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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修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惊恐万分。

只见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拍卖场,此时已经变成了废墟,侃侃而谈的人们此时就像死鱼一般晕死在断瓦残砖中。

聂修他们几人虽然也被气浪震飞,但万幸的是他们身上覆盖着一层灵气保护膜,所以伤势都不算严重。

紫瞳撤下灵力,看着天空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白衣男子从裂缝中走了出来,他睥睨一眼地上犹如蝼蚁一般的人,眉头不悦的皱着,虽知这穷乡僻壤之地灵气稀薄,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他只是迈出几步,人竟然已经来到了笼子的前面,只见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烈焰麒麟,此时居然匍匐在地,身体瑟瑟发抖,显然对于面前的人无比忌惮。

白衣人打量着这只神兽,摸着下巴正在思索,就在这时,那缝隙中又走出来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同样几步就瞬移到了地面,白衣人扭头看到她,有些责备地问:“你怎么跟来了?”

红衣女子俏皮地笑了笑:“我看你动用空间灵力,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就跟来了,嘻嘻…怎么就为了这么一只小兽?”

白衣男子看着她绝美的脸,不忍苛责,宠溺道:“你呀,一天不好好修炼,就想着玩!”

女子小嘴一撅,撒娇道:“我哪有嘛,还不是你,有什么事从来不告诉我,我才偷偷跟着的!”

男子无奈摇了摇头,又去看那烈焰麒麟,女子围着笼子看了一圈,问道:“这只是普通小兽,也能劳烦你动用这么大的灵力?”

男子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明明感应到在这里,可到了却只看到这只小东西,真是奇怪!”

女子背着手,看了看四周,有些嫌弃道:“那有什么难的,你要是不肯定,那我们就把这小兽,还有这里的人都解决就好了呀,然后快点回去吧,这里的空气让我觉得好混浊呀!我很不喜欢这里!”

聂修听到他们的对话,想要爬起来,可那由他们身上传来的威压,让他丝毫无法动弹,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这种感觉,这种惧怕,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他想开口呼唤站在他身前的紫瞳,可喉咙却像被棉花塞住一般,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子思索了一番,然后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男子想要动手时,空中传来一声轻笑,两人连忙抬头,一个黑袍人就这样踏空而立,负手看着他们。

男子只是看了黑袍人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他轻声对女子说:“我拖住他,你找到机会就逃!”

女子问道:“难道你感应到的是他?”

男子摇头:“我也不知道!”

黑袍人出现的瞬间,紫瞳的脸色也同样变了,她眯眼看着那个人,手慢慢握紧,正要跃起,可突然被人拉住了裙摆,她低头一看,竟然是聂修。

聂修也不知道为何,看到师傅的样子,她想起当初师傅挡在他身前的一幕,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仿佛再不抓住她,就会失去她一般,他强顶着威压,嘴角渗出了鲜血,咬牙终于说出一句:“师傅…不…要…”

紫瞳看了看他,再回头时,白衣人已经跃上天空,可只是几个呼吸间,已经被黑袍人控制住了身体,眼看黑袍人扯着男子正要进入裂缝,红衣女子也慌忙跟了上去。

天空中的裂缝在他们进入之后,正在一点点合拢,紫瞳还是想要跟上去,可奈何聂修死死拉住她的裙摆,就在裂缝完全合拢的一瞬间,地面上的威压消失了,聂修终于脱力晕死了过去。

紫瞳皱眉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她只能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笼子中,清醒过来的烈焰麒麟,此时不知为何,突然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吼叫过后,它突然发力,瞬间身体红光亮起,“嘭”的一声巨响,它竟然撞开了特制的笼子,发疯似的朝着远处逃跑了。

拍卖场的这次事故无疑是重磅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乾之大陆的每个角落,只是真实性略有偏差,三国王室以及圣武隐,圣灵隐甚至为了此事秘密召开了一个会议,只是内容旁人无法得知。

没过几天,因为灵之契而聚集到北霄国的人们开始陆续返回自己的家园,包括聂修等人。

聂修望着如同来时一般,坐在旱水牛背上的紫瞳,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了:“师傅,倘若我当时没有拦住你…”

紫瞳伸了个懒腰,揉着肩膀回头看他,见他欲言又止,于是不等他问出口,率先回答道:“没错,那个黑袍人也许就是我在寻找的那人,虽然只感受到了一丝丝气息!”

“那您…”

紫瞳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话你就直接问,干嘛吞吞吐吐的?”

“那几个人的实力,比起你来,如何?”

紫瞳听他这么问,当即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才回答道:“黑袍人深不可测!”

“那对男女呢?”

“不知!”

聂修一听,立马坐直了身体,“师傅你打不过那二人?”

见她摇头,聂修更加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车厢中的桑桑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嫌弃地“啧”了一声,然后说道:“说你笨还真没有冤枉你,你师傅那么自恋的人,她会承认自己打不过人家?”

聂修回头白了他一眼,辩解道:“我师傅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你个死猴子知道什么呀你?”

桑桑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那天,爆炸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之后的事还是听聂修描述他才了解,不知为何,他的猴生第一次产生了质疑,过去他对于战斗型妖兽简直不屑一顾,认为他们哪里能和自己这般聪明伶俐的猴子相提并论,可现在,当他知道那人也许是紫瞳苦苦寻找的人时,他心里冒出一个疑惑,倘若自己也有能力战斗,那么是不是可以对她有所帮助呢?

别人或许不知,但他陪伴了她多年,其中的辛酸,只有他知。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正在闭目打坐的玄夜突然在他毛绒绒的头上抚摸了几下,他这才心安。

旁边打坐的二白也是郁郁寡欢,他这几日脑海里满是那些血淋淋的人们,他与清水观的道士们超度了那些死去的平民,那些无辜的人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了,临行前,师傅看出了他的心事,然后告诉他,倘若你不尽快抓回魔物,那么不久的将来,这样的场景将会出现在人间的每个角落。

另一个车厢里的青棠舍与魏陶儿也是各怀心事,魏陶儿下巴枕着手臂,出神的望着不断后退的风景,听到外面很久没有声音,她终是问了一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紫瞳打了一个哈欠,“天外之天,山水之尽,这世间可真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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