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3傍晚在深海巨浪的会客室)
“拉贵尔?”名叫乌列尔的女孩坐在会客室的黑色沙发上,震惊地看着对面的拉贵尔。哥哥的帅气脸庞现在居然……“你、你怎么了?”
她拥有一头和拉贵尔一样的飘逸白色长发,总是绑成简单的低马尾。除了五官看得出相似,她的黑眸更是和拉贵尔如出一辙,右眼却戴着黑色眼罩。她是乌列尔,拉贵尔的亲妹妹、澳大利亚代表队:深海巨浪的王牌前锋。
坐在她对面的白发男孩无奈地摊手,拿下一整天都戴着的黑色鸭舌帽。“一言难尽。”
他不想引起太多注意,所以才决定戴上帽子。拉贵尔已经渐渐习惯,任何人看到他时,都会露出介于怜悯和惊骇的表情。看来连自家妹妹也不例外啊。
没办法,谁叫有一条怵目惊心的伤疤从他的左眉上方一直往下延伸到脸颊呢?
乌列尔缓缓伸出手,彷佛想要碰触拉贵尔的伤疤,却又害怕弄痛他。“还会痛吗?”她轻声问。她不知道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劫难,只想好好安慰他。
就像他曾经安慰自己一样。
拉贵尔摇头,试图减轻她的不安,但没有想多加解释来龙去脉的意思。“现在不会了。”他不会告诉乌列尔这道疤的来源。
也不会告诉她,它大概会跟着他一辈子。
“那就好。”乌列尔这才稍微放心,“不过,你怎么会来?我在深海巨浪适应得很好,大家都很关心我,你不用担心。”乌列尔天真地以为拉贵尔只是来看看她过得怎么样。
但事实并非如此。“那很好。”拉贵尔敷衍地回答。以前的他,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跟妹妹说话的。乌列尔是他的家人,是他不顾一切也想好好守护的人。
至少以前是。
拉贵尔咧嘴一笑。
乌列尔很喜欢哥哥的笑容,觉得这能让他少一点冷漠和锐气。他很成熟,说是“严肃”也不为过。被现实逼着快快长大的他,只有笑着时能找回一点理所当然的少年感。
可是,由于那道引人注目的疤痕,曾经帮助乌列尔重拾信心的笑容,现在却变得扭曲。
但乌列尔不介意。就算脸上多了一道疤,拉贵尔还是拉贵尔,还是从小就最疼爱她的哥哥。
“我带来一个好消息。”他说。
乌列尔好奇地重复:“好消息?”
乌列尔发现,他好像很期待。“有一个很有力的助手,可以成为深海巨浪的强力队员。”
“你知道过几天就要比赛了,对吧?”
拉贵尔平静地回答。“手续已经办好了,不用担心。”
“好。”乌列尔还是无法理解,“可是……为什么?深海巨浪现在已经很强了,我们没有追加成员也没关系啊?”
“记得日本的吉良财团吗?还有永世学园?”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拉贵尔于是反问道。
乌列尔不懂这个跟那个到底哪里有关联。“是那个加入我们的学校啊,当然记得。这件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异形之石。”拉贵尔说:“永世学园的人,会成为它的第一批测试者。”
“可是,神之水X不是失败……”赫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乌列尔立即闭嘴。
“那不一样。”拉贵尔的语气变得冷漠,“神之水X,说穿了就只是原本的神之水,加入异形之石的萃取物,如此而已。”
听到这里,乌列尔开始觉得拉贵尔有点不对劲。
两兄妹的感情一向很好。就算拉贵尔远在挪威,乌列尔仍常常和他通话。哥哥对极限零度的感情,她隔着半个地球也可以感受到。她依稀记得他曾说过的一些话……
“乌列尔,你知道吗,我们的队名是我取的,叫做极限零度。索瑞德说很中二,可是我觉得蛮帅的啊?”
“今天洛克趁物理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背上贴了一张写着踢我的纸条,然后又被留校察看了。我看我得好好盯紧他,免得他有一天被退学什么的。”
“奥蒂斯跟海拉又在吵架,真是的。我已经放弃理解原因了,反正他们五分钟就后就会和好。你跟队友也会这样吗?”
乌列尔知道,极限零度对他很重要。拉贵尔看起来无坚不摧,实际上是个很重感情也很纤细的人。他如果只把极限零度当成利用工具,绝对不会对他们用心、认同到这种程度。
可是,现在的拉贵尔,却用事不关己的口吻说着神之水X的事。
乌列尔陷入思绪之际,拉贵尔提醒她:“你不问我,那个人在哪里吗?”
“嗯?”乌列尔这时才回神,“喔,对,他在哪里?”
拉贵尔彷佛很高兴她终于问了。他转身,朝会客室紧闭的门大喊:“进来吧。见见我妹妹。”(完全把深海巨浪的会客室当自己家了呢)
一个有着绿色长发的男孩走了进来。他的所有情绪似乎都集中成双眼里的杀气,面无表情到跟石雕没两样。
男孩对拉贵尔和一头雾水的乌列尔鞠躬。“您好,乌列尔大人。我来自日本的永世学园,今后会效力于伊甸计划及创世纪企业。”
“呃……好,那么,”有点不知所措的乌列尔清清喉咙,试着摆出伊甸使徒该有的专业模样,“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恢复站姿,直直看着乌列尔。他的眼神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那深色双眼,像狩猎者般极具侵略性,却又同时空洞无比。
“请叫我雷杰,乌列尔大人。”
(7/13晚餐时间在闪电日本的宿舍)
傍晚时分,世兰和帝雅刚刚结束双人必杀技的自主训练,走进座位半满的食堂。
“帝雅,我总觉得暗黑玫瑰开始有些成果了。”世兰坐在平常的位置,一手拿着筷子往饭里戳来戳去,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比起当年都强了不少,踢球的力道和准确度也提升了。”
帝雅一如往常地坐在他旁边。“感觉……好像只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了。”
“你说得对。而且,感觉会比以前的版本更强!”世兰的表情和语气中流露着雀跃和期待,深绿色的双眼显得比平常更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