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万古,此生不再得;人生只百年,此时最易过。纵观人类千年历史,其实不难发现,时间这个东西真的是转瞬即逝,上一刻还制定的国家计划,便会因为下一刻的战争的爆发或者是天灾,亦或者是人祸的出现,而将之全部打乱。
去年今年明年,昨夜今时明晨,在这一次次循环往复的过程中,却又有着从来不曾完全相似过的经历。而在这些经历中也有着许许多多的悲怆不甘,亦或者是落寞,甚至也有更为悲怆的殊死一搏,然而最后还是化为了子虚乌有。
很多时候三分在命,七分在运,而即便是穷尽一生去做些人力可以做的行为,也无法比得上那最后的三分命,你是否有那个成王丞相的命,还真不是靠你人力能够改变的。就像曾经为了一国的崛起而舍身忘死,耗尽心力谋局作画,最后却会因为一个根本就算不上微不足道的忽略的小事,却导致了满盘皆输。
谁又能说这天命不是左右人一生最可怕的东西?可是他再恐怖,再有着不可改变的决定因素,也不可否定的是人力,也有人力可以到达的巅峰,天定胜人,人有些时候也定兮能胜天。
就像当年的白公为了吴氏兄弟所谓的大计,便亲自千里迢迢地赶去唐国,但是怎么会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吴氏兄弟很快便明白朝野的时局,在统一天下的不久之后便双双隐退,唐国的这一次逆行,又因为种种原因而暴露,最终白公也身死。
可能这天地万古的变化,就在这其中,就在这一次一次的猜测与奋斗之中,才谱写出了一篇篇的赞歌吧。
“这就是当年的事?”苏羲看着白轩和冉子游神色有些许疑惑。
冉子游闻罢默默不语,苏羲平静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说道:“你是如何做想的?”
白轩抬起头来看着二人,神色忽晴忽暗道:“苏前辈,其实你应该能看得出来,这一次我千里迢迢的去寻你,确实是想利用于你,父亲之死其实是与唐国有关。”
苏羲听到这话,将问询目光注视了过来,他虽是被白公搭救过,但接触不深,不过他也还是知道的,白公是在江湖上很有名望的人物,怎么可能和敌国产生了什么联系?
而且几年之前唐国的内乱还没有完全结束,白公虽然也是身在江湖,心在庙堂,忧虑百姓的英雄,可是那个时候也没有必要为一个还在大乱中的国家去担忧些什么,更不至于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于其中啊!
“你有所不知。”白轩叹息道,神色之中少有的流露出了一丝,小女人才有的悲痛:“家父当年与吴勋交好,吴勋精通卦象,说是北方的唐国气运极好,可能与一块玉石有关,虽然他不知道这块玉石怎么和唐国的国运产生了联系,但他的卦象从未出错,他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家父,家父听闻便是直截了当的决定前往唐国。
“唐国当时虽然说是在大乱之中,但其实也只不过是地处边陲的数,十个小国之间的纷争,而位于唐国都城的两个大国,却是从来没有战争,而且很明显,他们两个不知道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家父便深入到了调查之中。”
说到这里,白轩的脸上再次流露出了难以言说的愤怒和仇恨之情,在月光微弱的照耀下,显得此刻的白轩像是一个阴狠毒辣的妇人。
“后来白公便被唐国的人说成是奸细,相国大人离去,炎国上下又被太子等一干党羽把握,朝廷便把白公给忘了。”冉子游站在一旁缓缓吐出一语,神色之中充满了愤怒。他想到这里便是异常的气愤,因为他知道当年如果不是朝廷这边将白宫所放弃,他也不会被敌人所重重围困,也不会身死,自己也不至于功力大损!
“我真的是不明白,白公分明可以安度晚年,为何非要为了那个什么什么子虚乌有的天地气运去舍生忘死!”冉子游长长一叹,神色之中的悲伤,已经溢于言表。
苏羲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叹息一声说道:“白前辈为国而死,这是天下之大计,也是他老人家一生的写照,老人家一生上为国,下为民,虽然说是江湖中人,但他更像是一位为天下而谋的无双国士,他做出这般选择,早在他几十年前,便已然有了端倪,要不然他又何必带着江湖中人到前线上与我们这些士兵一起作战?白公走了,是被唐国的那群小人暗害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心里不大好受,但我们应该选择相信白公,因为有很多的事情比性命更加重要。”
“你说得倒轻巧!”冉子游站在一旁冷哼一声,目光恶毒的盯上了苏羲,那双眼神好像在说,你如果在这般胡言乱语,我一定要杀了你!
苏羲根本就不理会冉子游那双像狼一样恶毒的眼光,而是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一汝,我与你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知道你心地善良,可能因为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让你见过了很多你这个年纪不应该见到的东西,但是还请你不要忘记,黎明百姓中,其实是热情好客为主的,等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踏遍千山万水,帮过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和一个又一个的平民百姓说着明日的生活时,或许你就能明白他那份为国为民的心。”
“休要在乱语!”冉子游一声怒吼,紧接着身影一动,一拳便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挥了出来,一瞬间一种无形的气势,便将苏羲牢牢锁定在了原地。
苏羲一双剑眉微微一扬,周身极强的束缚感,让他心中那久违的战意,再一度高昂了起来:“来的好!”苏羲一声怒吼,即便在如此强大的束缚之下,他也仍然挥出了一拳,这一拳虽然没有天敌之势,甚至好像慢到了极限,但是在这一拳背后所隐藏的暗劲,却同样有着蛟龙出海的气势。
两个拳头在半空中缓缓对碰,紧接着一个气爆声,便从二者双全拳中传了出来。
“彩!”冉子游一拳轰出之后,没想到苏羲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役权结果并且力量与他相比,竟然毫不逊色,于是大笑着称赞起来,而后只见他右手一翻,一个黑色的匕首便出现在其手中。
“既然如此,那我要好好的跟你过过招!”冉子游话音刚落,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苏羲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便将腰间长剑拔出,同样身影,也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半空中便陡然亮起了几百道耀眼的光芒,一道道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在半空中响起。
又一次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之后,苏羲二人的身影,才终于在远处的树冠上显现了出来,白轩站在一旁有些惊愕的看着二人,他们二人从刚才的一出手再到二者电光火石般的交手,简直让她目不暇接,甚至一时之间都没有来得及开口劝阻。
“你这厮为何如此满口堂而皇之的言语?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黎明百姓,你所谓的为了这个天下所付出的是什么?那些百姓不会因为你为他们做事而说,你一句好反而会说你猪狗不如,你知不知道动了底层人的观念,那就是像刨了他们祖坟一样!你为了他们这一群,根本就不愿意站起来的奴隶而生死,你这不是最大的愚蠢吗?白公为江湖作出的贡献很多,但他是为了好人,不是为了你所谓的黎明百姓更不是你所谓的那个什么庙堂!
“你口口声声仁义道德,你有没有见过你所谓的那个庙堂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让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就是他们之间的争权夺利,让无数的人死在了血雨腥风之中!甚至他们还利用像白公这样的人为他们的权利而做事,而那些愚蠢的百姓竟然还愿意做他们的走狗,愿意为了他们去帮助铲除他们说话的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就活该做奴隶,这样的人就活该被活活饿死,有什么好可怜的?!”冉子游声嘶力竭,好像这几年的所有悲愤与不甘,全在这一刻怒吼了出来。
紧接着只见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右手捂住胸口,仍旧是用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苏羲,苏羲一双剑眉紧蹙,神色之中难得多了几分正色。
刚才一番交手下来,其实苏羲一直是处于下风的,只是最后那一剑挥出之后,冉子游也不知怎么的瞬间力气变小了三分,然后一番怒吼之后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苏羲明白,这是他的暗伤还没有痊愈的缘故,只是此刻的他,略带着些许疑惑的看向了冉子游,他想象不到眼前这个人,思想竟会如此的极端与偏激。
他正想要开口劝阻些什么,却听到白轩在一旁焦急的大声呼喊:“你们两个停下停下,现在不是你们两个私斗的时候!他说的也没有错,父亲确实就是那样的人!”
冉子游大口的喘着粗气,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白轩,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苏羲,过了许久,才将匕首收了起来。
平稳住了气息,然后轻轻一跃身影,便跳下大树,站在了白轩的身旁,然后再次恭敬的弯腰行礼说道:
“白姑娘,是我没有用,不能给令尊大人报仇,白姑娘这一次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受了重伤,每一次出手都会牵扯住伤口,我实力全胜之时,也杀不了那个魔头,更何况现在!我即便是有刚才那个家伙的帮助,胜算也极其渺茫。”
白轩正欲开口,苏羲便从一旁走了过来说道:“确实如此,刚刚我与他交手,已经感觉到他的身体现在已经经不住在强行推动内力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了吗?”
冉子游听到苏羲这个语气,十分不满的抬头瞪了他一眼,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同样将询问的目光看了过来。
白轩低着头,沉默了好久,才用几乎是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希望你们和我一起去一趟唐国。”