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到底还是得偿所愿了，缇雅的紧致让他也痛并快乐着，等到他将连日来积攒的情绪最终宣泄出来后，缇雅已经近乎昏厥，双眼已经翻白，双腿死死的夹住周霆的腰身，身体剧烈的抽搐着，周霆看着这位异国王女如此惨兮兮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心疼，最后关头的时候他并没有顾及缇雅的感受，只顾着宣泄自己了。

缇雅沉沉睡去之后，周霆还有些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缇雅的身体，或许是接受周霆的时候已经动了情，缇雅虽然哭声很是凄惨，但并没有受伤，只是身体长时间亢奋，有些虚脱而已，周霆估摸着睡一觉应该没什么大碍。

......

翌日，天刚蒙蒙亮，王府内便有了窸窣的喧哗声，声音并不大，似乎是奴仆们在忙碌着，又怕打扰主人们休息，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周霆还是从睡梦中醒来，因为昨夜不算劳累，便也没有了睡意，轻轻掀开锦被，将缩在自己怀里的如玉般的娇躯轻轻挪开，便起身穿衣，心中想着，个子小也有个子小的好处，可以一直抱着，将节奏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肆意摆弄，也更加的畅快淋漓，昨夜周霆就是一直抱着缇雅，以他的体力，虽然抱得时间很长，但并不觉得累。

或许是周霆穿衣服的动静太大了，缇雅也悠悠转醒，因为劳累过度，意识依然迷迷糊糊的，傻愣愣的看着周霆穿衣服。

周霆将缇雅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扔到榻上，说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身体还好吗？”

缇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看到周霆把自己的衣服扔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连忙钻进被子里，结巴道，“你...你先出去吧。”

周霆并不想计较那么多，便打算出门，问道，“你自己没问题吧？”

“我自己可以的，你不用管我，马上就好。”

周霆转身正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以后就住在我房里吧，不用和她们一起住了。”

周霆的话显然让缇雅有些无措。她慌忙钻出被子，“我不要！你不能天天对我做那种事！”

周霆有些错愕，随即明白过来，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想跟了自己的人受什么委屈。”

听见周霆的解释，缇雅沉默了很久，方才轻轻点了点头，心头有股异样的滋味。

走出小院，周霆才算瞧见了仆役们都在忙碌什么。

与周家不同，周家此次上洛只有周夫人、小月与周霆三人，侍女仆役加一起也就十来个人，携带的财物也才装了一个马车，可谓轻装简从了，淮南王王府可就不同了，作为一方藩王，方至而立之年的司马允已经有了十几位姬妾，这些姬妾们都有不少财物和贴身侍女，更别说李太妃和王妃谢氏了，整座王府收拾起行装，场面可谓壮观。

直到下午，王府门口装载财物的马车就排到看不到尽头了，周霆听说，仅仅李太妃一人的宝货就装了五车，这还仅仅是带去洛阳的，还有更多的是留在王府不方便携带的。

周霆暗暗啧舌，淮南国到底是久负盛名的富庶之地啊。又忍不住暗骂司马家的王爷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

王府的家眷们还要过几日才会出发，这些宝货则是要先送去洛阳。

没多久，车队便在一队千人规模的王府亲兵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比周家来时五十人的小队气派多了。

如今经过几番宫廷争斗，天下并不太平，群盗四起，这一车车的宝货，难免引人觊觎，但那一千王府亲卫给人的压力可不是布衣打扮的周家军士能比的，个个披坚执锐，兜鍪、盆领、披膊、护臂、铁札甲、裙甲、具装马铠一应俱全，这样的军队，淮南王府有五千！

没有巨大的财力还真养不起这样一支军队，就这一千护卫，没万人规模以上的盗贼根本不敢靠近。

或许是因为夫君在斗争中胜利，已经身居高位，又即将团聚，也可能是与故友重逢，周夫人到了淮南王府就一直喜笑颜开，每日都与李太妃说笑玩乐，时不时还会咬耳朵，周霆料想她们应该是说一些妇人间的秘事。

但客居王府这几天对于周霆来说，很是煎熬。对于这位将来可能成为自己妻子的公主，周霆的情绪很是复杂。单论外表而言，朝歌公主无疑是完美的，让周霆对这场联姻完全产生不了拒绝的心思。但这位公主古怪的性格却让周霆有些心头苦涩，毕竟在他印象里，朝歌公主小时候是很单纯活泼的。

好在王府珍藏的典籍足够丰富，周霆正好用来打发时间，而馥雅在被周霆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整日向周霆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是态度依旧冷冰冰的，让周霆觉得自己是上赶着教她的。

周霆也理解她的想法，毕竟好端端被人安排了一个夫君，换哪家娘子都不会有好态度，若不是自己的一些学识能吸引她，这位自视高贵的公主怕是压根不会与自己多说一句话。

“你似乎跟外表看起来的很不一样。”馥雅突然莫名的说道。

周霆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那殿下觉得我外表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人呢？”

“狠厉莽撞、却没有城府，容易受制于人。若是在军中，会是一员猛将，而不是一名运筹帷幄的统帅。”馥雅顿了顿又说道，“说起来你并不似你家先祖周公瑾，反而更像他追随的孙伯符。”

“那殿下现在又发现了我与外表看起来有哪些不一样呢？”

馥雅被周霆注视的有些脸颊泛红，说道，“你很博学多识，一般这样的人都胸有沟壑，你也不会例外，所以，我觉得你不会是一个能从外表让人看清的人。”

“我母亲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娘子倾慕一个郎君，往往是从好奇开始的。殿下觉得对吗？”

馥雅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周霆的话中所指，淡然道，“公子倒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没有理会馥雅的阴阳怪气，周霆道，“我自信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放眼眼下洛阳的局势，你我之间的成婚是不可避免的，我想知道殿下的想法。”

周霆的目光很真诚，馥雅心中突然就涌出了复杂的情绪，对周霆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馥雅良久没有说话，眼神中渐渐迷茫，说道，“有哪个女子会愿意与一个陌生的男子成婚呢？我出身皇室，自小锦衣玉食，我自诩博览群书，自然知道这些都是有代价的，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周公子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毕竟这场婚姻对我们都好。”

周霆并没有想到这位公主殿下会说出这一番话，不由的对她有些改观。

馥雅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不知公子那些异于常人的见识是从何处学来的？那些可不是能从书册中学到的。”

周霆也不打算隐瞒，“我自幼就所学繁杂，但除了剑术之外，都是我母亲教授的。”

“周夫人？”馥雅有些吃惊。

看着她圆圆的眼睛、微张的小口，模样很是可爱，周霆失笑出声，“正是，世人只知她精于吟诗谱曲，却不知天、地、人，她都有参悟。”

“周夫人竟是这样一位奇妙的女子？”馥雅惊叹出声。

周霆道，“所以那些问题你大可以找她请教，我想她不会吝于赐教自己将来的儿媳的。”

馥雅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道，“周夫人还会剑术？”

“犹在我父亲之上。”

“那为何不教授你剑术？”馥雅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出来。

“她嫌累，不愿教我。”周霆无奈道。“殿下对剑术感兴趣？”

馥雅点了点头，“跟着王府的女剑客学过一些，但她们造诣也平常，没学到什么。”

“那或许要让殿下失望了，我母亲从不教人剑术，她很讨厌运动。”看着馥雅失落的神态，周霆心头涌出一股冲动，很想找一个教授馥雅剑术的人选。

“殿下想要学习剑术，倒不是没有办法。”

看到那双眼睛又有了光，周霆心中的那股冲动便得到了满足，周霆终于回过神来，暗道红颜惑人，现在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自然流露出神态就影响了自己的心志，若是娶此女为妻，怕是心志很难坚定了。

“殿下可曾记得我母亲身边有一位特殊的侍女？”

馥雅咬唇回忆了片刻，说道，“有些印象，个子高高的，冷冰冰的，对了，好像周夫人唤作她栖凰。她是用剑高手？”

“绝世高手。”周霆淡然道。

“公子的剑术也是她教授的？”馥雅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周霆被她逗笑，“没想到殿下也有犯傻的时候，我与她年纪相仿，怎么会向她学剑。”

见周霆并不愿意说出是谁教授的他的剑术，馥雅也不再追问。“你说她是绝世高手，那和你相比如何？”

周霆也不隐瞒，“我们对练过，我赢了，但却是赢在男子的气力上，论剑术，我不及她，若是同为男子，我定赢不了她。”

顿了顿，周霆又道，“殿下可以与我母亲直言，想必她不会拒绝公主的请求，栖凰对我母亲忠心不二，必会仔细教导殿下。”

......

次日，周霆果真看见了馥雅在母亲居住的小院里与栖凰在练习剑术。

两女都未穿裙装，而是一身窄袖武装打扮，身姿挪移之间、剑影闪烁之时，绝代风华让立在小院月门的周霆看得有些失神。

几式剑招练罢，两女额间皆有细汗浸染，栖凰突然眉头微皱，只觉得有股幽香钻入鼻中，是一种从未闻过的香味，像是兰花与奶香的混合，品闻之后，便确认不是什么毒香、迷香，除了香气之外并未有特别之处，但身为侍卫的警觉性使得她本能的停下剑招，寻找起香味的源头，然后不可思议的目光便落到了馥雅的身上。

周霆见两女停了手，暗道一声没看过瘾，施施然走进小院，走了几步便有一股异香钻入鼻中，周霆只当是院里种了什么特殊的花草，但只是几次呼吸，还未找到是何处发出的，周霆便猛然觉得自己体内的气血有了躁动的迹象，慌忙掩住口鼻，拔出腰间长剑，警觉起来。

周霆害怕是有人暗算，大声喊道，“这气味不对！殿下快掩住口鼻！”

见馥雅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暗道一声麻烦，纵身过去一把捂住馥雅的口鼻，将她护在怀中，另一手执剑审视着院中的其他人，栖凰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些家奴婢女，赵王余孽混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突然被男子贴身，宽大的手还放在自己脸上，馥雅又羞又气，一把推开周霆，怒声道，“你在发什么癔症！”

栖凰也不解的看向周霆，问道，“这香味是有些奇异，但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影响啊？公子这是为何？”

周霆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方才将馥雅搂在怀中时，他已经发现香味的源头便是馥雅，手上温润如古玉般的触感已经消失，只剩下沾到的馥雅脸颊上的细汗消散产生的丝丝凉意。周霆将手放在鼻前仔细闻了闻，果然闻到了更加浓郁的香气，但依然只是引得自己体内的气血有些许躁动，并没有产生更严重的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周霆细嗅摸过自己脸颊的手掌这一幕落在馥雅眼中，则是另一番意味，再也无法保持平日里冷淡的情绪，两颊越发红艳，抬脚便狠狠的踩在周霆的脚上。

脚上传来的剧痛让周霆回过神来，知道是自己过于紧张了，便连忙向馥雅俯首赔礼，“在下失礼了，殿下恕罪。只是这香味着实古怪，在下担忧殿下的安危，有些冲动了。”

见馥雅不理会自己，周霆自顾自抬头问道，“只是殿下身上为何会有这种异香？”

馥雅脸色冷漠，也想通了周霆的行为只是以为发生了危险在保护自己，心中的怒也就消了，解释道，“我出生时便有异香，“馥”字意为芳香，父皇便给我取了这个小字，但是出生后没多久我身上的香味便消散了，直到有一天宫女们给我盖得被子太厚，出了一身汗，那种香气才重新出现，其实是香味一直都没有消散，只是隐藏在我身体里罢了，只要一出汗，就会随着汗液散发出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身上的香味其实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对女子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却能影响到男子的情绪，父皇知道后就下旨禁止宫里任何男子靠近我，连宦官都不行，就连王兄，也是在父皇驾崩后，我来到淮南国才与我亲近。”

听完馥雅描述的这种奇异体质，连见多识广的周霆都惊的合不拢嘴，更别说一旁的栖凰了。

“敢问殿下，这种香气对男子的情绪有什么影响？”栖凰对未体验过的感觉自然好奇，毕竟刚刚周霆的反应那么大。

馥雅脸色有些发红，喃喃道，“我又不是男子，怎能知道什么影响，你何不问周公子。”

对上栖凰那疑惑的目光，周霆尴尬的抚了抚额头，说道，“男女有别，无可奉告。”

周霆目光炯炯的看着把脸撇向别处的馥雅，在心中告诉自己，此生若娶不到这位公主，自己会死不瞑目。

周霆不觉得自己对这位公主有什么倾慕之心，只是单纯的想要占有她罢了，周霆暗自摇了摇头，对自己能轻易被馥雅影响到情绪感到有些无奈，看来自己的心性尚需磨炼，至少不能像这样轻易被下半身控制。

好在自己与朝歌公主的亲事已经八九不离十，自己过度肖想一下也无伤大雅，但若是将来出现一个自己万万不能肖想的女子，自己是否能控制情绪呢？古今多少豪杰在女子身上栽了跟头？周霆向来认为，“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乃是一句至理名言。远的不提，就说前朝魏武皇帝，当年在宛城，不就因一女子，导致降将复叛，连累虎将典韦战死，甚至是自己最为器重的接班人，长子曹昂也死于乱军之中，教训不可谓不惨痛！

就连曹操这等豪杰也会在情绪管理上失误，周霆暗暗告诫自己，对于女子，定要瞻前顾后、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