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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沐咕咚一声坠入湍急的河流,整个身子跌到水面上让他的大脑有一时的眩晕,肩膀处的伤口也被挤压的喷出鲜血,染红的河水又瞬间被冲散没了血色。

花狼就这么在悬崖边注视着星沐沉入河底再也没有漏出头来,晃了晃脑袋离开悬崖往上游走去,一直追捕星沐也让他脖颈的伤口很难愈合,这次用力一挥右爪再次将其撕裂,舔不到伤口只能任由它流着鲜血,它需要找个饮水休息的地方。

夜晚星沐被疼痛刺激的醒了过来,此刻的他趴在河岸的岩石之上,湍急的河流在此处拐弯向着东边流去,湍急的溪水一直冲刷下也让这块完整的岩石光滑无比,这才让星沐直接冲上岩石不至于再次卷着往下流去。

青色渡鸦一般的鸟在啄食着星沐暴露的伤口,被花狼猛地一爪又被河流冲刷,残破的上衣整个被撕烂,伤口被河水泡的有些发白,被渡鸦一撕扯,鲜红的血水又将其染成红色。

也是在这撕扯间星沐清醒了过了,渡鸦眼看没有了食物也就扇扇翅膀走了。他好一阵腾挪,既要对抗急促的流水又要强忍着每一次活动产生的疼痛,周身就像被打了无数拳。

虽然夜色黑暗无法看清,但他猜想自己的身上估计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了,最开始跌入河流便猛地磕到河底的岩石,再之后多次的撞击产生的剧烈疼痛才是让星沐彻底昏迷的原因。

终于他爬到了干燥的岸边,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事情,巨大的疲惫感让他陷入了睡眠。直到第二天醒来,左肩的三道爪伤已经停止了流血。

星沐艰难的爬到阳光处,借着匕首的反光看着伤口的情况,整个后背都被河水泡的有些发白,唯独三道伤口透着渗人的血肉颜色,用手一摸还会有脓水流出。

幸好星沐一直将背包死死的扎在腰间,在醒来之后也抓紧清点包里的物品,衣服、水袋和匕首等大件的物品并没有被水流冲走,但是临行前母亲为他准备的药物之类的小件物品却全部没有了。

星沐将晾晒好的单薄衣服裁成合适的布条,一只手艰难的做着简单的包扎,看着暗黄的天色,他又一切一拐的在岸边捡拾这今晚取暖的柴火,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凹进去的山壁,这一小堆燃起的火光便成了延续他生命的“良药”。

借着暖意,星沐和衣痛苦的睡下。一个接一个的梦境像是走马观等一般不间断的播放着,有前世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也有叶岚微笑的脸庞,还有家里的柿子树和树下等待自己的娘亲……

睡梦中的星沐蜷缩在一起,止不住的发抖却汗如雨下,一阵微风吹进凹处,也将睡梦中他激的一个机灵,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抹了把汗支撑着做起来。

眼前的火堆噼里啪啦只剩一片即将燃尽的残骸,星沐往里添了些碎柴引得火苗重新升起才将树枝填满,“希望可以撑到明天早上,咳咳,我这是发烧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星沐第一次“生病”,强撑着解开衣服查看伤口,伤口已经将布条粘连,撕扯的时候疼的星沐呲牙咧嘴。

拆开伤口才发现,之前只是泡的有些红肿的伤疤现在发着淡淡的灰色,并且流出了黄色脓水。没想到防止感染做的包扎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竟然差点成了葬送他的一步。

星沐将伤口的布条完全拆下来,忍着疼痛用匕首处理感染化脓的伤口,再用水袋中的清水清洗干净。

火光在黑夜之下晃动着,清理完的星沐晕倒过去,再次醒来已经不知是多久,柴火早已烧透就连灰烬都被微风吹走了很多,只剩几个大块的木炭样式的还留在原地。

渴得星沐抓起水壶一饮而尽,嘴唇干裂被这一挣裂开口子混着血水就这么喝下去。晃晃悠悠的走到河边,简单的洗了把脸,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已不像睡着之前那样发烧又痛苦。

后背的伤口也已经完全结痂,再次掏出匕首观察着肩膀,暗红的血痂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回到凹处,掏出那晚拆解的布条,上面的一大片的灰色污渍,闻上去还有恶心腥臭的味道。

“难道是中毒了?还以为是感染发炎了,没想到花狼还是个毒狼。”星沐确实是中毒了,但却不是花狼的,如此凶猛的捕猎者哪里还需要下毒来捕杀对手。

花狼身上的毒其实是怪鸟的,那次交锋花狼锋利爪子撕扯着它的身体,也将怪鸟体内的毒腺抓破,剧毒的物质就这么残留在了爪子上,即使后来花狼多次无意间的清洗也没有完全消除携带的毒素,但是在一次次清洗之下已经变得很轻微。

就是这轻微的毒素却差点要了星沐的命,不过祸兮福所倚,也幸好毒素轻微,才让他自身得以抵抗过去。

星沐自然是不知他与怪鸟的战斗,只将花狼想成了毒狼,经过几天的休整,星沐也终于恢复了,除了伤口隐隐作痛,就连身上的淤青都所剩无几。

只见此时的星沐拿着自制的木头鱼叉,站在溪水里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小鱼,直到一个肥美的身影从远方游来。

星沐弯下腰,嘴里轻声嘟囔着:“猹,吃我一矛!”两世的生活艰难又困苦,让星沐(晨辰)养成了苦中作乐的性格。

提着裤腿,将挂着鱼儿的长矛搭在肩膀上,顺手抄起放在溪边捆好的树枝往自己的“居所”走去。他在恢复之后就要已不再那个凹口了,而是往下游找了个天然的洞穴,回去之后抓紧升起火苗。

天气愈发的冷了,星沐将浸泡许久的双腿摊在火边恢复着温度,也在等待鱼慢慢烤好。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之前记录日子的木棒也在这次落崖后丢失了,星沐也对这次“旅程”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直到他的肩膀痊愈,他才收拾好包袱,将里面塞满了这段时间烧烤晾晒的鱼干,裹紧自己的衣服,迎着凌冽的寒风走出洞穴。

跺了跺新做好的田鼠鞋,幸好之前存着鼠皮并没有丢掉,星沐将坚韧的草茎做线,用匕首钻好孔洞,就这么简单的捆绑在脚上当成了新的鞋子,里面塞满碎碎的草绒倒也暖和舒适。

此时外面的草地都已枯黄,树木也只剩干枯的树枝在摇晃着,星沐已经观察过周围,只要一直往下游走去,就会有地势落差比较低的地方可以爬上去,也就回到了之前与花狼躲猫猫的地方。

艰难的爬上去,回忆着之前计划的路程,再次踏上了前往山顶的方向,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在继续前行了三天之后,原本以为会孤独前进的星沐还是碰上了“老朋友”花狼。

当时星沐正在埋头赶路,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冲劲,所以星沐走得很慢,越往山顶风便越大,时常吹得星沐睁不开眼睛。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动物的嘶鸣,短促而悲壮,星沐快走几步前往查看,没想看正好目睹了花狼捕猎的场景,他低下身子藏起来观察着。

隔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只见花狼将其扑倒在地,猎物也没了动作,花狼仰起脖子哈着热气想要短暂休息,没想到这时爪下的猎物猛地站起竟脱离了魔爪一身是血的向远方跑去。

花狼像是十分疲惫一般就这么看着它的猎物逃走,舔了舔爪子上留下的血。这时星沐看到原本美丽的皮毛上有一道深褐色的疤痕从头顶直灌到肩膀破坏了原本的美。

之前还没有如此明显,一段时间不见疤痕没有愈合竟还越发严重,组织溃烂又愈合又破裂导致这条疤痕就像是一条鼓起的蛇匍匐在整个脖颈之上。

星沐现在并不想与它纠缠,只见他刚想要退后,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就这么飘在了星沐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一顿。

同时注意到雪花飘落的还有远处刚刚丢失猎物的花狼,看着雪花四处飞舞,花狼的眼睛也在四周观望着。却不想,一个扭头碰到了与它对视的星沐,花狼凶恶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远方的他,缓缓的支起身子,喉咙间不断的发出低沉的吼叫。

星沐没有犹豫,转身便跑,后面的花狼也猛然跃起追逐而至,一人一狼就在这漫天雪花中再次展开追杀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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