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见这个醉汉被抓起来,高兴地直拍巴掌,忽然,她想起烤箱的蛋糕还在烤箱。。。。。。当她不顾一切地跑到烤箱前时,她愣住了:只见那个女孩正用木夹子翻动着一个个金灿灿的蛋糕。
“谢谢你!”朱梅高兴地真想拥抱她一下,可她不能这样做:实在跟人家不熟啊!
“姐,那个醉汉逮起了吧?”女孩用铁夹子在烤盘上敲了敲:“对这种地痞流氓就得报警!”
“这么说,是你的报的警?”朱梅紧紧握住女孩的手,内心掠过一丝亲情般的暖流;大概意识到自己太唐突,她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女孩的手。
“我当时看不过,把关掉烤箱开关后,就去电话亭报了警。”女孩继续翻动蛋糕。
“小玉,谢谢你了!”志元刚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海里激荡。
“不用谢。。。。。。”小玉面对这个人火辣辣的目光,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她神经质地用夹子反来复去地翻动着眼前的那几个蛋糕。
志元夺过小玉手中的夹子,将蛋糕装进小玉张开的塑料袋里,并放在她的三轮车上。
临走时,小玉给了志元一个电话号码,埋下头低声说:“那个坏蛋再来闹事,你就给我打这个电话,别怕,我大哥能治他!”说完,脸一红,骑上三轮车回厂子里去了。
小玉走后,姐弟俩回到烤箱旁边,朱梅一边用炊帚清扫烤盘,一边问弟弟:“志元,你看小玉怎么样?”
“姐,你真是明知故问!”志元穿上套袖洗涮着搅拌机。
“别答非所问,”朱梅圪蹴在志元面前,歪着头“审”视着弟弟:“告诉姐,对小玉是不是有那么点感觉?”
“姐,你弟弟就是有感觉又能怎么样,咱哪能配得上人家?”志元指了指沾满身面糊的衣服说,朱梅发现弟弟竟然象个小女孩一样脸红了。
“都是男子汉了,还害羞。”朱梅将手指放在脸上羞着弟弟。
“我害羞?”志元站起来将套袖脱下来一掷:“明天看我怎么向小玉表白!”
“这才是我弟弟。”朱梅帮志元脱掉工作装:“今晚我拿回家给你洗洗。”朱梅将志元的工作服装进塑料袋里。
“姐,你也别洗了,再怎么洗也洗不掉上面的油渍。”志元咕噜了一句。
“哎,你倒提醒姐了,”朱梅抿了抿垂在耳边的头发:“家里有你姐夫一身西装,我明天给你带过来,你穿起来也一定很帅。”
正在这时,爸带来了母亲做的晚饭。
朱梅一天没见孩子了,匆匆扒拉了几口饭以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后,母亲正在台灯下做针线活。母亲告诉她两个孩子已经睡了;朱梅来到孩子身边,分别吻了吻两个孩子可爱的脸蛋,然后,又在问了问母亲孩子上学的情况。
“红红皮实些,就是敏敏可能是没离开大人的视线,刚一进教室,就哇一下哭了。”母亲戴着花眼镜,往针孔里穿线,可试了几次都没穿上。
“妈,你眼花,我来吧。”朱敏接过母亲手里的细针,很快就将线穿上了。
“小梅,你可别说你不巧,”母亲将敏敏的上衣铺到膝盖上,将针在耳鬓上抿了抿,然后,缝着两个扣子:“我记得你二十多岁那年,七七那天晚上,你和小真、小芬几个人骑在墙头上穿针眼,打赌谁一下穿进去,谁就最巧,结果你是第一个穿进去的,打这以后,小真她妈见人就夸你最巧。”
“妈,你是夸我呢,还是夸你呢?”朱梅将头伏在母亲的肩膀上像个孩子般撒着娇。
第二天上午,朱梅让志元换上了一身亚平的蓝色西装,脖子上系一条红色领带。朱梅上下端详了一番,竖起大拇指:“这样一打扮,真是帅极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机动三轮车的声音,朱梅又给志元整理了一下衣领。少顷,门口进来一个模样有点酷似小玉,但身体有些臃肿的妇女。
“请问您是?”朱梅一怔。
“我是小玉的大姐,是来买蛋糕的,要五十斤。”她扬了扬两个大编织袋。
“噢,小玉今天没来?”朱梅戴上了套袖和卫生帽,将烤盘推进烤箱。
“噢,她今天有点忙。”她随口答道,她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志元身上。
“你就是志元?”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忽然捂着嘴笑出声来。
“大姐,你笑什么?”志元正端着面盆往烤盘上面倒蛋糊,见她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的穿戴,有点不好意思。
朱梅明白她笑的是什么,忙给弟弟圆场道:“大姐你来的时候,我弟弟正在试衣服,因为急于给你加工蛋糕,忘了换工作服了。”
“妹妹,我没嘲笑你弟弟的意思,”她又扫了一眼志元:“我感觉你弟弟干起活来挺帅气,难怪小玉。。。。。。”她自失言,忙转移了话题:“我闻着蛋糕香味了!”
“差不多到时间了!”朱梅忙关闭烤箱电源,五分钟后将烤盘拉出来;然后,用夹子一个个翻动蛋糕。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朱梅将六十斤多蛋糕(赠给她十斤)给她装好,又给她套了两个袋子,嘱咐她停一会儿再系上口。
小玉的大姐点了点头,正准备骑三轮车时,突然,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朱梅姐弟俩跟前说:“晚几天厂子里准备走几家关系户,给他们送蛋糕,辛苦你们这两天加工一百多斤蛋糕。”说完,启动电动车回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