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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小青也说不太清楚,王成彬也不好再纠结,只得强行把疑问按回心里。

接下来先找到洋楼,再顺着洋楼边的小路往之前看到的铁皮棚屋去,这铁皮棚屋根本就是贴着墙角的,这就是说只要找到铁皮棚屋就能顺着后墙翻出去。

刚才在树上看见洋楼离自己已经不远了,王成彬将身上残留的霉菌抖了抖,摸起地上的手电两人一妖继续向前走去。果然没一会,洋楼就出现在了面前。

“饼叔,这洋楼里很臭,这院里的臭味都是从这来的。”看着面前的洋楼,小青皱巴巴的小脸更扭曲了几分,不断用小手扇动眼前的空气,好像这里的臭气已经浓烈的近乎实质。王成彬扭头看裤子,裤子也知道自己说话困难,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小青说的没错。

王成彬用力吸了口气,却仍然没发现空气中有什么所谓的臭味,只是霉味越来越重。

这房子说来很奇怪,之前在树上看的时候王成彬就发现了。正常来说这房子朝向应该和院门在一个方位,有些人忌讳这个也只是稍微偏移一些,大体朝向是不变的,最多修一道影壁墙遮挡一下,不管是从人的生活习惯还是从风水流通上来说都应该这样,但宋时德的这座洋楼很奇怪,整座楼是背对着院门,这就导致原本坐北朝南的院子里房子是坐南朝北,平时白天的光线会很昏暗,这并不符合中国人的习惯。

今晚的目的也是来宋时德家中摸排情况,加上小青和裤子的反馈也让王成彬有些意动,既然都到了这,不进去一下还真对不起自己今晚受的惊吓。王成彬还是决定想办法摸进去看看。

房子周围是一圈灌木,小道便是沿着灌木外圈修建的,顺着小道王成彬很轻易便找到了一根直通天台的铸铁排水管。这年头警报器还比较少见,王成彬便直接顺着排水管吃力的爬了上去。排水管似乎也有些年头,面上爬满了铁锈,王成彬乍一上手还以为是那种黑色的霉菌,差点就吓得撒了手。顺着排水管爬上顶楼,这洋楼只有四层,倒不算很高,窗户都是老式的木框窗户,王成彬一手抱紧水管一手轻轻扣了一下窗户缝,没想到这窗户没锁,一扣之下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也没有王成彬想象中的吱呀声。

翻身进了窗户,里面是空荡荡的一间房间,面积不大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大衣柜站在墙角,应该是客房之类的。王成彬等了一会见没什么异状,连忙打手电招呼裤子和小青上来,也亏得这水管是铸铁的,要不然按裤子这体型还不一定能撑住。

等裤子和小青都顺利翻进窗户,王成彬才将窗户合上,轻轻打开了房门探头探脑的向房间外走去。

这间房在这楼的中间,出门左拐便是通往楼下的一段楼梯,左右两边是长长的走廊,房间全部集中在同一侧,对面则是一排窗户,能直接透过窗户看到楼下停着的几辆宋时德的汽车。四楼没见到什么客厅,只有左右两条长廊尽头各有一间屋子,似乎是卫生间和厨房,这种布局在这里有些诡异,并不像是宋时德这样一个老板会住的房子,倒有点像几十年前某些单位的集体宿舍楼布局或者民国时期的小宾馆。

整栋楼内部基本是红绿色调,四周的墙壁漆着墨绿色的漆,木质的地板则是红色,这种配色的装修一看就不是近几年的产物。头顶上还吊着老式的煤油灯,只是早已弃用,在灯架上改装了电灯泡。

地上铺的木地板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的漆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又被人不断重新的刷上。最开始的底漆应该是鲜红色的,但由于年头太久,残留的部分有些发黑发黄,但重新上上去的漆依旧是鲜红色,和老漆交织覆盖下王成彬乍一看还以为的满地的血渍。

借着手电的微光,王成彬能看见地板的缝隙当中是满满蠕动的黑色菌丝,要不是裤子就站在自己身旁王成彬毫不怀疑这些菌丝会直接扑到自己身上。

“从哪边开始?”王成彬扭头询问小青的意见,按智力算下来问裤子等于白问,所以王成彬直接越过了他的意见。

小青不知从哪掏出一只鞋,往上一抛,鞋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鞋尖正指向厕所,可王成彬正要朝东边的厕所走却被小青拦住了。

“走西边……”小青怯怯地拉住王成彬的衣角。

“鞋尖不是指着东边吗?”王成彬说着鼻子里突然钻进一股浓烈的臭味,当即便吓得一激灵,难道这就是小青他们说的味道?可低头一看那只明显四十五号的大鞋,又看见裤子露着脚指头的袜子,王成彬便有些无奈。

“我看的是鞋跟朝哪边……”小青见王成彬有些不悦连忙开口解释道。

王成彬哭笑不得,好在对他们来说从哪边先查起倒也都一样,也就依了小青从西边厨房开始摸排。

正常来说这房子坐北朝南,厕所一般就该修在西边,厨房在东边,可宋时德这倒霉房子偏偏一切反着来,厨房在西边厕所在东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这些暂时不是王成彬该考虑的问题,这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

这厨房很大,里面铺的是白色的瓷砖,整个空间呈长方形贯通南北,不过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地上有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积水,积水中央还有着一团团的霉菌和灰尘的集合物,墙上的白瓷砖早已发黄,有许多已经脱落露出下层的水泥砂浆,这些砂浆上也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霉菌,整个厨房潮湿得厉害。

王成彬顿时察觉到了不对,虽说这小院背后就是绿湖,但春城潮气一向没这么重,看这厨房的样子潮得都从天花板上滴水下来了,可厨房外的木地板却没受什么潮气影响。厨房里的水龙头似乎有些老化,时不时的往下滴滴渗水,用手电往天花板一照,更是让王成彬头皮发麻,整个天花板上是如同蛛丝一般层层叠叠的霉菌。

两人一妖硬着头皮往里走,这厨房里早没了锅碗瓢盆,甚至连白菜叶子都找不到一片,看起来也早已弃用数年了,只有中间一长条的操作台上还有把生锈的小刀,要不是还有几个灶眼整整齐齐的在灶台上王成彬还未必能认出这是厨房。

顺着墙根是一排木质的碗柜,玻璃质地的柜门也早已破碎,里面剩下几个豁口的碗和厚厚的灰尘。

“饼…哥,你…是不是走错了,哪…有老板住这种地方?”笨如裤子此时也看出了不对,疑惑道。

之前从外面看这小洋楼虽说有些陈旧,但还算是个幽静住所,哪成想里面竟然如此破烂不堪,王成彬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不过王成彬是来过这里的,只是没进到楼里过,而且梁惠的说法这里也是宋时德的住所,不然王成彬还真以为走错了。正犯嘀咕,突然身后“当啷”一声脆响吓得王成彬一激灵,连忙扭头仔细查看。

身后操作台上那把刀,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王成彬连忙低头寻找,可手电翻来覆去将地上看了个底朝天,这把刀也没见踪影,这让王成彬不禁想起之前小青捉弄自己的情形,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小青。

小青见王成彬看自己,连连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王成彬见小青神情不似作伪,这才放了它一马,扭头继续寻找小刀。

正当王成彬还在低头在地上寻找小刀时,分头寻找的裤子却有了新发现:“饼…哥,在…这呢!”

王成彬连忙顺着裤子的声音看过去,只见小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水龙头下的洗菜池里,正深深的插在瓷砖的缝隙当中。

这可有些奇怪了,这小刀早已锈得不成样子,木质的刀柄里也爬满了黑色的霉菌,按理说稍一用力就能掰断,更别说插进瓷砖之间的水泥缝隙里了。王成彬伸手想拔,一用力却让这刀柄碎成了木片。

看着眼前的小刀,王成彬也没了办法,正当他发愁时,身后的玻璃柜却“咔嚓”一声,紧接着便是碎玻璃“哗啦啦”掉在地上的声音,王成彬连忙转头去看,却发现原本就破碎的玻璃现在更加不堪,好像有什么东西猛地撞到了上面,走进一看,玻璃的裂纹中还卡着几根黑色的长发。

这下王成彬可不愿再呆在这厨房里了,这里仅存的几样东西似乎都不太正常,再呆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便连忙带着裤子和小青退出了厨房,转而查看厨房外的几间房间。

紧挨着厨房的一间房间门正大敞着,地面上厚厚的灰尘说明这间屋子很长时间没人光顾了,里面的破败程度比王成彬翻进来那间屋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衣柜都没有,王成彬只是从门口探头看了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第二间第三间同样如此,直到第四间,王成彬才发觉这间屋子的门居然从外面锁上了。

叫来裤子用蛮力拧开锁头,推开门便是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这间屋子比其他几件都要大些,屋里的家具也都齐全,只是大多生着厚厚的黑色霉菌,门口是一张大大的梳妆台,似乎这间房的主人的个女性。

台上的镜子被一块白色的蕾丝布罩着,梳妆台上还留有一些瓶瓶罐罐,王成彬拿起一看,都是外国字也看不懂。镜子左侧的小抽屉开着,里面只有一把牛角的梳子静静躺着,说来也怪,这屋里所有东西都是灰蒙蒙的,只有这把梳子一尘不染。

靠窗的地方是一张床,王成彬鼻子里似乎能闻到一丝隐隐约约的腐臭味,越靠近床这味道越浓。

看着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王成彬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走上前用手电一挑开被子,里面散发的腐臭和被激起的灰尘让王成彬一时之间睁不开眼。好在这气味只是被包在被子里,掀开来一会便尽数散去,王成彬定睛一看,一副不知什么动物的骨架静静地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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