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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手中的锄头瞬间就掉在了地上,看着依旧挥着锄头埋头苦干的主子,一股委屈从心头涌了出来。

她主子那么美!

可连种个花都得自己亲自动手,别人抛个媚眼就能得到一院子的花,她家主子却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自己干!

这老天爷不长眼!

宋脩聿没有心!

月如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着。

“轰!!!”

晴天突然打了一声巨雷,吓的沈姒音一锄头差点没砍上自己的小腿。

起身就见月如惨白个脸呆站在那,伸手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汗珠,对她说道:“累了就先回去,左右没剩多少,我和星如一会就种完了。”

闻言,月如的内心更加感动:呜呜呜呜,她家主子怎么能这么善解人意呢!

她可是个奴婢啊,可主子她居然让奴婢去休息自己干活,这么好的主子去哪里找啊!

随即月如伸手拿起锄头,眼神异常坚定。

“主子,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沈姒音心里一哆嗦:孩子诶,我只是让你种个花翻个土,你怎么搞的跟要去杀个人放个火似的啊!

傍晚,沈姒音用完晚膳瘫在贵妃榻上看着这个世界的杂记,而宋脩聿却正在书房处理皇帝积压了一天的奏折。

听着禄朔禀报上来的话,奏折上朱红色的笔痕硬生生的划了出去。

“你说什么?”

“那个女人居然在别院里种起了花?”

宋脩聿磨着牙,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宋脩聿成什么人了!

克扣妾室,为难妾室!

哪一条传出去不让人笑掉了大牙?他没了面子是小事,要是传到别国那里说不定又要给他的国家抹黑!

“沈姒音,你真是好样的,总有一百种法子能让本王对你生气!”

宋脩聿抬眼看向低着头的禄朔,大手一挥,黑着脸说道:“她不是愿意种吗!让人给她送去十麻袋的花种,不种完不准回府!”

禄朔额头滑下一大滴汗珠,连忙点头哈腰出去办了。

院子中,沈姒音看着地上放着的十个麻袋,似乎都能听到宋脩聿是怎么骂她的了。

还真是个心眼小的跟针尖似的男人。

躲在门外偷看的宋脩聿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让她活活气死。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宋脩聿冷哼一声,刚想转身又硬生生的停下动作,僵着身子继续看院子里站着的女人。

她一身干净利落的骑装,腰带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的淋漓尽致,紧致的袖口处露出一段莹莹皓腕。

长发被她用一根银簪尽数盘起,只留了一些碎发在额前鬓角,未施脂粉却又肤如凝脂。

宋脩聿一想到她的这副样貌被姬家两兄弟看去,心里就跟打翻了十个醋坛子似的难受。

禄朔低着头,眼神只能看到沈姒音穿着的粉色绣花鞋。

大着胆子斟酌着语气对沈姒音传达着宋脩聿的话。

“摄政王说了,让奴才将这十袋花种给您送过来,说是您种不完,就别回去了。”

禄朔斟酌来斟酌去,捡着宋脩聿那两句没脏字的话说了出来。

“摄政王怎么能这样!”

星如伸手扶住沈姒音,忍不住为她家小姐抱不平。

“我们小姐本来就不是自愿来的,如果不是那狗官以我们小姐全家的性命要挟,我们小姐又怎么会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不会差点就死在半路上!”

说到沈姒音只出气不进气的那段时间,星如眼圈都红了,声音也更加哽咽了几分:“如今我们小姐好不容易想通,想着别院太冷清了就亲手种些花花草草,好减轻心中烦闷,可你们摄政王却借此来羞辱我们小姐!”

“星如,不可如此!”

月如是在宋脩聿身边当过几年奉茶的婢女,多少也摸清了一点宋脩聿的性子。

说不准现在这人就在门外听着呢,如果星如这番话真让他都听了去,恐怕这沈主子的复宠之日是彻底无望了。

“你是想让主子的复宠之日遥遥无期吗?怎么可如此在背后编排摄政王,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月如拽着星如,低声说着。

沈姒音的眼睛一眨,被月如的这句话点到。

于是躲在门后的宋脩聿就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站在院子中漫不经心的女人突然双眼含泪,就连那双莹莹玉手也充满了戏的味道,此时正百般纠结的揪着手里的帕子。

“我本就不曾得过宠,又何来复宠一说……”

那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让院子里的奴才们都忍不住低下头,为这位娇主可惜。

禄朔只觉得自己的腰今天肯定是要折,前有演戏上瘾的沈主子,后有如狼似虎的摄政王,他这个太监倒是遭起了罪,这让他去哪说理去!

“沈主子倒也不必妄自菲薄,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摄政王还催奴才给您送花种来呢,可见心里是有您的……”

闻言沈姒音在心里将宋脩聿臭骂一通。

呵!哪有心里有她,是想看她被折磨的样子吧!

这个死变态!

等到他被五马分尸那天,她一定要站在最清楚的位置去看,手里一定还要拿两个鞭炮庆祝庆祝!

站在门外的宋脩聿默默地抬起了脚,脸色黑的恐怕等下禄朔出来都要打着灯笼找他了。

“算了,我蒲柳之姿,自然不敢期盼着得到摄政王的垂怜。”

沈姒音用帕子擦了擦眼尾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转头对身边的启孝说道:“让人去把花种拨一拨,好的都留出来,我现在就种。”

启孝下台阶的脚一崴,差点没滚下去,站在下面的禄朔眼急体快的往旁边一躲,启孝一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禄朔莫名觉得尴尬,启孝也是尴尬的笑了笑:“干爹,儿子也没那么沉吧……”

“咳咳……咳咳咳……”

禄朔咳嗽了起来,沈姒音拿着帕子的手一顿,疑惑的看向禄朔。

“总管可是身体不适?不然我给您拿个凳子,您……看着?”

“沈小主客气了,这倒也是不必……”

禄朔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这沈主子也是个折腾人的好手子啊!

“他不用,本王用!”

宋脩聿的声音突然出现,院子里的奴才瞬间哗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奴才(奴婢)参加摄政王。”

看着大步走来的宋脩聿,沈姒音的右眼皮跳了跳,就连捏着帕子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这死变态半夜不睡觉搞偷袭?

果然是新手副本,攻略对象的NPC都不是一般的BT。

将沈姒音心里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宋脩聿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双狭长的双眼透出刺骨的寒冷,如一根根细小的针,直直的刺入沈姒音的心脏。

这样的宋脩聿太过危险,沈姒音差点没崩住就跪下叫爹。

“妾身沈姒音参见摄政啊……”

话还没说完,沈姒音的下巴就被宋脩聿捏了起来,看着女人眼中的恐慌与害怕,宋脩聿仔细的掂量着,可却发现他连这个女人哪面是真的哪面是假的都看不真切。

“有趣,有趣。”

沈姒音听着宋脩聿的话,心里一片疑惑,他今天是不是被哪个女的绿了受刺激了所以才到她这里疯疯癫癫的?

殊不知宋脩聿听到她的心声后居然大笑出声,随后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倾身逼近她洁白无瑕的脸,笑道:“爱妾还不让人给本王搬张椅子?”

“这……更深露重,您明日还要……”

“哎,本王明日休沐。”

沈姒音的嘴角僵了僵,捏着手帕的手指都更用了两分力。

“那您也要为自己的身体……”

“本王的身体一向康健,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

沈姒音僵硬的脸上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您……”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本王啊?”宋脩聿突然伸手攥住沈姒音的手腕,心里暗叹果然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细腻光滑,只面上不显,“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赶本王走?”

“我——”沈姒音怔愣愣的看着宋脩聿,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再说什么呢?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我想您还来不及呢!”

“哦?”宋脩聿调笑的挑了挑眉,“是吗?”

“当然!”沈姒音硬着头皮壮着胆子,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出了眼泪,看着宋脩聿一字一句的说道:“在那些无人知晓的夜里,我无数次渴求您出现!”

“我在床上哭了九个时辰崩溃了一千九百九十六次撞了九百零三次的墙幻觉出现了三次!甚至还扇了自己十六个巴掌,只能在院子里种花才充实自己因为见不到您而百无聊赖的生活,甚至出现濒死感一次,刚才差一点点就晕过去了,您才终于踏着月色出现,简直就像那盖世英雄来拯救我的一般!”

满院寂静,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圆了双眼震惊的看着那个无比娇嫩的美人,似乎都在想着这美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有蓁呆呆的碰了碰有苓,喃喃道:“你说,这么美的主子,怎么就疯了呢?”

“大概是摄政王太冷落主子了吧……”有苓忧郁住了,“男人是天,就更别说摄政王了,他是全城百姓的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主子再美,到底只是个背井离乡又不得宠的女子。”

“呜呜,姐姐,主子太可怜了……”

宋脩聿看着眼前求生欲望极其强烈的女人,突然笑了。

“既然你这么想本王,那本王今日就成全了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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