够难对付了，可里环里的‘狗’都比中间人难应付，更何况是狗的主人了。

“里环里的历任中间人，都是甲级。你要是真的想好了，我可以告诉你一切。”

这时希斯鲁给出的回答。

“我想好了。”

希斯鲁开始讲述着关于里环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