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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过后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地上那片片闪着幽光的血泊映的斑驳昏黑。

袁烨一边擦剑一边问一旁极目远眺的袁歇:“本来我还纳闷阿父怎么会主动让我们回去,原来是拿我们当饵,歇歇,这后面不会还会有偷袭什么的吧。”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听了袁歇说的话袁烨摸了一把头发,什么都没说,只当没听见。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说话:“歇歇,是我不好犹犹豫豫被他们反将一军,别生气了。现在我这不听你的把这个人给绑起来了吗?”这话说的挺诚恳不过隐约有些唯唯弱弱。

接着说话的是一个姑娘,姑娘虽小说出的话倒挺狠:“你还提这个人,我都说了别救,你听了没还把他从海上捞起来,你不也说了吗?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管他是什么。从海上飘着就是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是就算是友又能帮我们哪里去?更何况他这……如果真的是命大就算我们不救他,他也能活。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这话说的,当真是无情。

……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艘大船的船板上猛烈的日照晒醒了他,顿觉口舌生烟浑身无力,四周有很多人这样躺着。不远处的人正抬着那些失去知觉的人扔到海里。他用尽力气想要水来证明自己还活着,饱饮一顿后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站起来。

袁烨正在船头指挥航向,你问:“这是去哪。”

他自顾自地答:“本来是要去江都,可是现在被困在这片水域里迷路了,现在走到哪算哪。”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回头一看:“哟,醒了,你这都昏了三天了,再不醒我都要把你扔河里了。既然醒了,那,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为什么,我……”

袁烨解释道:“大兄弟真的对不住了呀,先委屈委屈。你的身份确实是来历不明,等我们安全了,就放你走。”说实话不应该绑你的,不过这绑应该也绑绑不了多长时间,先委屈委屈吧。

他斜倚在舱内船板之上,呆呆的出神。自己是在魏忠贤等人的陪同下,去寻找长生不老药到个西苑魏忠义建议游船戏耍,自己也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在桥北浅水处大船上饮酒然后随着魏忠义及两名亲信小太监去深水处泛小舟荡漾此处是他计划的关键点,可没想到出现了差错,一阵狂风刮翻了小船,自己不小心跌入水中,醒来以后自己就在这里了。看着这周围虽然没有按自己原本的计划走,可是现在出现的结果是自己要的。

又驶了一个多时辰,眼见日将当午,江水两旁群山愈来愈险峻,料想青龙滩已不在远袁烨袁歇二人站在船头眺望,混浊的江水束在两旁陡峰之间,湍急已极,该停船了。

正好途经陆地船终于停了。在海上漂泊数日,这一次的下船人人都很欣喜。因为下一次再起航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见下一片陆地了。但他这待遇丝毫没有变仍然是被绑在船上,连续几天待在船上他也想下船去看看。一直盼望的袁烨终于出现了出现,:“大哥,能不能也把我从船上落下去。我也想下去看看。不松绑也行,我就下去看看,什么都不做,站一会儿也行。”

袁烨挑了下眉,问旁边的袁歇:“歇歇,能让他下去吗?”

那叫歇歇的姑娘撇了一眼,道:“是该换个地方了。不过你刚刚说站一会儿就行,不过那多不好意思,就把他捆那树边吧,让他坐着好好看看。”

不知此地是何处,不敢声张。清点人数后,大家分组在附近寻找食物。晚间仍住船上期间仍有人放哨,夜里秉烛长谈一番操作与安排准备原地驻扎,补给够了再从长计议。

他看着远处的月亮,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应该是自己以前当皇帝的时候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这个皇帝当的一直简朴,以至于从船上醒来可以放下身段很快对这个大环境适应,可现在,独自一个人被绑在树上……睡觉吧,睡着了就好了。

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身上的束缚一松。

“看什么,滚吧。”

这话听的忍无可忍,自己身为一个帝王,怎么可以受这窝囊气。可大丈夫吗能屈能伸,走

“我现在,立刻,马上。”

走是走了,不过过了一刻钟又回来了,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说:“你们……船那边……好像出事了。”

“那你去那边侦查情况,我去那边喊人。”

“啊,我去,我不行。”

“要不是让你去杀人,再说让你去喊人,你喊的动吗?快去。”

事实证明他确实不行,还没多长时间,刀就架在脖子上了:“别动。”

两方对峙,看着对面人的装扮,是倭寇。

在卜启四年倭寇侵犯福建沿海。由于倭寇本土发布八幡船禁止令(海盗行为禁止)的影响,倭寇的活动开始减少。也是有一群负隅顽抗的倭寇但早就在制靖年间就被周将军带领着周家军给赶回老家了。现在的倭寇估计都是打着倭寇的名号,其实都是来自其他国家的海盗等各种人。

如果是这种人倒也好办。

看着被刀架在脖子上,脸煞白的在海边捡的那个人,袁歇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们混迹于此想要的不过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不不不,这些多没意思呀,我要的比这简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足矣,怎么样不难吧?毕竟当朝一个太监都能被人尊称一声“九千岁”你们这么有本事,不难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话说的大逆不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烨反应不大,心里倒是有一些佩服,言语间的格局倒挺大,他是在讽刺当朝的朝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倭寇,还真会让人觉得这是被逼上梁山的好汉。虽是一介倭寇但他对当今朝野的嘲讽——没毛病。所有人谁能想到这被嘲讽朝野的帝王就是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男子,他听到这些话眼中闪过一缕几不可查的晦暗之色

在其位,谋其事。亲者为仇,爱人相杀,当局者明知是戏却下不来台,旁观者心中暗笑却盼着登台。人生在世,有些许无奈都说蓬生麻中,不扶而直身在其中,狼子野心有时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是显得如此之无力之懦弱。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格外的圆,但不知怎么了原本高悬的明月慢慢地隐了身,光亮也在一点点的变淡,消失。

敌人调笑:“你们,又是谁的走狗呀?”

袁烨当场就怒了:“说什么呢你?嘴巴放干净点。”

对面丝毫不怯:“怎么,敢做不敢当呀!在外面无耻不止现在到这儿了还不消停。什么都别说了,你们把小福仔交出来,我把这个人放了。如若不然,让你们死无全尸。”这话说的,猖狂至极。

小福仔是谁袁歇他们当然不知道是谁了,但是现在看来可以利用一下,赌一把吧。

袁歇一本正经:“你怕是搞错了,你刀下的这个人我们无所谓,想杀就杀吧。至于你要的这个人,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给你的。如果真想要我们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开个条件。”

敌人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关系到局势的扭转。

敌人也不傻:“你说这个人对你们无所谓就无所谓了,我们凭什么信你?”

袁歇不假思索:“那你们把他杀了吧。”

袁歇这话说的无谓他们的剑也同样无谓:“既然你们这么无所谓,好,那我就杀了他,说着手起刀落。

那剑砍过来的时候,他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他这一生也该结束。就算活,又能活多长时间的呢。

那剑划破皮肤,鲜血流出。有一瞬间,他感到了解脱。

那剑突然适可而止敌人咬牙恨铁的说:“算你们狠。你们……刚刚说的条件是什么?”

袁歇余光扫了一眼的带血的剑,淡淡的说道:“我要这条河一百公里之内的地形图。”

敌人站着不动。一双鹰隼似的的眼睛感觉在黑夜中冒着光。

“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当然,如果你真想争一争,搏一搏也可以,毕竟输赢不一定,最坏的结果也是鱼死网破。还有我可以在这保证。你画给我们的地形图,还有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把你们泄露出去。这话说的可信度不高哈,不过本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要相信的呀。你看,我就很信任你,我都没怀疑过,你会给我一份假的。

“三天。”

“好。”

看着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一群人,袁烨问::“这就把他说动了,他们这是多没有实力,我们一个鱼死网破就把它吓住了?再说他们如果真的给我们一份假的怎么办?所以,歇歇,你说的都是假的吧?”

拿起旁边盛酒的碗,一饮而尽:“把那个吧去掉。本来就是缓兵之计。”

抬头看着天上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月亮:“很晚了去睡吧。”以后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睡得上安稳觉。

周玄疑率军撤离宁远退向锦州加可是兵途中大量中暑得病,大量减员。皇太极鉴于围攻宁、锦30天,取胜无望,遂下令撤军。

宁锦之战后,人人都得到了应有的赏赐,但袁崇舍却因为魏忠义党羽的弹劾,论功行赏时,只给袁崇舍增加一级官阶。宁远的将士多为袁崇舍抱不平,袁崇舍只说功名利禄是浮云,自己近些年来多病这次也是准备要辞官回乡,现已将辞官的文书上呈只等上面批复后派遣新的官员过来。

宁远的百姓将士都是不舍,可袁崇舍的身体确实是每况愈下,此时辞官对他来说是好的。

敛朝以王宣臣接替袁崇舍为督师兼任辽东巡抚,驻扎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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